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澈獨身一人,緩緩走近,每踏出一步造成的聲響,如同催命閻羅的哨音。
他的眼神陰鷙狠厲,一股風暴正在醞釀。
男子的身材高大且具有壓迫性,背脊如山一般挺拔,只見他死盯著眼前的男子,那雙利眸與少女手上的鷹如出一轍。
“你...你是誰?”
袁守義心中警鈴大作,可眼前的男子并不在記憶中,不知是何人。
墨澈是漠北的閑人皇子,不喜與人交往,知名度比起兄長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世人只知道漠北太子墨羽,從不知三皇子是何許人也。
身后的幾名小跟班也不認識墨澈,只覺他是虛張聲勢。
“喂!你是誰?知不知道我們袁公子是太守之子,你可得罪不起!”
“少裝模作樣強出頭了,咱們才不怕你,你也配直視袁公子,呸!”
有了眾人的助威,袁守義的膽子也大了許多。
這高個子男人只有一個,他們可是有五人呢!
何況周圍還有護城軍把手,諒他也不敢隨便亂動。
“老子在與情人調笑呢,與你何干?知趣的趕緊滾!”
情人???
江月兒聽到這倆字,簡直想反胃。
可她更擔心的,其實是墨澈。
以這哥們的身手,一出手那姓袁的就嘎了。
這可是在皓月國,墨澈身為漠北皇子,若是傷了人,就要惹起兩國爭端了。
“呵,情人。”
墨澈面無表情,抬眸上下掃視袁守義。
被盯得直發毛,周圍都是看好戲的人。
袁守義只得硬著嘴巴,結結巴巴地道:“什,什么?與你何干?”
男子輕輕掃過袁守義的右手,薄唇輕啟。
“這臟手,不要也罷。”
“現在,連這張嘴也別想要了。”
“不可!”江月兒連忙上前,在眾目睽睽之下拉著墨澈的手臂。
女子柔軟的小手觸及自己堅硬的手臂,憤起的肌肉立馬放松了一些。
墨澈腦中那股喧囂的殺意,竟奇跡般地消散了大半。
“這里是皓月國。”
她輕聲提醒,示意墨澈不要沖動。
女子靠近時,帶來少女的馨香,傳入了他的鼻中。
聞到那股醉人的香氣,他的神智也隨之清明了些。
看著肩頭的那抹雪白,隨著動作露出更多,他皺起兩道劍眉。
大手一揮,將身上的玄色披風摘下,輕輕揚起,扣在了女子的肩上。
“你哥不是叫你把衣服拉起來么?”
嘴上抱怨著,他的動作卻十分輕柔。
在數百人的場合,墨澈當眾為自己穿上披風,連傻子都知道他倆啥關系了。
江月兒臉上發燙,攏了攏肩上仍帶著男子體溫的披風。
“好了,我自己來吧。”
看著女子柔順地整理自己的披風,墨澈心里十分滿足。
他輕笑出聲,問道:“現在不是土包子了?”
聽到男子的揶揄,江月兒白了他一眼。
身后的裘清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江月兒這小姑娘,背后的靠山可真大呀。
這下不用她出手了,看戲就行。
“喂!你們兩個在老子面前打情罵俏做什么?”
“哦...這小白臉兒原來是你的姘夫啊?怪不得那么生氣。”
袁守義痞里痞氣地看著兩人,說出的話越發下流。
“本公子看中了你的女人是她的福氣,識相的,就乖乖呈上來,等本公子玩膩了,還能考慮還給你。”
如此一番爭執,他早已確定江月兒只是沒權沒勢小家族的女子,花錢買的邀請函來的拍賣會。
與她一起的,必定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就一身皮囊可看。
兩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總覺得刺眼極了。
墨澈手掌握拳,一道霸道的內力已在手中凝聚。
在火眼金睛下,江月兒能清晰地看到一股白色能量,在男子掌中聚集。
“不要!”
她握住墨澈那只帶著內力的手掌,大膽地與他交握。
“絕對不能出手,出手你就輸了。”
認真地看著男子的眼眸,她半是警告,半是擔憂地看著他。
這么一件小事,上升到國家之間的斗爭,也太不值得了。
“放心。”
望入女子的眼底,看出真切的情感。
墨澈冷硬的臉上浮現一絲笑意。
“我保證這人連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他特意放低音量,以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著。
在旁人看來,只是小情侶在竊竊私語而已。
“老大,還跟他們啰嗦什么!今天的拍賣會我也不去了,一起把這兩人拉走!”
“女的留給袁公子,男的長得不錯,我知道誰喜歡,哈哈...”
“我也不參加了,給袁公子辦成事最要緊!”
“看著嚇人,就是個紙老虎,兄弟們,上!”
江月兒看著幾個不知死活的兔崽子朝墨澈逼近,心里為他們祈禱。
天堂有路你們不走,偏要闖進地獄...
祝好運吧。
被接連不斷地挑釁,若不是被江月兒按著,墨澈早已大殺四方。
只見他閉上雙眼,暗自調動內力。
忽然,眾人只覺周圍的微風逐漸增強,頃刻間變成了狂風。
無數落葉沙塵被風卷起,在地上飛速轉圈。
數百人的發絲,衣裳被高高吹起,顧著整理自己的儀容,一時間騷動不斷。
這一猝不及防的變故,讓袁守義手里有了不好的預感。
風沙猛地吹進了他的眼里,強烈的刺痛讓他睜不開眼。
“好痛!”
他捂著自己的雙眼,胡亂地后退,撞倒了自己的跟班們。
墨澈與江月兒并肩站著,狂風好似會轉彎似的,繞過了他倆。
兩人站在風暴中心,卻毫無影響,只有衣擺偶爾被風尾掃過,微微晃動。
墨澈暗自默念,一道風夾雜著勁力,帶著一片鮮嫩的葉子朝袁守義的手腕飛去。
“啊!!!!!”
眾人遠遠望去,只見袁守義忽然痛苦地捂住右手手腕處,鮮紅的血噴射而出。
他的臉上,嘴角邊也被風沙劃破,一道道血痕滴著血珠子,看上去恐怖驚悚。
“啊!”
不少貴族女子第一次見著這些場面尖叫著捂住臉,嚇得直發抖。
本是排列整齊的隊伍,忽然四散開來。
為幾人騰空出一個空蕩蕩的場地。
“這是怎么回事兒?那袁守義好好的,手腕就割破了?”
“怕不是這男的做的吧?”
“士兵呢?怎么還不來?”
察覺到騷動的守衛連忙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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