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暖咬唇，嗔怒不滿道，“既然一開始就知道夢境中的不是真的，為什么不早點醒來？還讓我一個人等你那么久？”
以霍寒時的自制力，什么樣的夢境能讓他甘愿不醒來。
霍寒時眼眸微動，盯著她細嫩白凈的臉。
“舍不得。”
他喉結滾動，指節輕輕摩挲上了她的臉頰，“因為夢中的人，是你。”
他明明知道這不是真的，可他還是舍不得。
不管在哪里，不管在世界的任何地方，哪怕只是夢，他也不舍得她受傷。
阮安暖羽睫輕顫，主動捧住了他的大手，“那為什么最后又醒來了？”
為什么最后又醒來了？
“我聽到你在喊我，所以我醒來了。”
霍寒時唇瓣翕動，漆黑的眼眸閃動著細碎的光芒，滿眼都是她，“因為我知道，我要是一直在夢中，你肯定會難過的。”
他想沉浸在夢里，可那場夢終究不是真的。
所以他醒來了。
阮安暖眼眸微頓，仿佛感受到了他在夢境中感受到的那股艱難的抉擇。
“霍先生……”她眼眶逐漸濕潤。
霍寒時捧著她的臉，額頭貼上了她的額頭，“暖暖，對不起。”
阮安暖疑惑的蹙眉，摸了摸他的額頭。
“你做夢做糊涂了？”
好端端的為什么要道歉？
“雖然只是夢，可我惹你傷心了，”霍寒時一字一頓，嗓音格外清晰，“因為我答應過你，不會再離開你的。”
可是他食言了。
阮安暖盯著他棱角分明的臉蛋好久，才驟然明白，他……是在為他夢中做的事道歉。
因為他丟下了夢中的她，自己醒來了。
阮安暖忍不住勾唇，把自己的臉頰貼在了他寬大的掌心里，呢喃道，“看來你是真的愛我愛的要死啊。”
“嗯，”霍寒時沉眸，“既然知道，霍太太是不是應該獎勵獎勵我？”
“你想得美！”
阮安暖冷哼，“你知不知道我在這里守了你多久！你要是再不醒來，我可真的要丟下你自己離開了！”
她抱著手臂，嬌嗔著偏開了臉蛋。
霍寒時看著眼前活色生香的小女人，本能的把她抱進了懷里。
他看了眼周圍，“我昏迷了多久？”
“不知道，”阮安暖搖頭，“不過現在還在墓園里，只是走不出去了。”
還在墓園？
霍寒時看著黑漆漆的周圍，有些零散的墓碑和灌木叢，很顯然是這片墓園最深處，空氣中的薄霧在月光的映襯下帶著淺淺的光。
他喉結滾動，“墓園的機關被打開了。”
“我猜到了。”
阮安暖似乎一切都在預料之中，“我們中計了。”
有人故意引她進來墓園。
因為對方篤定了，只要她進來了墓園，霍寒時知道之后無論如何也會來找她的。
霍寒時眼眸驟頓，“那你還進來？”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
阮安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你讓萬龍會的人倒打一耙指認西門曜文，可這一切，在你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在西門曜文的計劃之中了。”
她皺眉，“我們身邊，有內鬼。”
只有身邊人，才能準確無誤的報出霍寒時和她的行蹤。
她之前就說過，只是一直沒有調查出來。
“那你知道是誰嗎？”霍寒時眼眸微動，盯著她細白嬌嫩的臉蛋，愛不釋手的捏了捏。
阮安暖搖頭，“暫時還不知道。”
她解釋道，“不過應該是你身邊的人，才會對我們的一切了如指掌。”
霍寒時身邊的人除了布萊恩之外，就是雷風逸。
“難道是布萊恩……”
阮安暖想到布萊恩的來歷，瞳孔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