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說話，車里氧氣不多，能呆就呆，不能呆滾出去。”
冷清歌拿著沒有信號的手機晃來晃去，伸手在控制臺上拼命按，發現不僅是手機沒有信號，連車子都沒有。
她大哥特地給她裝的應急求救，摁了半晌也沒有任何反應。
心情本來就煩的要命，哪有時間在這個時候聽他解釋。
凌澤胤識趣的馬上閉嘴，轉身窩回自己的座位去，把頭靠到側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
不知道過了多久，冷清歌在寒意中醒來，她是被凍醒的，整個身體都沒有溫度，動一動只覺得骨頭縫中扯的生疼。
抬眼看看，空調出口那里已經沒有了半分溫度，整個車子平靜的只能聽到外面呼嘯的山風。
她顫抖著伸出手去，反復摁下啟動鍵，都沒有任何回應。
“凌澤胤，昨晚我們兩個睡覺的時候，你有沒有關掉空調？”
冷清歌感覺事情不太妙，伸手推推旁邊的男人。
沒有動靜。
“凌澤胤？快點醒醒，我們兩個好像不小心把最后的油都耗完了。”
她又伸手去推，旁邊的男人卻突然噗通一聲，歪倒在車子的座椅下邊。
嗡……
冷清歌毫無動靜的男人，腦袋里突然悶聲一響，轉身去看他的情況。
與車子里清冷的空氣不同，凌澤胤周身都燒的滾燙，他緊緊的閉著眼睛毫無動靜，額頭上爆發出大片稀稀碎碎的汗珠。
“凌澤胤？你醒醒。”
就好像是手中的救命稻草被折斷，冷清歌緊緊抱著滿身是血昏迷不醒的他，顫抖著伸出手去放到他的鼻尖下面。
呼吸很微弱。
這時，身上的衣服滑下，她這才發現，不知什么時候，凌澤胤又脫掉了自己的大衣，全部裹在她的身上。
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她感覺渾身發麻，聲音抖的不像話：
“凌澤胤，你醒醒，你不是說過要陪在我身邊保護我的嗎？現在這個德行，你要我怎么辦？”
“你是我的奴隸，我沒讓你死，你敢在我面前死掉試試！”
“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情還沒有贖罪，怎么可以死！趕快睜開眼睛，聽到沒有，我命令你睜開眼睛！”
冷清歌發了瘋的捏著他的肩膀拼命晃，她的呼吸越來越局促，大腦一片空白。
“咳咳。”
發著高燒的凌澤胤在她劇烈的搖晃中，總算有了反應，他依舊渾身無力歪倒在那里，呼吸比剛才更加粗重。
“小七，你不要怕，我在。”
凌澤胤像是用盡全身力氣，烏白沒有半分血色的唇微微張開，用極其虛弱的聲音安慰她。
“阿胤。”
冷清歌從來沒有這樣叫過他，因為他們的關系從來沒有親密到允許她這樣叫他。
這么多年，她都是聽別人在叫，就算她曾經愛他愛到死去活來，想他想到夜不能寐，這兩個字好像都是別人才可以叫的。
他們兩個之間好像總是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她脫口而出的時候，自己也愣了一下。
“清歌，對不起。”
凌澤胤聽到她這樣叫，很開心的扯起唇角，但眼睛始終沒有睜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