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南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是哪里不對勁，還是點點頭：“王妃有什么要問的，盡管問奴婢，奴婢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很好。”林安若眉梢輕挑，靠到椅背里，不緊不慢地繼續道：“府里丟了兩件貴重首飾，剛好是在你們來之后那兩天發生的。”
聞言，初南臉色轉瞬間變得不太好看，低著頭小聲道：“王妃難道懷疑是奴婢們手腳不干凈么？奴婢們才來云府中，對府里都還未熟悉，怎可能去偷別的苑里的東西呢。”
“本宮只說是府里丟了東西，為何不能是北苑，而你卻一口咬定，是其他苑里丟的。”林安若輕笑出聲，她還真經不起炸。
“奴婢……奴婢在北苑里伺候，從未聽主子提過丟東西，所以才會這么想。”初南急忙解釋，緊張得就連聲音都發緊。
見她還在繼續嘴硬，林安若早就料到。
林安若聲音溫柔，從那紅唇中吐出的字句，卻又格外犀利：“別緊張，本宮也只是照例詢問罷了，倒是昨晚上，有人看到你偷偷摸摸從云府后門溜了出去。
有什么事情這么著急，非要大半夜的出去辦，還不能從大門走的呢？”
初南下意識渾身一顫，已經知道王妃讓她們來，根本就不是量什么衣裳尺寸的。
她緊咬著唇，心想著要是被查下去，那自己的家人一定會被滅口。
“想吞毒自盡？”林安若剛剛看出她動作有些反常，指尖彈出一根銀針，刺中她脖頸處。
初南那張緊閉著單嘴，不受控制，莫名覺得發麻，自己慢慢張開。
藏在舌頭下面的毒，也隨著唾液一起從嘴里掉出來。
等到林安若將銀針收回，才讓初南發麻的那張臉，逐漸恢復了知覺。
她驚恐萬分的看著眼前的瑞王妃，終于明白，那些人安排她進入云府的時候，就提醒過，一旦被懷疑，就必須自盡，絕對不可以被套出任何消息。
否則她的家人，就全都會因為她任務失敗被處死。
“真是可惜，年紀輕輕，長得五官清秀，卻要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林安若還要從她嘴里套到有用的信息。
所以并沒有直接處置她，而是選擇拋出有利的誘餌：“莫非是家里有什么難處？既然已經是我云府的下人，那云府自然會負責你家人的安全和生活。”
最后那句話，讓初南心中有些許動搖，但還是低著頭一聲不吭。
仿佛是隨便她如何處置，也不打算多說一句。
林安若唇角勾起一抹篤定的微笑，說道：“看來你沒有家人這些顧慮，單純是這只手喜歡行偷盜之事，那就得按規矩，把你的手指，一根根剁了喂狗。”
冷汗順著初南額頭滑落，服毒自盡，馬上就能死，也感覺不到什么痛苦。
可是要讓她承受手指頭被一根根剁掉的痛苦，這怎么能行？
即便她現在什么都沒有說，可林安若能看出她害怕極了，身體還在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來人。”
“小姐有何吩咐。”劍香推門而入。
“去拿刀來，把她的十根手指全都剁下來，然后再剁整只手。”林安若冷聲吩咐下去。
初南看到劍香點頭出去，著急地爬到林安若腳邊，拼命搖頭：“王妃就繞了奴婢這回吧，奴婢也是受人恐嚇，才會做這些事，絕對不是真的想要偷云府的東西！”
見她招了。
林安若給劍香使了個眼色，讓她退下。
房門再度關上后，才讓她說下去。
初南忍著眼淚，聲音哽咽地交代道：“奴婢原本只是個賣花女，就在一年前，有人找到奴婢，愿意給奴婢一大筆錢，整整五百兩白銀！
奴婢就算是賣三輩子的花，也掙不到這么多錢。
當時奴婢的娘親重病，還要花錢，兩個弟弟還要上學，家里早已經是捉襟見肘。
所以想著，只要有錢，哪怕是把奴婢給賣了，也心甘情愿。”
“找你的人，叫什么名字？”林安若問。
初南搖搖頭：“奴婢也不知道那人的名字，只知道他……他的手腕處有黑色的暗紋，看上去很可怕，而且當時他給了奴婢錢，讓奴婢把家里人安頓好。
就把奴婢帶到一處密室里，在那有人教了奴婢許多本事。
又在半月之前，他把奴婢帶到京城，設計安排讓奴婢進入云府中，隨時等待他的指令。”
“所以你半夜離開云府那天，就是去見他，把拿到的首飾交給他，對么？”
“是，奴婢得手后，趁著北苑的人都睡了，才敢悄悄離開，他說過那東西非常貴重，一定要親手交給他。”現在的初南不敢對再她有所隱瞞。
林安若抬手扶額，若有所思的想了會兒：“難道都是他聯系你，你不能主動找他？”
“確實如此，不過奴婢每天都會用特殊的方式，把云府內發生的事情，寫在紙上，放在后門的高墻上，自然會有人來取走。”
需要了解的事情，已經知道的差不多，林安若便開始直入正題：“被安排在云府的奸細，本宮知道不止你一個。
但是本宮看出來，你也是個識時務的人，給你指一條明路，讓你不用白白丟了性命。”
“王妃愿意給奴婢機會，奴婢愿意改過自新，幫王妃做事！”初南不蠢，知道現在自己還有被利用的價值，所以必須抓住活命的可能性，才能找機會離開云府。
她那點小心思，哪里瞞的過林安若。
不過既然她愿意老實交代，還肯乖乖配合，讓她活著也并沒有什么影響。
“今天本宮在這里跟你說的那些話，不準向任何人提起，否則不用等外面的人，本宮就會先送你家人一程。”丑化說在前面，也是為了讓她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奴婢今后肯定會對王妃忠心不二，絕對不會背叛王妃！”初南為表明自己的誠心，就往地上重重磕去。
還沒等她腦袋碰到地面。
就被林安若用腳擋住：“別破了相，到時候被外面的人看出來。”
“是奴婢草率，多謝王妃提醒。”初南緊張的在地上跪好。
“那天在東苑后花園外面，鬼鬼祟祟偷看的人，是不是你？”現在她投誠，林安若想要了解的事情，就簡單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