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洐深邃的眸子看過去,便被深深吸引。那執筆畫畫的女人,神色專注,睫毛輕輕地垂著,在眼睛下方留下動人的剪影,紅唇微抿,分外誘人。
他沒有出聲打擾她,而是靜靜欣賞著她的美。
房間很靜,筆落在紙上的沙沙聲都能聽到。時念畫了多久,陸景洐就看了她多久。直到時念畫累了,起身伸了個懶腰,余光瞥到一道人影。
她被嚇得一個激靈,身體狠狠抖了下,在她控制不住要尖叫的時候,一只大掌捂住了她的嘴,薄唇似有似無地貼在她耳朵上,低聲道:“別怕,是我!”
怕吵醒奶奶,陸景洐又將時念半抱著離開了病房。
時念怒目圓睜,將嘴上還捂住的手,扯了下來,生氣道:“你怎么總是神出鬼沒的。”
“是你畫畫太專注了。快六點了,我帶你去吃飯。”
見她往病房看去,揉了把她的腦殼:“奶奶這有護工,不用擔心。”
時念回房拿上自己的包后,被陸景洐牽著手離開了醫院,之后又開了半個小時的車,到了一家私房菜館。
里面環境清雅,兩人被帶進包廂里,在點完菜,等待上菜的時候,時念從包里拿出一份離婚協議放在陸景洐的面前。
“這份協議我從別墅拿出來了,為什么突然要給我十億?”
陸景洐看著面前的那份離婚協議,眸色沉了下來,冷冷道:“就這么迫不及待嗎?”
時念皺眉,“當初迫不及待讓我給蘇晚挪位置的是你,現在我只不過是照著你的話辦而已。”
陸景洐被噎得說不出話,很生氣,但只能憋著。
“這十億我不要,一千萬和一棟房子夠了。”
她都要死了,這么多錢難道放進她棺材里嗎?
“給你的,就收著。我陸家不差這十億。”
要是換個人說這句話,都要被人罵一句“裝逼”,但從陸景洐口里說出來,只會感嘆,有錢,牛逼!
既然他堅持要給,時念也就不再說什么。從包里拿出一支筆,翻到最后一頁,沒有一絲猶豫,和上次一樣,干脆利落地簽上自己的名字。
簽完字,她將筆遞到陸景洐手邊。
陸景洐卻遲遲未接那支筆,甚至縮了縮手,惡狠狠地瞪著那支筆,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樣。
“先吃飯,吃飯再說。”
陸景洐的拖延,讓時念不解。
“菜不是還沒上嗎?簽字要不了幾秒鐘就完了。”
她越說,陸景洐的臉色就越難看,朝時念冷冷睨了眼后,抓起她手中筆,龍飛鳳舞地寫上陸景洐三個字。
“現在你滿意了?”
他將離婚協議丟到時念的面前。
時念在心里罵了一句:“有病!”
被離婚、被拋棄的是她好不好,這男人究竟在憤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