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安落座在傅聿城旁邊,恰巧服務員推著餐車過來,將先點的食物擺上。
“陳醫生的怎么沒上?您不吃嗎?”
待服務生離開,姜予安有些意外問道。
不等陳延開口解釋,旁邊端走她牛排切起來的傅聿城搶先說道:“陳醫生后面才點,估計還得一會兒才到,咱們先吃。”
“行,那就辛苦一下陳醫生了。”
姜予安沖他笑了笑,拿起小勺嘗了嘗面前的布丁,心安理得等著身側男人幫她切好食物。
這家餐廳他們剛來時就吃過,味道還可以,唯一的缺點大概上菜有點慢。
像這樣提前點了食物還好,只不過后來的伙伴再加菜就得等許久。
陳延倒也不介意,只不過看著傅聿城替人忙前忙后臉色還是不大好看。
畢竟從某種意義上,姜予安與傅聿城,應該算是仇敵。
而如今來看,他選擇的傅少,似乎對自己‘阿行’這個身份過于沉迷了。
陳延端起檸檬水喝了一口,目光沉沉地盯著姜予安,忽地開口:“商小姐,我......”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對面的男人給打斷,“陳醫生,如果你是因為食物還沒到而找不到事情做,我建議你可以去表演一下你的才藝,正巧餐廳的鋼琴師好像下班了。”
傅聿城正切完姜予安的牛排,抬手將碟子遞給她。
說話的間隙都不曾抬頭看陳延一眼,一直到他動作結束,拿了溫手巾擦拭掌心的時候,這才警告性的掃了陳延一眼。
陳延也因為這個眼神膽怯了一瞬。
倒是旁邊的姜予安,有些不明所以:“阿行,你做什么這樣對陳醫生講話?”
兩個男人均不答話。
姜予安明艷的臉蛋上掠過一抹困惑,捏著銀質小勺有點迷茫。
大概是想緩和氣氛,又或許是心中著實存疑,她猶猶豫豫地開口詢問:“剛剛是我聽錯了嗎?我好像聽到陳醫生喊我商小姐,還是說陳醫生嘴瓢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傅聿城臉色跟著沉下來,“安安,吃飯。”
雖未多說,可語氣聽得出來他的不高興。
姜予安‘哦’了一聲,放下小勺拿起刀叉,動作間掀眸看了對面陳延一眼。
后者倒是沒注意到她的目光,服務生在這時候將他的食物送上,出于禮儀他客氣地道了謝,并沒有心思做其他的。
待他再坐好,抬眸時姜予安已經在吃餐。
姑娘雖然沒有這五年的記憶,但好歹也是在姜家長大,基本的用餐禮儀幾乎刻在骨子里。
吃飯就吃飯,也不再言語,動作幾乎與旁邊的貴公子完全一致。
倘若她就是姜家養出來的金絲雀,并非是商家那位擁有那么多故事的小千金,配上傅聿城也不是不可,路上擁有一個愚蠢的明艷美人,也是給逃亡路線增加一點樂趣。
可現今,她就是一個定時炸彈。
誰也不知道她的失憶是不是裝出來的。
即便是真的,誰也不敢斷定她會不會想起來,在他們熟睡的時候將他們抹去痕跡再自己離開。
未知的恐懼也是最危險的,陳延想在傅聿城面前把話說清楚,就是希望他把這個麻煩給扔了。
可顯然,對方并不這樣想。
他甚至在扮演傅北行這件事情上越發熟練,有過之而無不及地寵溺一個隨時隨地會給他帶來災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