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風逸皺眉，“少爺，二小姐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
“我讓你們出去。”
霍寒時的聲音帶著幾分深寒的涼，他在下逐客令。
雷風逸面龐驟冷，他看了眼躺在床褥里的西門清清，冷聲道，“二小姐剛剛受到創傷，有應激障礙，如果再受到刺激，情況只會比現在更糟。”
霍寒時重復，“我說了讓你出去。”
雷風逸站在原地，“我不會走的。”
他眼眶微紅，看著西門清清的眼神說不出的心疼。
霍寒時走到床邊，沉聲道，“清清，我需要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西門清清用被子擋著腦袋，眼淚早已模糊了眼眶。
“都出去！”
她的聲音，囁泣不已。
“少爺，”雷風逸直接攔在了西門清清面前，“二小姐現在需要休息！”
“我需要知道真相。”
霍寒時嗓音微沉，“她不說清楚，我沒辦法幫她抓到兇手。”
“兇手？”雷風逸眼眶發紅，聲音都是粗獷的，“少爺！二小姐一條命都差點沒了！可在你眼里，她的一條命甚至比不上阮安暖一個委屈的眼神！既然不喜歡，你何必這么糟踐她！”
他滿腔怒氣，指節緊握成拳。
“夠了！”
就在氣氛正劍拔弩張之時，西門清清驟然開了口。
她聲音沙啞中帶著顫抖，朝著雷風逸道，“你先出去。”
雷風逸皺眉，“二小姐……”
“我讓你先出去！”
西門清清顫抖著肩膀，撐起身坐在床頭，緊緊的把被子抱在懷里。
她眼神閃躲，恐懼不已。
“抱歉，”霍寒時微微皺眉，解釋道，“我需要知道真相，只有這樣我才能……”
“才能跟阮安暖證明自己是清白的，證明自己的真心，是嗎？”
西門清清驟然抬頭看他，像是要得到他的回答。
霍寒時沒否認，“既然知道，何必再問。”
“呵，”西門清清眼眶發紅，抓著被子的指節緊緊繃起，“寒時哥哥，在你眼里，不管是我還是皇甫芷，你其實從有過一絲一毫的喜歡，對不對？”
他喜歡的人，自始至終都是阮安暖。
霍寒時雖然沒回答，可西門清清卻已經知道了答案。
“果然……”她渾身的力氣仿佛松懈掉了，“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你即便是失去了記憶，兜兜轉轉喜歡的人還是她……”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
他從未愛過她。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感涌上心頭，疼的她無以復加。
西門清清撐起身下床，快速朝著陽臺走去。
“你做什么？”
霍寒時察覺到不對，抬腳追上去。
剛跟到陽臺，西門清清就翻身站在了欄桿外面，“別過來！”
陽臺下面就是城堡的空地，荊棘叢生。
霍寒時驟然停下了腳步，“西門清清，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寒時哥哥，我不怨你，也不恨你。”
西門清清半截身子搖搖欲墜，站在欄桿外圍，聲音都是顫抖的，“可是我沒辦法原諒自己，我已經不干凈了，我本來是想好好守著，等長大以后做你的新娘子，沒想到……就連老天爺都存心跟我做對……”
她聲音微微顫抖，眼神恍惚的看著窗外。
別墅的傭人和保鏢都著急的跟了過來，一部分在樓下，一部分在樓上。
霍寒時皺眉沉聲道，“西門清清！你先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