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打擾,更不用曲意迎合別人。
江月兒在漠北的日子過得舒心快樂。
游逸之果真是來巡視產業的,到了漠北不久便獨自離去了。
白修然聽聞沙漠里發現了一種稀奇藥材,向墨澈借了一匹駱駝也離開了皇宮。
江月兒的行動不受限制,來到了宮外。
墨澈事務繁忙,為她安排了一支暗衛時刻保護著。
可她認為,多少暗衛,都比不上一個時安。
漠北臨近異域,往來商人有不少是金發碧眼的。
在她的要求下,時安也脫下了面具,與她正常行走在街上。
剛開始有些不習慣,可漸漸的,他發現自己的相貌與那些外邦人并沒有什么不同,還不時有熱情的漠北百姓稱贊他相貌英俊,由衷的笑容下沒有譏諷,更沒有歧視。
江月兒嘴里咬著一串糖葫蘆,手里抱著新買的小玩意,忙得很。
知道她閑不住,墨澈提前給了她好幾萬兩銀票,讓她不夠了再找霍驍拿。
本想著她會買些胭脂水粉,衣裳首飾啥的,結果小女子每天只買些幾文錢的小玩意兒,要不就是在吃東西的路上。
嫌墨澈給的銀票數目太大,她干脆交給霍驍保存。
自己每天拎著十兩銀子逛街,適應得不得了。
“時安,幫我去買幾塊綠豆餅!”
聽到小販的吆喝聲,她連忙拉了拉身旁男人的袖子。
這也是她幫助時安入世的其中一種方式。
買東西自然要溝通,溝通的技巧正是他所欠缺的,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她站得遠遠的,看著時安與老板又是說話又是比手勢的,笨拙的樣子有些搞笑。
就這么站著,也不催促。
一會兒,時安終于拿著熱氣騰騰的綠豆餅回到她的身邊。
“如何?”
“綠豆餅十文四個,老板還多送了你一個,這是剩下的零錢。”
每次買賣,江月兒都要求他把細節記下,再報告給她,以檢視成果。
要不然,上次買了八文的東西,給了一兩銀子就走的情況還得發生。
她總覺得帶著時安,就像帶這個小嬰兒似的。
只是這個嬰兒是一米八的。
*
砰————
大殿上,忽然發出一聲巨響。
墨澈一臉怒容坐在龍椅之上。
“你們認為,江月兒配不上朕?”
“皇上,現下后宮匱乏,皇上也沒見過秀女們的才情相貌,不宜過早定下皇后。”
“若是皇上喜歡,大可以將她立為妃子,可皇后母儀天下,必須有顯赫的背影,才能為漠北帶來極佳的收獲。”
“皇上已到了適婚年齡,不如就在宮里舉辦秀女選拔,與那江姑娘一同入后宮,豈不美哉?”
“皇上,那江姑娘終日流連民間,用的穿的也是尋常百姓的,哪里有貴女的樣子?下官直言,丞相嫡女南沁是個不錯的人選。”
“下官認為,云杉國的云裳公主也是上上之選。若與云杉國聯姻,漠北就能采買到低價的木材,利民利國啊!”
“皇上...”
“皇上......”
朝堂之上,你一言我一句地討論著,大臣們講的興起。
眼看墨澈臉色變得越來越鐵青,霍驍不禁為眾大臣們抹了把汗。
他們還不知,江月兒就是主子的底線,誰也不能說。
“夠了!”
男人一聲低吼,飽含著無限威壓。
眾人直覺周身狂風四起,眼睛快要睜不開了。
墨澈還想發火,未料外頭傳來聲音。
“皇太后,到————”
“皇上怎么動怒了?”
姚太后由兩人攙扶著,儀態萬千地走入殿中。
墨澈登帝后,她從不上朝,也不過問朝中之事。
今日前來,是件罕見事兒。
姚太后落座后,眾人行禮。
她喊了聲“平身”便朝著墨澈說道:“皇上,哀家覺得,眾大臣說的不無道理。”
“母后...”
墨澈蹙起劍眉,還想反駁些什么。
“且不說皇后之位由誰來坐,這人也沒有,何來選拔?照哀家說呀,當務之急是先充盈后宮。你身為皇上,對漠北的辛勞大家看在眼里。可不能為了國事,妨礙皇室開枝散葉。”
“臣附議。”
一旁的大臣是個有眼力見的。
皇太后這番話誰能不曉?大家心知肚明。
皇上向來孝順,定不會在朝堂上當眾反駁母親。
眾人順著她的話,把難以出口的話都吐了出來,瞬間舒服了。
“母后,朕登基不久,那漠北綠洲進展緩慢,邊境百姓遭受大片沙塵暴,實在無力料理后宮之事,以后再說吧。”
“無妨,母親可先代你打理后宮,等以后有了適合人選再交給她。”
姚太后擺出少有的強勢態度,想要逼迫墨澈同意。
加上滿朝文武的懇求,墨澈不禁有些頭疼。
月兒曾說,最高的寶座是囚籠桎梏,果真沒錯。
*
江月兒回到觀月樓,已到晌午。
剛進門,便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坐著,隱入黑暗。
“阿默,你今天怎么這么早就來了?”
她欣喜地放下所有東西,來到墨澈身旁,高興地摟著他。
剛站定,男人的長臂便圈著她,縮緊。
“月兒,我當了皇帝,你會不會怨我?”
“怨你?怎會?我的愛人是至高無上的天子,炫耀都來不及呢!”
意識到男人的情緒有些低沉,她故作開朗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了?”
她低下頭,輕輕在他發上落下一吻,小手揉了揉那張俊臉。
“無事。”
墨澈握住她的手,將她抱在懷里,貪婪地汲取她的氣息。
“只是覺得陪你的時間少了,過意不去。”
“傻瓜,陪我的時間多的是,眼下你最重要的是為漠北百姓做出成績來。”
江月兒見他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到柜子里取出自制的皮帶。
“原本想找個節日送你的,現在你來了,還是給了吧。”
她將墨澈拉起,把精心制作的鱷魚皮帶纏在他的腰上。
那獨特的紋路為黑衣增添一絲亮點,品質驚人的紫晶石更是璀璨奪目,一看就知價值不凡。
那雙柔軟的小手在自己腰上作亂,男人的桃花眼變得深沉起來。
“月兒可是想拴住我?”
“當然了,這樣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所有物,就不敢覬覦你了。”
江月兒為他穿戴完,朝他調皮地皺了皺鼻子。
“想拴住我,可不止這些。”
那雙桃花眼仿佛帶著漩渦,將她拉進自己編織的情網之中,濃烈的情感像是烈日陽光,灼得人睜不開眼。
忽然,江月兒感覺身下一輕。
墨澈輕松將她打橫抱起,往床榻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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