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公府,周勤治讓管家跑了一趟又一趟。
周易的大門卻始終關的嚴絲合縫,里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林府進了刺客,意欲刺殺林將軍。
還有今日一早,西鳳國師帶著侍衛們排成一排,從驛館爬出門的事情。
周勤治不是那些心思單純的百姓,知道那兩個刺客可能不是沖著林永峰去的。
還有,那元培國師帶著一排侍衛出來找食的一幕,總感覺很熟悉。
齊國公琢磨了半晌,他記得當初大皇子楚奕也是被人掛在了城門上,和那個沐家的后人一起。
一大早被守城兵放下來之后,兩人就跟瘋了一樣學狗叫學雞叫,叫著叫著最后還打了起來。
再往前推,陳家還沒被抄家的時候,陳家的陳健杰好像也出過這種事。
雖然不是一樣的叫法,但癥狀很像啊。
由此推測,齊國公覺得這件事絕對跟林家丫頭脫不了關系。
就是不知道,他家的小兔崽子參與了多少。
周易根本沒注意到有人來過他的院子,他此時正把自己關在屋里畫符呢。
平城之行林初一耗費了不少丹藥,他也用了不少黃符。
趁著現在有時間,多補充點彈藥糧草,以備不時之需。
畫符麻煩,需要凝神靜氣,摒除一切雜念。
得沐浴凈心,念筆咒,水咒,墨咒,朱砂咒等等。
畫之前要念請神咒,畫完收筆還要念送神咒,其中夾雜著各種繁復的口訣。
周易覺得既然畫了,就盡量多畫點吧。于是在屋里這一待,就是一天一夜。
有些符箓需要特殊的時間節點,他這種量產的低階黃符沒那么多講究。
即便如此,這么長時間下來也讓他有種頭昏腦脹的感覺。
收筆,念送神咒。
周易呈大字形往后一躺,精神力過度集中,眼前陣陣發黑。
地上跟擺地攤似的鋪了一地的黃符,他將筆擱到一邊,從儲物袋里拿出顆地靈丹,塞進了嘴里。
丹藥入口便化,虧空的力量在一點點恢復,片刻功夫人就又滿血復活了。
這得說,林初一煉制的地靈丹,絕對是居家旅行,打架斗法的必備良藥。
緩緩坐起身,周易用手抹了抹臉,門外適時傳來了管家的聲音。
“少爺,您在里面嗎?”
“廢話,我不在里面難道在外面?”
來了幾次都沒聽到動靜,猛的聽到屋里傳出聲音,還給管家嚇了一跳。
隨即心中一喜,恭敬道。
“少爺,國公爺喊您去書房一趟。”
周易已經開始整理地上的黃符了,聞言,含糊的應了一聲。
“知道了知道了,我一會兒就過去。
哎對了,給本少爺準備點吃的,我要吃醬肘子。”
“是,是!”
管家應了一聲,立馬上廚房吩咐去了。
少爺餓了,少爺一天一夜都沒吃飯了。
黃符一摞摞的收進儲物袋,周易瞬間覺得自己的底氣足了。
別管威力大不大吧,量變產生質變。
一張破邪符殺不死怪,那十張呢?一摞呢?
也就是這個時候,一只渾身散發著淡淡金光的靈蝶,突然在他面前顯了形。
跟普通蝴蝶一般大小,忽閃著翅膀,還挺好看的。
周易愣了愣,拿手一戳。
靈蝶立馬散成了縷縷金光,在半空中形成兩行小字。
“我離開一趟,最遲兩日。林家陣法已開,幫我注意著點我爹。”
龐義和石進帶著人回來了,林永峰不用再去宮里當值。
但早朝還是要上的,除非皇上能一直病下去。
林府目前是安全的,出入有丁閆在,宮里有楚玉銜和三只獸。
不過,來回皇宮的路上是個風險點,那就得靠周易了。
反正送一個是送,多送一個也是送。
周易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還尋思著這么大張旗鼓的,難不成是文淵要動手了?
結果去了趟書房才知道,原來林初一已經正大光明的跟人開戰了。
開戰就開戰吧,這事早解決一天就早安穩一天。
可讓人無語的是,這么個關鍵時候,那丫頭竟然跑了?
周易立馬給楚玉銜傳消息,讓皇上多病兩日。
千萬別這個時候召見使臣,最好能病到林初一回來。
不進宮,他還能穩的住。進了宮,那不得鬧翻天。
楚玉銜都不用他叮囑,一收到林初一的消息,就第一時間去找他爹了。
皇上此刻正在御書房跟常三下棋呢,不上朝,大臣們沒理由進宮。
臭棋簍子棋癮犯了,跟誰都能下。
要說,常三用尾巴戳棋子的速度也不慢,就是這棋路跟他是一樣一樣的。
正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一條蛇再高冷,它的智商又能比人高多少?
在房梁上看看還成,一旦入了局,成了精的也不比皇帝的棋藝高哪去。
尤其是跟皇上身邊待久了,悔棋的毛病學了個十成十,還嘴碎。
下不過狐六,又嫌棄灰姑智商捉急。
結果被老鼠和狐貍聯手好一頓打,棋盤都讓灰姑給啃了。
下下下,讓你下,下你奶奶個腿。
這不,兩個人見人厭,妖見妖煩的臭棋簍子湊一起了。
還好,皇上顧忌對面的是妖怪,常三顧忌對面的是小童子的爹,都沒敢動手。
灰姑去了皇后娘娘那,被皇后好吃好喝當寵物養著。
想吃什么立馬就讓御書房去做,吃不到的就去宮外買。
一只有靈性又能陪聊的大白鼠,皇后娘娘如今是喜歡的不得了。
整個鳳鳴宮的太監宮女們時時刻刻嚴陣以待,就為了滿足灰姑的一切口腹之欲。
就連四公主楚月腕都成了鳳鳴宮的常駐民。
經過毆打皇弟的那一次,楚月腕突然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當然,也可能是楚玉銜如今的蛻變感染了她。
二皇子自小被逼著學習帝王之術,平日連皇后娘娘都極少能見他一面,更別說楚月腕。
所以自小,她對哥哥的幻想,全放到了楚玉銜身上。
楚玉銜是疼妹妹,但他那一副異于常人的眸子讓他自動規避了所有人。
他被人暗自恥笑,不愿出門,連帶著楚月腕的性格也與之相似。
總覺得那些異樣的目光,同樣也落到了自己身上。
而等到皇后發現,想要掰正的時候,已經遲了。
所以,當看到女兒親自動手欺負人的時候。
皇后是錯愕的,也是欣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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