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與江月兒有關？”
夜千殤聽到消息后，不免有些意外。
讓她前去治理蝗蟲，只是敷衍程姝頤的極力推薦罷了。
沒想到，還真的成功了？
“是的，皇上，那江月兒在附近的村莊城鎮滅蝗有功。自從她踏入皓城，大量的飛鳥就來了。”
“難道...她能替代裴懷瑾...”
夜千殤低聲自言自語，對懷中的人兒沒有防備。
在他說到替代兩字時，程姝頤眼里閃過一絲怨毒。
“皇上，那江月兒果真有如此神技？”
“也許吧。”
裴懷瑾不在身邊，夜千殤感到無所適從。
若是他在，也許能給自己一些意見，或是卜個卦。
“朕曾說，若江月兒能讓蝗災消失，便封她為新任國師。”
程姝頤按著他的手臂，輕輕搖晃。
“皇上，不可呀。”
聞言，夜千殤不解地望向她：“為何？”
“皇上可還記得那賜藥的老和尚，說了些什么？”
程姝頤輕易將夜千殤的思緒勾住，回想起過往記憶。
“老和尚讓皇上小心月滿之時，皇上認為，這月...是否有些耳熟？”
“你是說，月指的正是江月兒？”
夜千殤被她引導，說出了她想要的答案。
程姝頤勾起紅唇，不可置否。
“也許呢？”
她纖細的手腕悄然環上夜千殤的脖子，溫順柔軟的模樣引得男人一陣憐惜。
“皇上，那老和尚可是神仙所化，他說的話不可不聽。”
“皇上越來越重用那江月兒，若是讓她上位，就怕是月滿之時...”
程姝頤微笑著在男人耳邊輕聲低語，一字一句似一把刀，刺進夜千殤心里。
自古帝王最是多疑，她只需在旁多吹幾句耳邊風，夜千殤必定寢食難安，對江月兒起了疑心。
“頤妃說得在理，朕得好好斟酌。”
夜千殤擰緊眉頭，陷入沉思。
看到男人這副模樣，程姝頤勾起紅唇，假借端藥的名頭離開他的懷抱。
*
“呼...”
江月兒長舒一口氣，取出水囊，掩人耳目喝下靈泉水。
她還是第一次同時指揮數量如此龐大的鳥群作戰，靈力損耗不少。
腦袋里混沌一片，視線也變得模糊了些。
時安欲上前攙扶，被她擺擺手拒絕了。
“沒事，小意思。”
她又灌下一口靈泉水，感覺腦子變得清靈許多。
這場毀滅性的蝗災，終被圓滿完結。
上萬鳥兒飽餐一頓，挺著圓滾滾的肚子，紛紛落在她周圍的地上，朝她俯首稱臣。
生怕驚擾萬靈之主，禽鳥們不敢發出叫聲，乖巧地站在地上，就連翅膀也不舍得撲扇張開。
“你們立了大功，回去吧。”
江月兒被上萬鳥兒包圍著，一聲命令，鳥兒“唰”的一聲，各自飛散至天空之上。
女子站在鳥群之中，周遭是振翅飛翔的鳥兒，偶爾幾只鳥兒親昵地往她身上蹭了蹭，輕聲鳴叫幾聲。
她就像是一只發號施令的鳳凰，指揮著自己的臣民拯救世人。
她的眼里帶著溫柔，定定地注視著鳥兒遠去的背影。
如此震撼的一幕，只是遠遠站著，就足以震懾人心。
“這姑娘...真是神仙啊...”
“皓月國得救，全靠了她。”
“嗚...我們的糧食終于保住，不用餓肚子了！”
“她是神女，神女啊！”
這下，皓城之中再無人敢輕視江月兒。
大部分的百姓們拉著家人，朝江月兒的方向雙手合十，跪地禮拜。
“神女，請受我們一拜！”
江月兒被身后的大嗓門嚇了一跳，看清楚后又再嚇了一跳。
目之所及的街道里，跪滿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皓城的百姓對她作出跪拜禮，表情虔誠認真。
“你們這是做什么？”
被眾人的舉動差點兒嚇得絆了一腳，幸好時安及時拉住她的手臂，才穩住身子。
“神女大人，您的大恩大德，我們沒齒難忘！”
“神女，那飛鳥是您召喚來的，是您搭救了我們啊！”
“請受我們一拜！”
“感謝神女恩典！”
越來越多的百姓奔跑到她的面前，再重重跪下。
江月兒只能被動接受這一切。
另一邊，士兵們呆站著，看著江月兒受萬民朝拜。
“光愣著做什么！快拜見神女！”
幾名膽子大些的百姓呵斥著他們，逼迫他們也跟著跪。
士兵只有二十，可百姓人數足有上萬。
群情洶涌，在眾人的要求下，士兵幾乎是被押著半跪，心不甘情不愿地跟著眾人朝江月兒跪拜著。
“大家，快快請起吧。”
江月兒尷尬地抬了抬手。
受了這么多跪拜，她還怕折壽呢！
“神女，比起您做的，我們跪一跪，又算得上什么呢？”
“我們都是甘愿的，您別放在心上。”
“您做的值得我們下跪，謝神女大恩！”
百姓們不聽勸告，仍是堅持給她下跪。
她無奈之下，只好帶著手下人離開。
“官爺，蝗災已除，我得走了。”
士兵的領頭人看著嬌小的江月兒，可心里的下意識覺得眼前女子變得十分高大。
她的周身仿佛鍍上一層金色的圣光，像是寺廟里的神像成真了。
不自覺地，說話也緩和許多。
“小的護送姑娘回去。”
“不必。”
時安搶先一步，將士兵們擋住。
江月兒帶領著黑衣人們離開，快要出了城門。
她所到之處，看見她的人全都自覺跪下，仿佛一道道跌落的人墻。
就在腳剛踏出城門之際，從遠處跑來一隊人馬。
“就在那兒！抓住！”
宮里出來的一隊兵馬，朝江月兒快速行進。
一名將軍打扮的人指著江月兒，惡狠狠吼道。
“別讓她跑了！！！”
江月兒等人在瞬間被鐵甲人包圍，冰冷地看著眾人。
怎么回事？
前腳剛給她跪下，后腳又派人要抓她？
“姑娘，皇上要見你！”
將軍舉起手中的銅牌，表明身份。
江月兒聽到自己要進宮，眼神迸發出寒冰。
重頭戲來了。
皓城郊外
馬威遠正在府中品茶，愜意地享受下人給自己捶背。
“老爺，不好了，不好了！！！”
一名下人慌慌張張地從外跑入，手里舉著一張寫滿字的紙。
“瞎嚷嚷做什么？！”
雅興被打擾，馬威遠的胡子一蹬一蹬的，有些喜感。
“那江月兒...被人以妖女的名義抓進宮里了！”
當聽清耳熟的名字后，馬威遠的眼睛忽地瞪大，從椅子上彈起。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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