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戲園,真的會好起來嗎?”身著工作服的人影出聲詢問道。
一身紅色西服的男子點了點頭。
“會的!”
“戲園,會重新好起來的!”
“就像曾經一樣,人來人往,摩肩擦踵!”
白現身打開了面前稍顯破舊且古老的木門,隨即大步大步走向至人群中,直至被人群所淹沒,消失不見。
木門大開,迎八方來客。
但八方的客人,又有幾個會在這一刻現身所駐足的?
駐足,也好!
來去匆匆,也好!
但戲園的門,大開了。
總有人,會因為眼前的戲園所駐足吧?
應該會有的!
“戲園,開門了嗎?”就在這時,一陣稍顯沙啞且蒼老的聲音問道。
低頭掃著院子的人猛地抬起了頭,連連出聲回答,“戲園,開門了,開門了;您,里面請。”
一個人!
兩個人!
五個人!
五十個人!
戲園,會好起來的!
就在戲園開門的那一刻,一處并不起眼的宅院之前。
要明白,宅院,是兩個概念。
宅子是宅子,宅院,是宅院!
能夠在濱海這寸土寸金的地方擁有一個宅院的人,已經不能用有錢人這三個字來形容了;如同的宅院了,自然不算什么。
而那處宅院,則是身處于古城區之中。
古城區這三個字,本就是一個階段的劃分。
“云所藏,是你回來了啊!”
一道稍顯柔和的聲音響徹在宅院之中,聽起來,就像是陣陣古琴聲來回碰撞,左右調轉一樣。
“五月深山護微雪!”
“石根云氣龍所藏!”
“你既然回來了,那么你的東西,我也要還給你了!”
聲音婉轉,隨著微風,傳出了很遠,很遠。
光幕展現,兩道人影浮現在眾人身前。
“老鄉,老鄉你還好嗎?”阿金推了推看起來早就沒有了多少氣息的趙吏,面帶關切地出聲問道。
這一刻的他,就像是太陽。
灼熱,且充斥著無限的希望。
不對,不該這樣來形容。
應該是那些每一個身著軍裝的人,每一個都是一顆太陽。
前路遍布荊棘,也遍布灰塵。
更加遍布著鮮血。
但他們,卻是義無反顧!
以胸膛,迎向敵人的子彈連同炮彈。
敵人!
兇惡的敵人!
趙吏抬起了頭,一雙眸子中盡顯灰暗,一兩息這才恢復如初。
“還沒瞎,能夠看見!”
“你們,是要去戰場嗎?!”
趙吏問道。
阿金重重點了點頭。
“那些小本子吹噓著三個月滅掉東方,我們這些人就是要看看,它們拿什么來滅掉東方。
老鄉,敵人會被趕跑的,到那個時候,我們所有人的百姓都能過上好日子。”
話音未落,阿金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兩個干巴巴的玉米面餅子,又將自己的水壺解了下來,一股腦地將其塞給趙吏。
“老鄉,一切,都會變好的!”
“活下去,用力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我們才能夠過上好日子!”
“你起來往左邊走,走上半個時辰,你就能夠進入城里,不比外面,城里好歹有一個能夠遮風擋雨的地方。”
“后會有期!”阿金說著,轉身跟向了自己的那些同伴,向著遠處走去。
在趙吏的眼中,那一隊人影身上攜帶著濃郁的死亡起來。
這對于擺渡人來說,自然不言而喻。
“喂,你叫什么?!”
看著手中的玉米面餅子連同早就變涼的水壺。趙吏朗聲問道。
“阿金!”
阿金同樣用朗聲回答。
接下來的一幕,夏冬青跟玄女都看到過。
阿金身負重傷,被那些小本子抓到了監獄中。
小本子明知阿金不會投降,為了震懾其他人,它們將阿金連同一些僥幸未曾犧牲的同伴,給腰斬了。
畫面再次轉動,這一次,則是一處亂葬崗。
趙吏,又現身了。
他不停翻找,連連翻找,終于找到了阿金的半截身體,趙吏動用法力,暫且讓阿金的半截身體“復活”,又動用法術將他的靈魂封鎖至他的軀體中。
隨后動用無數寶藥,妄圖將其救下,讓他如同一個普通人一樣生活在陽光底下。
他,要救一救眼前這個善良且勇敢的年輕人。
“為什么?”
夏冬青突然出聲問道。
般若詫異地轉頭,等候著他的下文。
這一幕,她曾經見到過!
阿金,是那個叫阿金的年輕人。
他,也曾經這樣問過。
“趙吏為什么要不顧一切的救他,難道僅僅只是阿金給了他食物跟水嗎?”
般若淡淡一笑。
“冬青是吧,你的這個問題,阿金曾經也問過。”
下一刻,光幕再次變換。
阿金,問出了跟夏冬青一樣的問題,“我能問問,為什么嗎?”
“什么為什么?”
趙吏眸子再次轉變為渾濁,五六個呼吸之后,這才變換回透亮的模樣。
深邃且神秘!
“我曾經見過很多腰斬的人,但他們不應該都是直接死了嗎,為什么,我為什么還活著?”
阿金說出了他的疑問。
趙吏停止了手中了為阿金盥洗身體的動作,在長長吐了一口濁氣之后,他這才用一種稍顯籠統的神情回答。
“因為我救了你!”
“阿金,你放心吧,我會找到秘藥,讓你恢復如初,很正常人一樣重新行走在日光之下。
我救你,不是因為你給了我食物跟水,也不是因為你其他的東西。
而是因為緣分。
緣起緣滅,沒有人能夠說的清楚。”
意話音落下,趙吏的一雙眸子中的透亮消散,渾濁連同灰暗,再次爬進了他的眼眶之中,朦朦朧朧之間,讓他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吏哥,我能問問……”
阿金欲言又止。
趙吏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的眼睛給了一個姑娘,她能夠看見了,我就成了這樣。
你說說,是不是很好笑?”
好笑?
換眼睛?
阿金是一個唯物主義者!
但眼前的一幕,早就讓他的世界觀崩碎了一個干凈。
“那她,應該很漂亮吧?”
“漂亮,也善良!”
“她叫,鳳蝶!”
直至這個時候,幾人才知曉趙吏當初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鳳蝶嫁給了自己喜歡的人,和和美美地過了一生。
沒人,會喜歡一個瞎子的。
所以,趙吏將他的眼睛換給了鳳蝶,至于鳳蝶的眼睛,則是給了趙吏。
“沒想到,這個家伙心還不錯嘛!”
玄女抬手拍了拍已經暈厥過去的趙吏,隨即稍顯調侃地說道。
“般若,后來呢?”
看著重復播放的畫面,玄女轉頭將目光放予般若身上,等候著接下來的下文。
玄女,不是珠嫚!
不可能只憑借只言片語,便能推斷出一連串的東西,與其讓自己猜測,倒不如將一切呈現在她的面前。
般若搖了搖頭,隨即問道,“后來……你們真的要看嗎?”
幾人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八卦什么的,再常見不過。
“嗡!”
隨著般若目光再次變換,幾人眼前的一幕,又變了。
“噗呲!”
般若一身白色的宮服,遠遠看去,就像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鋒利的指甲刺出,徑直穿透了趙吏的眼睛。
待趙吏再次睜眼之時,他眼前的一幕,又變了。
清晰,且透亮。
不對……這不是自己的眼睛。
幾乎在一瞬間,趙吏便意識到了這一切。
“般若,阿金呢,阿金呢?”這一刻的趙吏發出了如神,如魔的狂嘯聲。
“他走了!”
般若道。
“尸體給我填埋了,靈魂被你的同事帶向了冥界;他給你留下了兩件東西,地一件東西,是阿金的眼睛。
第二件東西,則是這個。”
般若抬手將一張紙遞于趙吏手中。
那是阿金留給他的東西。
話不多,也并不繁瑣。
幾人只看到了最后的那句話——吏哥,我會再回來的!
“哦,我知道了!”
“怪不得趙吏那個王八蛋不停叫嚷著要保護好自己的眼睛,原來他的眼睛是冬青你給的?”
突然間,玄女猛地大叫了一聲。
這一聲,驚的幾人頭皮一陣發麻。
這玄女,是被魯智深跟李逵兩人一同附身了吧?
冬青,你要完蛋了!
夏冬青:“……首先,我沒有招惹任何人,再次,請不要用這樣看待死人的眼神看待我。”
“趙吏欠了你一雙眼睛,所以就又給你尋了一雙眼睛……冬青……”玄女在這一刻似乎化身成了名偵探一樣,轉頭將稍顯怪異的目光放在了夏冬青身上。
那副神情,怎么看都像是再看待一個好玩的玩具。
“你就沒有問過趙吏,他給你的眼睛是從什么地方找到的吧,牛眼、豬眼、狗眼、或者是老鼠的眼睛。”
“冬青,苦不堪言啊!”
玄女再一次放飛了自我。
夏冬青:“……西王母,東王公,我求求你們,你們兩個就行行好,把這個妖孽給我收了,把我的小亞給還回來。”
“成也阿金,敗也阿金!”
“趙吏因為沒有救下阿金,這件事就成了他的心結,無法解開的心結。”般若話音落下,趙吏當即捂著額頭蹦跳了起來。
“誰偷襲我?”
“誰偷襲本大帥哥?”
“何人打的太極拳?”
“誰人發動的獅子吼?”
趙吏做出一種防備的動作出聲叫嚷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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