聽到何常在對溫盞的稱呼,現場最為高興的恐怕就是殷瑣了。
向來高高在上的溫氏大小姐有一天也會淪落成別人嘴里嫌棄的存在。
溫盞再無法忍受沒完沒了的羞辱,剛沒有人在還好,現在又多了兩個人。
她只能故作鎮定的說:“看來何董還有其他事,那我就不打擾您了,下次再找您聊。”
說完,她轉身就走,干脆利落,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殷瑣眨了眨眼睛,乖巧的說:“爸爸,何伯伯,我去送送溫小姐。”
沒等兩個人開口,她就朝著剛走沒多久的溫盞追了過去。
“溫小姐,等一下。”
溫盞假裝沒聽見,腳步的速度不減反增。
殷瑣深吸一口氣,連形象都不要了,大步跑著才趕上,將溫盞逼停。
溫盞停下腳步,看著站在她面前趾高氣昂的女人,耐心逐漸告罄,“你要是閑得無聊,可以去找你那群小朋友玩,別來煩我。”
殷瑣臉上得意洋洋的表情頓時僵住,但很快又掛上了假笑,“溫盞,我記得你以前可從來不會說這些話的,怎么,現在不裝了?”
她恍然大悟般的拍了下手,“也對,溫氏都快破產了,你也沒有裝的必要了,反正也沒人看。”
溫盞盯著她一張一合的嘴,手微微顫抖,要不是理智尚存,她一巴掌已經扇過去了。
“說完了嗎?”溫盞干脆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站定,一副不管你怎么說我都無所謂的樣子。
殷瑣語速越來越慢,直到消音,她皺緊眉頭,莫名覺得溫盞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當街炫技的猴子。
怒火和不甘早已將她掩埋,話語也越發的尖酸刻薄。
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發出短促的一聲輕叫,驚喜交加的說:“對了,我剛想起來,溫盞,你是來找何伯伯,求他辦事的吧?”
溫盞依舊沒理她,只神色忍不住變化了一下。
殷瑣捕捉到了那一瞬間的變化,更為猖狂的說:“被何伯伯拒絕了吧,那你可以求我呀,跪下磕幾個頭,沒準我心情好就答應你了呢。”
話音剛落,一聲清脆的“啪”聲打破了局面。
殷瑣捂著臉,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容陰冷的溫盞,“你敢打我?”
溫盞不緊不慢的掏出紙巾擦拭手指,一根一根的擦的很干凈,仿佛沾到了很臟的東西。
殷瑣氣的眼珠子都快冒火了,嗓門猛然升高,“你個賤人,我要你死!”
溫盞輕蔑的看了她一眼,將擦過手的紙巾丟到她腳下,抬腳就走,在與她穿插而過時淡淡來了一句:“垃圾就只配待在垃圾堆里。”
殷瑣氣瘋了,在愣了一會神后,望著溫盞的背影就開始破口大罵,毫無半點淑女的氣質。
走時,好好的天突然就變了。
晴轉暴雨,溫盞坐在出租車上,透過車窗望著連綿的雨水,而后將頭輕輕靠在冰涼的車窗上,淚水逐漸模糊了視線。
舒漾本來覺得沒臉見父親,在喝了幾杯酒后,壓抑不住內心的悲痛,終于還是冒雨趕去了公墓。
大暴雨,空氣濕潤。
舒漾推著行李箱走到了墓碑前,墓碑上冰冷的照片讓她指尖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