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來到皓月皇宮內。
江月兒走在隊伍的最后,由士兵領著。
遭受過天雷后,皇宮中滿目瘡痍,工匠和宮人們忙碌奔走,修復重傷的宮殿。
受傷的太監宮女眾多,只能躺在一處偏遠的空地上,等待御醫療傷。
墨澈目不斜視,對周遭的一切漠不關心,仿佛什么都不能入了他的眼。
剛入金鑾殿,眾人發現朝堂上的臣子少了一半。
想必是被天雷波及,受傷治療去了。
夜千殤看見墨澈,不由得端起了架子。
讓鄰國皇帝遇見自己狼狽的樣子,心里本就憋屈。
當看到隊伍末尾的江月兒,心里的火更是放肆地涌了上來,恨不得將全部怒氣發泄在她的身上。
程姝頤濃妝艷抹坐在夜千殤身側,看著江月兒的苦狀,臉上十分得意。
“江月兒,你的身體可治好了?”
“回皇上,白鶴神醫妙手回春,民女身體已無礙。”
“既然如此,說說昨日是怎么回事?那金龍為何引發了雷劫,你又是如何逃生的?”
想起在自己手里溜走的真龍,夜千殤快要氣得吐血。
昨日不知出了什么問題,墨澈和白修然同時保著江月兒,要求將她帶到驛館治療。
他給墨澈賣個名字,只好同意。
墨澈此次前來,擺明了找的是江月兒,說兩人無關,誰也不會相信。
“民女不知...”
“昨日,民女從水牢里被帶出,原以為事情查清,可以離開了。沒想到,沒想到...頤貴妃竟將民女扔進了煉丹爐中,要與那龍蛋一起煉化!”
女子的語氣中透著哀怨,字字句句如泣血哭訴,直入心臟,勾起眾人的憐意。
“什么?!”
游逸之還是第一次聽到江月兒的遭遇,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出來。
他就不在一下下,小月兒竟被人這么欺負了?
墨澈和白修然對此事有所耳聞,可聽著江月兒親口說出來,還是感到一陣陣心疼。
霍驍站在后頭,看著自家主子挺得筆直的背,冷汗直流。
這是墨澈發怒時的樣子,夜帝必定要遭殃了...
大臣們聽著也覺得匪夷所思,震驚得冷汗連連。
他們從沒聽過以人的骨血還能煉藥,這到底是哪門子邪術?
“放肆!竟敢誹謗本宮?這只是你一面之詞,豈可作為證言?”
程姝頤老神在在,仗著有夜千殤的撐腰,出言反駁。
當日在場的人全都被天雷劈成了灰,連尸體也找不到。
任由江月兒怎么說,只要她矢口否認,就無人能奈何得了她。
“自從你出現,皓月國異象不斷,民不聊生,朕還未深究你妖女的身份,你還在這兒給頤貴妃抹黑?”
夜千殤怒極,面容陰仄,本是俊朗的臉因過度用力,顯得有些猙獰。
“皇上口口聲聲說民女是妖女,請問我給皓月國帶來什么災,什么難了?”
江月兒鏗鏘有力地質問夜千殤,眼里的盛怒不加掩飾。
皓月國有這么一位昏君,才是最大的災難。
“海怪因你而起,旱災輕而易舉就被你治理了,真龍也因你三番四次逃脫,若不是從中作梗,為何每次都有你的蹤跡?”
“皇上,您說的每一件事,裴國師也在場,民女懇請將他傳召到此,與我對質。”
夜千殤沉思片刻,又看了看墨澈的神色,只好道:“喚裴國師!”
不多久,裴懷瑾被傳召到殿上。
看到了江月兒,他如豺狼般的眼眸死死地盯著她,無邊的恨意全都寫在臉上。
“裴國師,就由你來揭穿江月兒為妖女的真面目。”
每每看到裴懷瑾胸有成竹的樣子,夜千殤總覺得心里快慰。
他雖自動要求卸下國師一職,可夜千殤是惜才之人,不會因為他身上的殘疾而看輕了他。
裴懷瑾身上那一番通天本領,才是他最為看重的所在。
江月兒仔細端詳著眼前的“裴懷瑾”。
裴懷瑾的真身被毀,最后一縷殘魂也附在了程姝頤體內,眼前的男人很明顯就是個冒牌貨。
只是對方臉上的易容術十分神奇,就連她的火眼金睛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裴國師,敢問當天在百花鎮內,真龍如何出現?”
“真龍乃皓月國一方守護神,必定是嗅到妖女的氣息,又察覺到本國師被奸人所害才現的身。”
“呵,這也是裴國師的一面之詞,如何坐實?”
江月兒將夜千殤的說辭還了回去,輕蔑地看著裴懷瑾。
“百花鎮上,裴國師以擒龍陣困住我,想要獨吞真龍,這就是事實。”
“江姑娘,皇上乃真龍之軀,那金龍到了誰的手里都搶不走。裴某何德何能,你切莫說謊,免得圓不回來。”
“小女子怎會說謊呢。”
說完,江月兒從袖子里取出一塊玉牌,朝著眾人展示。
“裴國師,這是何物,你應該清楚。”
她舉起手里的牌子,懟到了裴懷瑾的臉上。
程姝頤眼里閃過一絲慌亂,忍住沒有站起來。
“這是...”
裴懷瑾彎下腰仔細看著眼前的玉牌,玉質細膩潤滑,通體是毒辣的翠綠色,是件不可多得的珍寶。
“這是顧北流大人送給裴國師的生辰賀禮,如此珍寶國師也不記得了?”
江月兒好心提醒道。
“啊,是是是!正是顧大人送的賀禮,本國師怎么不記得?”
情急之下,裴懷瑾沒有看向程姝頤,只是順著江月兒的話接了下去。
他確實不知這玉牌的來歷,可江月兒自己說出了答案,只能怪自己沉不住氣了。
程姝頤聽到裴懷瑾的答案,銀牙差點兒咬碎了。
這蠢貨...
“哎呀!小女子忘記了,這是顧北流恭賀大人榮升國師的賀禮才是!”
顯然這冒牌貨沒有做過功課。
江月兒故作夸張地眨了眨眼,將裴懷瑾給迷惑住了。
她說的,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裴懷瑾聰明地閉上了嘴,求助式地望向程姝頤。
“呵,裴國師果然貴人事忙,這是皓月國歷年來,國師的專屬玉牌!”
程姝頤微笑著解釋,心里卻想殺人了。
“國師確實忙,不過再忙,也得注意休息!”
江月兒趁其不備,抽出腰側的水囊,用力一甩,將靈泉水全澆在了裴懷瑾臉上。
“啊!!!!!!”
男人痛苦地仰天怒吼,更可怕的是,他臉上的皮膚正一層一層剝落,像是一道道拉聳的樹皮。
江月兒就站在他的面前,當皮膚剝落完畢,一個熟人就這么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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