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劃?”
“你這愣頭青正對我的味兒。那幫人瞻前顧后的,總是讓老夫打得不盡興。”
馬威遠神情興奮,躍躍欲試。
剛才在集市上,兩人拳拳到肉,毫不留手,他好久沒試過如此酣暢淋漓地戰斗了。
“趕緊隨老夫回將軍府,那有一個巨大的比武場,還沒有人打擾,我們痛痛快快地來一場!怎樣?”
自從退出戰場,馬威遠好久沒試過如此渴望打斗了。
才過了十來招,沒盡興。
難得發現一塊璞玉,不好好打磨打磨怎么行?
老顧那家伙,倒是有點兒眼光。
不等江承宇反應過來,馬威遠直接牽來一匹純黑駿馬,把韁繩遞給了他。
“這是驚雷,是我的馬兒里面性子最暴躁的,至今未有人能成功在馬上待著超過一刻鐘。若是你能將它馴服,我就將它贈予你,還另外授你一個寶物如何?”
“爺爺,這人也想馴服驚雷,傻了吧?”
好不容易趕到的馬伯雄睥睨地看著江承宇,一臉看笑話的樣子。
可笑,這驚雷連他也不能近身。
上次騎上馬背被摔下來的人,現在還動不了,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呢。
這鄉巴佬就等著被甩下來,下半輩子癱在床上吧!
馬威遠沒有理會孫子的話,花白的眉毛向上抬起:“如何?敢不敢?”
江承宇看著驚雷那不屑的眼珠子,一股征服欲油然而生。
“行,那在下就獻丑了。”
寶物不寶物他不在乎,可除了武技之外,馬技也是他最鐘愛的。
練武之人,從不知道服輸兩字怎么寫。
就讓他來會一會這匹烈馬。
他小心地接近驚雷,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著。
感覺到有陌生人靠近,馬兒不安地在原地踱步,眼睛死死地盯著江承宇,兩個大鼻孔不住地哼出白色霧氣。
還沒等人走到身旁,驚雷已高高抬起馬蹄,正想往江承宇踢去。
馬伯雄興奮地看著眼前一幕,嘴里喃喃自語:“讓你欺負我!驚雷好樣的,踢死這個鄉巴佬!”
江承宇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馬兒確實是自己見過最野性難馴的。
他伸出手,意圖執住韁繩。
可沒想到,一只粗壯的馬腿先向自己襲來。
眼看馬蹄就要踢到江承宇臉上,這血腥的一幕就連馬伯雄也被嚇得捂住了眼。
“住手!”
一聲驚呼,江月兒適時出現。
江承宇出于本能,往旁邊一閃身,才免于被馬蹄踩在身下。
江月兒氣鼓鼓地上前,像是教導孩子般訓斥著驚雷。
“你這么大膽,踢我哥哥干嘛?”
她越想越氣,朝馬威遠白了一眼。
擼起袖子,氣沖沖地往驚雷走去。
“月月,不可!”
江承宇伸手欲抓住妹妹,可只抓到了一個衣角。
輕薄的布料滑出手心,江承宇一陣后怕。
“那馬兒性子烈!別過去!”
馬威遠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個柔弱的小姑娘突然上前,飛奔上前營救。
“小姑娘,快躲開!”
就連顧北流也暗自抓了一把汗,那波瀾不驚的臉上首次出現了焦躁不安的神情。
“江姑娘,回來!”
馬威遠與身后的隨從,卻是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挽著手看戲,等待接下來的慘劇。
驚雷可不會因為那是女子而有所優待。
這小身板,不死也殘廢。
這種賤民,死了便死了,就當看場戲,給他們添添樂子。
江承宇和馬威遠的身子同時閃現,欲將江月兒拉開。
可女子還是比他們快了一步,來到驚雷跟前。
接下來,一個女子的一個動作,將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江月兒踮著腳,手揪著馬兒的一邊耳朵,在它耳邊喊道:“敢傷我大哥?誰給你的膽子!!!”
那馬頭接近兩米高,她還得努力踮著腳,氣勢有了,可底氣卻有些不足。
手酸,腳也酸!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心情像是風中的紙鳶,一上一下的。
這威震天下,驕傲難馴的烈馬,竟乖乖地讓一名女子揪著自己耳朵,還不敢掙扎?
江月兒說手累了,還特地低下頭,好讓她抓得更牢???
驚雷長長的睫毛下,那顆又大又圓的黑眼睛滴溜溜地看著江月兒,委屈地低鳴了幾聲,頭顱示好般地向她蹭了蹭。
垂頭喪氣的,仿佛在說:別怪我,我不敢了...
見這馬兒是誠心認錯,江月兒便大發慈悲地松開手。
“下次別這樣了,知道嗎?不過除了我和我哥哥以外,其他人你還是能踹的。”
專家說,不能過多地扼殺孩子的興趣愛好。
既然它愛踹人,就當是練練腳力吧。
只是對象別是她和大哥就好。
聽到江月兒的原諒,馬兒歡快地揚起頭,高聲叫了幾下。
隨后自來熟地將臉頰放在少女手上,熱情地蹭了蹭。
江月兒摸著手下光滑柔軟的馬毛,不知從哪里取出了幾顆草莓,放在手心,任由它舔咬。
“哈哈哈,好癢!你別吃這么快。”
“呀!你的口水都弄到我手上了!”
“慢慢吃,喜歡的話還有,別急哈。”
一人一馬相處融洽,自成一國,周圍的人仿佛都成了陪襯。
顧北流驚訝地看著馬威遠,輕聲問道:“老家伙,你的馬是不是被人偷換了?”
他還記得上次到將軍府,老家伙正在馴馬。
這馬兒連五六個大漢都按不住。
就這樣輕飄飄地,被一個小姑娘給降服了?
馬威遠從軍數十年,還是頭一回遇上如此不合常理的事兒。
軍營中的馬,若有不聽話的,尋常做法就是找個身材最魁梧,力氣最大的將士與它斗個幾天幾夜。
還不能給吃的,頂多喝點兒水。
最后馬兒必定先熬不住,不得不低頭。
可這女娃兒,與驚雷像是處了好久的朋友似的,他還莫名從那馬臉上看到撒嬌的神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不,這確實是驚雷啊...”
聽到顧北流的話,他也曾疑惑地觀察馬兒,還是不是正主。
當年為它取名驚雷,就是因為那純黑的馬兒額頭上,有一道閃電似的白色豎紋。
從小驚雷躲在馬群中一眼就能認出,他不會看錯的。
“這,這到底是怎么了?”
馬伯雄本來正想看戲,吃著下人遞來的小零嘴,看到這一幕,也呆呆地愣住,手里的食物掉了也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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