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生意場上的事情,他寧愿自己硬扛也不愿意低下頭找別人幫忙;可事關小妹生命安全,他還不至于非得硬著脊背。
好比上次在云丹山,在傅家那瘋子要求傅北行跪下的時候,后者同樣沒有猶豫。
商榷在心里反駁,看了一眼商承的臉色,到底沒有把話說出來,“我知曉的大哥,有什么消息我及時聯系你。”
商承嗯了一聲,余光睨了一眼搶救室的紅燈,“去吧。”
商榷點頭,“大哥這邊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話,也盡管與大家聯系。”
早在前幾日他們與蔣家兄弟,以及傅北行就暫時性地握手言和。
如今情況更加緊急,自然不能再因從前的隔閡而生出矛盾。
一切交代清楚,商榷這才離開。
走廊門前的人也慢慢離開,換了一撥又一撥。
從商承到蔣延洲,蔣延洲替換為蔣延欽,最后等到天明,終于有消息傳出來。
性命能不能保住暫且不知曉,還在重癥室觀察,挺過三天若是沒有什么問題,那才算正式脫離危險。
至于那身上天賜的皮囊,在江城目前現有的醫療技術,大抵是無法復原為初,若是轉移到其他醫院移植皮膚,說不定還有轉機。
但眼下還不是考慮這些外在條件的時候,祈禱傅北行能平安活下來才是第一重點。
有關傅北行的消息,這次倒是沒有泄露出去一點。
不光是媒體,連帶私底下的消息也不見得聽聞。
彼時傅聿城已經離開江城,在江上飄蕩幾日,沒收到半點消息,甚至從前安插在老狐貍身邊的人,也跟斷了信一般。
好在他也不怎么在意,已經決定離開這片土地,正式開啟新的逃亡生活,從前的那些人和過往,又怎么入得了他的心。
他人的性命,與他有什么關系?
至于傅家......
小鎮上的秋風吹得人臉上有些涼意,傅聿城余光垂著看屏幕逐漸熄滅的手機,手指在桌案上輕輕敲擊,面上瞧不出任何喜怒。
這是西南方一處偏遠,國內大多數人都喊不出名字的小鎮。
說是鎮子,但除卻主街道·上有幾棟看得過去的樓房,其他地方仍然都是水泥路和平房,與沿路看過來的村莊沒有什么異樣。
這套房子是找村里的人介紹租下來的,一套院子連帶門前的田地,一年一萬二的租金。
院子挺大,兩邊還種植了果實,但因為沒有人打理,長勢不如旁邊鄰居家那般多,地上的雜草諸多,顯得十分荒涼。
姜予安不知曉傅北行為什么要帶自己來這里。
這一連幾天的路程,她因為發熱就躺了許多天,身上的各種傷口都疼,睜開眼不是被喊吃飯,就是天色漆黑,他與那位陳醫生已經睡下。
所以這一路也沒有機會和他談談,她手上也沒有任何通訊工具,根本不知曉究竟發生了什么。
一直到租下這套院子,才得以喘·息。
姜予安身上的傷口并沒有好全,但下地走路還是可以。
從堂屋里出來,入目便看到男人正撐著腦袋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指尖還在院子的石桌上輕輕敲擊,明顯是被煩心事耽擱。
姜予安亦步亦趨走到他身旁,嗓音十分虛弱。
“阿行,你現在有空嗎?我想問問......”
話音在男人陰沉的目光轉過來時忽然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