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壁延伸出來的地方像是浮在水面之上,跟兩扇合起來的只露出一條縫隙的石門一樣。
對于普通人來說,就算能在眾多天然形成的陣法下找到這里,也只是覺得這處的空氣異常好,根本不會過多留意。
修行的人倒是能察到這里面另有乾坤,但是沒辦法進去也白搭。
楚玉銜蹲在湖邊用手扒拉了一下水,湖水尚算清澈,往中間的地方深不見底。
“上面縫隙那么窄,不會要從水里游過去吧?”
幾人齊齊轉頭去看狼仙,既然妖怪能從里面出來,應該就有辦法進去才是。
林初一很慶幸讓狼仙跟著來了,不然她能想到最快的解決辦法,就是蠻力開山。
然而,狼仙卻是搖了搖頭。
“現在進不去,要等到明日一早。太陽初升的時候,這里會打開一個缺口,到時候才能進去。”
一路過來,山里有不少天然形成的陣法,這里也一樣。
能感覺到有種若有似無的力量籠罩著這片地方,可仔細感應的話,又什么都感應不到了。
一行人有些默然,得明天一早才能進去,那他們火急火燎的進山是為了什么?
楚玉銜抬頭看了看天,問道。
“必須是太陽初升的時候?陰天下雨的話不行?”
“不可,必須等到有陽光的時候才行。”
“那要是一連幾月不出太陽,我們還得一直等下去?”
周易呸了一聲,打斷楚玉銜的話。
“你那烏鴉嘴能不能說點好的?真要是一連幾個月不出太陽,當心北遲皇帝過來找你拼命。”
楚玉銜摸了摸鼻子,不吭聲了。
他就是想問有沒有別的辦法能進去,沒有別的意思。
南天羽看向林初一,提議。
“要不,先讓青竹和憨子進去看看?狐六和常三也能隨意變換大小吧?”
林初一抿了抿唇,能是能,不過那幾只也就狐六能靠點譜。
真在里面遇到點什么,不知道能鬧騰點什么事情出來。
再者,滿山的妖怪都跑路了,連一點試著反抗的心思都沒有。
如果那些妖類的修為都像狼仙和那只狗灌妖,那么里面的那東西的實力定然要在青竹和石頭人之上。
她養幾只妖怪可不容易,別一股腦的進去,再讓人給團滅了。
這么想著,她的目光落到了蹲在無妄大師肩膀上的白凝身上。
可還不等她說些什么,無妄大師就淡淡出聲拒絕道。
“她不行。”
林初一撇嘴,掃了他一眼,冷不丁來了句。
“她不行還是你不行?”
湖邊驀地一靜,無妄大師愣了愣,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一人一貂的眼神中帶上了抹詭異。
他倆兒都詭異,周易四人的目光就更詭異了。
是……他們聽到的那個意思嗎?
見此,林初一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怎么了?
她的意思是白凝作為妖能隨意幻化大小,比無妄大師能耐,都想哪去了?
周易上下打量了一下無妄大師,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
“嗯,金光護體,指定行。”
楚玉銜……
南天羽……
他倆兒聽不懂,一點兒都聽不懂。
“別扯那些有的沒的,找點樹枝弄個火堆,今晚就在這里過夜。”
丁閆一拍周易的后腦勺,率先轉身離開。
周易捂著頭“嘶”了一聲,眼前的景色都跟著一晃,疼的齜牙咧嘴。
“臥槽,下手真狠吶,腦漿子都讓你拍出來了。”
“快點的,別墨跡。”
“墨跡你大爺,一過夜就找樹枝,沒火堆你就過不了夜是吧?”
雖然嘴里罵罵咧咧的,可還是抬腳跟了上去。
林初一看看僵著身子略有些窘迫的無妄大師,往邊上走了走,將她師父給叫了出來。
妖怪不放心進去,他們這兒不是還有個上仙嗎。
把事情簡單交代了一下,林初一一指那只有巴掌寬的一線天道。
“我們幾個有肉身的要等到明天早上,要不您先帶著妖怪們進去探探路?
真要是遇到那股還沒蘇醒的力量,你們幾個一起上,應該能干掉它。”
寒陽子有些為難,他倒是可以進去看看,可是……
“這里有禁制隔絕,要進就得硬闖。你也知道為師什么情況,要是強行進去,怕是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啊。”
真出了事,他的意識直接就能回歸本體,但這個世界距離大亂也就不遠了。
楚玉銜一抬手,那還是不用了。
萬一真有什么影響,還不如他們幾個合力硬闖。
再者,只是一個晚上的時間而已,等的起。
林初一嗯了一聲,那就等吧,也不急這一時。
這個點也不至于再回鎮上,周易和丁閆抱了堆柴火過來,用符點著。
都還不餓,就坐在火堆旁聊聊天,細說一下這幾日的事情。
周易自來熟,臉皮又厚,湊過去問起了寒陽子在上界的事。
“前輩,上界到底是什么樣的?是不是靈氣濃郁遍地靈植,所有人都能修行啊?
那您現在什么修為,你們那兒最高的修為是什么?上界有真正的神仙嗎?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七仙女那樣的?”
問題一堆,寒陽子瞥他一眼,手捋著胡須,高深莫測的來了句。
“天機不可泄露。”
“那您撿能泄露的泄露唄。”
“知道的太多只會亂你的心性,等你到了一定的高度,自然會知道。”
周易兩手枕著后腦勺,有些無趣,一臉我都看透了的模樣。
“前輩,你不會在忽悠我們吧?其實你在上界只是個跑腿的?”
寒陽子一聽,立馬跟被踩了尾巴一樣瞪眼道。
“沒大沒小,你師父就是這么教你的?”
周易一愣,隨即瞇了瞇眼。
“初一應該沒跟您說起我師出鬼谷門吧?前輩,您認識我師父?”
寒陽子扭過頭去,手又放到了胡子上,只是那捋胡子的動作明顯快了許多。
“咳,說過,自然說過,不信你問問她。”
林初一一臉茫然,她有說過這事嗎?
“沒說過吧?”
“那就是大白說的。”
大白的嘴有多快眾所皆知,那是什么事都往外禿嚕。
這個說法很合理,可周易卻不接受。他緊緊盯著寒陽子的表情,一本正經的問道。
“前輩,您應該知道我說的不是這一世的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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