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報復的快意

    陸祈言此言一出,眾人驚詫不已。

    “陸......陸總,這位是您太太?”有人問道。

    陸祈言笑而不語。

    陸顧兩家聯姻已經是五年前的事情了,他們有所不知也不出奇。

    這就有點尷尬了,剛才他們還想灌她呢。

    于是眾人紛紛舉杯自罰。

    “來來來,我自罰一杯,得罪了啊,陸太太。”

    “我也自罰一杯,得罪了得罪了。”

    秦莫一語不發,冷眼看著陸祈言攬在顧千里肩頭的手,目光鋒利如刀。

    陸祈言在低聲對顧千里說道,“我帶你去那邊坐會兒。”

    顧千里沒有注意到秦莫鋒利如刀的目光,甚至就連陸祈言來了,還幫她擋了一杯酒,她都沒注意到。

    因為從先前開始,她的神志就已經被酒精腐蝕了。

    僅存的一點意識就是忍住不吐。

    此刻,她懵懵懂懂被陸祈言攬著肩,還沒走到那邊桌,她就猝然推開了陸祈言的手,捂著嘴跌跌撞撞地沖向洗手間。

    陸祈言目光擔憂,剛想跟過去,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就走過來,肩膀輕撞了他一下,調笑道,“哎祈言,這都第二次了吧,你說說你得怎么感謝我?”

    他是海城睦和醫院的少東家簡逸白,也是陸祈言的好友。

    要不是他告訴陸祈言顧千里被送進醫院,陸祈言也不會知道她生病了。

    這一次也是他看到顧千里在飯局上被為難,打電話告訴陸祈言。不然原本在盛筵三樓包廂參加家宴的陸祈言,也沒這么剛好趕來救場。

    “改天請你喝酒。”

    “也別改天了,咱們現在就喝兩杯。”簡逸白咧嘴一笑,注意到陸祈言的目光,笑道,“你也別這么不放心你媳婦兒,你還能跟進女洗手間不成?”

    陸祈言只能點頭道,“行,那我們喝兩杯。”

    另一頭,顧千里沖進洗手間,吐得一塌糊涂,仿佛要連膽汁都吐出來。

    生理性的眼淚在頰上蜿蜒,她腳步虛浮地走到洗手臺,彎下了身子,捧水洗臉漱口。

    才剛直起身子,就眼前一花,整個人直接被按在了墻上!

    顧千里本就頭暈得厲害,這下更是連視線都模糊了。

    她在模糊的視線里,看清了眼前男人凝著冷怒的俊臉。

    顧千里眼睛驀地睜大,瞳孔驟縮,“秦......嘶!”還沒來得及叫出他的名字,下巴就被他掐住,一陣刺痛。

    “顧千里,你倒是挺有骨氣啊。”秦莫冷笑著看著她。

    顧千里已經預料到了,他接下來的話語,不是自己能承受的疼痛。

    她垂著眸子,聲音微微顫抖,“請......請你出去,這里是女洗手間。”

    “我如果不呢?你能怎么樣。”秦莫一腳就將門上的反鎖鈕扣踢上,挑起眉梢看著她。

    顧千里嘴唇緊抿,是啊,自己又能怎么樣呢?

    她自嘲地笑了笑,抬眸看向他,“你要是不夠解氣,我可以去把那兩杯再喝完。”

    看到她唇角嘲弄的笑容,秦莫額角的青筋都迸了出來,捏著她下巴的手,更加用力了幾分,“不愿接受結婚,卻愿接受這種出來陪人喝酒的要求。顧千里,你還真是......”

    顧千里知道,接下來的話,應該是說她賤吧。

    賤就賤吧。總好過自己要是真的點頭和他結婚,在別人眼里,就會覺得是他賤了。

    她心里一陣又一陣的疼,疼得連呼吸都要控制不住顫抖。

    她等著他尖銳的話語出口,但秦莫卻沒繼續往下,只冷冷地盯著她。

    片刻后,他低笑了一聲,“我真是瘋了才跟你廢話這些。”他用力捏著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來。

    動作極其粗暴,很快就咬破了她的嘴唇。

    “唔——!”

    顧千里察覺到了嘴里的血腥味,卻被他牢牢捏著下巴,無法避開,甚至連閉緊自己的嘴唇都做不到,只能像待宰羔羊一樣任他取奪。

    本來就頭暈,這會子更是暈眩得厲害。

    直到聽到衣料崩裂的聲響,顧千里陡然爆發出了一陣劇烈的掙扎,秦莫如果要繼續制住她,她勢必會受傷,她簡直就是奔著手骨脫臼去的。

    秦莫只能松開了她。

    “啪——!”

    一聲脆響,在洗手間里響起。

    顧千里面色漲紅,胸膛劇烈起伏著。

    秦莫危險地瞇了瞇眼,舌尖在嘴里頂了頂腮幫子,感受著臉上被一巴掌甩過后火辣辣的痛感。

    卻不怒反笑。看到她先前逆來順受麻木喝酒的樣子,他都沒有任何報復的快意,只覺得煩躁。

    反倒是她現在惱羞成怒的樣子,讓他有了幾分快意。是啊,你也痛吧?憤怒吧?那就對了。

    秦莫伸手抹了抹嘴角,嘴角弧度愉悅,“顧明揚讓你來,不就是想要檳珠島度假酒店的項目。給你們了。”

    不得不說,秦莫的確足夠了解她。因為她此刻感覺到的心痛和屈辱,的確比先前被灌酒時,要多得多。

    秦莫心情似乎不錯,原本來時沉重的腳步都變得輕快幾許,開門從洗手間出去了。

    好一會兒,顧千里才調整好了情緒,從洗手間出去。

    卻是剛走出去,就對上了一張容色俏麗,卻表情冰冷的臉。

    是先前在秦莫身旁的女伴,徐之云。

    顧千里怔了怔,“徐小姐。”

    徐之云指甲用力扣進掌心去,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顧千里,盯著她紅腫破碎的唇,還有凌亂崩裂的衣領。

    她先前心里總覺得不安,于是跟了過來,就親眼見到秦莫進了洗手間。

    然后她藏在一邊,又親眼看到秦莫從洗手間里出來。

    她不敢去質問秦莫,于是就等在這里,看到了這副模樣的顧千里,已經不需要再質問什么了。

    剛才洗手間里發生了什么,不言而明。

    顧千里也不知道該和她說些什么,于是就想離開,即將從她身旁經過的時候,徐之云一耳光就朝她臉上甩過來。

    顧千里一直注意著她,所以倒是躲閃了一下,只是因為先前的酒意,沒能完全躲開,徐之云這巴掌沒能扇實在她臉上,但是尖利的指甲,卻在她頰上刮下了一道紅痕。

    “賤人!”徐之云紅著雙眼盯著她。

    顧千里嘴角浮起了一抹苦笑,先前秦莫沒能罵出口的話,他的女伴替他罵了。

    徐之云大概是不解氣,又罵道,“都結婚了還來勾男人,你要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