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曦曦面染寒霜，語氣十分平靜，“從種種跡象來看，謝家對凌家的情況是很清楚的，那就表示謝家知道我和我娘的事。”
“那么，謝家為什么沒有動作？跟裝聾作啞似的多年。”
她伸出一根手指，“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凌威不是傻子，他很清楚能有如今的地位靠的是誰，又豈會真因媚姨娘的三言兩語毒殺了我娘。”
牧九歌挑眉，高看她幾分，“你的分析有道理。是不是真如此，得查了才知道。”
凌曦曦的眸光如寒冰般，“我想，要不了多久凌威就會告訴我的。”
牧九歌稍稍一想，便明白她的用意了，“此事要等，得有足夠的耐心。”
凌曦曦收斂了情緒，“這兩樣我都不缺。”
牧九歌聞言，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最近王府里會不太平，圣上有些按耐不住了，你多小心。”
凌曦曦剛哦了聲，便見管家快步走了進來。
“王爺，剛得到的。”管家從袖中拿出一疊契據，雙手遞給了牧九歌，“這是凌丞相昨個兒大晚上跑去借的印子錢，高大二十五萬兩。”
這可是二十萬兩，不是二十兩，也不是二百兩，更不是二千兩。
二十五萬兩啊，相當于國庫的兩成。
牧九歌轉手就將這疊契據送給了凌曦曦，“當做我的醫藥費。”
凌曦曦哪能不知他這是在賣人情給她，給了他一個贊賞的眼神，笑瞇瞇的將這疊契據放在空間里。
“看在睿親王這么識趣的份上，我再給你開一張調理的方子，讓你的情況更好一些。”
牧九歌的眼角直抽抽，“……敢情，我不給這些契據，你就不給我這張方子？”
凌曦曦將寫好的方子遞給他，坦然道，“瞧你這話說的，這本就是公平交易。”
“我只是讓你恢復，沒說何時讓你恢復啊。你想更快的恢復，就得給好處，不是嗎？”
牧九歌被堵的無話可說，從某些方面來說，凌曦曦這話還真沒錯。
她是答應治好他，至于何時治好他，如何治好他，那是她這個大夫的事。
若他想要盡快治好，那就得更好處。
“我會盡快查清楚謝家的事的。”
凌曦曦很上道，“那我會盡快治好你的。”
“王爺，玫答應還在王府里。”管家特別沒眼力勁。
牧九歌的眉眼間染上了寒意，“她在……”
“睿親王，睿親王，我知道你在里面，咱們談談好嗎？”凌柔柔站在院門口，墊著腳朝里面喊道。
兩個丫鬟攔著凌柔柔，不給她任何闖進去的機會。
凌柔柔氣得要死，想以往她來睿親王府，沒誰敢攔著她不說，她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睿親王還會處處護著她。
就在這時，她看到凌曦曦推著牧九歌出來了，眼神一亮。
“睿親王，你好些了嗎？”她開心的同時有著警惕，這個時辰，睿親王居然醒著。
這可不是好事。
凌曦曦和牧九歌都看出凌柔柔的心思的，一個站在那看好戲，一個更為厭惡了。
“我有沒有好些，玫答應不是最清楚嗎？”牧九歌冷冽道。
后一步出來的廣慶怒聲道，“玫答應，你還有臉出現在我家王爺的面前？”
“若不是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下毒，王爺怎么會變成這樣？你最好祈禱你不要被打入冷宮，否則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你！”
每每想到這女人聯合圣上做的事，她就恨不得親手活剮了她。
凌柔柔被嚇到了，她的臉色微微發白，配上那楚楚可憐的樣子，越發的惹人憐惜。
“不是這樣的，廣慶，不是這樣的。當年，我也是被逼無奈。睿親王，你相信我，我也不想這樣的。”
在場沒一個人同情可憐她。
丫鬟婆子鄙夷道。
“你們瞧瞧玫答應這副樣子，真的是太惡心人了。”
“她這是裝出來勾引王爺的。聽說，她最擅長用這種手段勾引男人了，不然憑她庶女的身份如何能入宮？”
“呸！不要臉的娼婦！果然是有什么樣的生母，就有什么樣的女兒，整天只知道勾引男人。”
這些流言蜚語一向是凌曦曦遭受的，而凌柔柔從來是被同情保護的那個。
此刻，聽到這些的凌柔柔倍感難堪和羞辱，她將這筆賬記在了凌曦曦的頭上。
定是凌曦曦這賤人在背地里詆毀她，不然丫鬟婆子不會這樣說她的。
“睿親王，你再相信我一次……”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牧九歌打斷了。
“相信你會殺了我嗎？”
凌柔柔的哭聲一滯，她柔弱無依的搖著頭，“不是的。當年，我真的是迫于無奈才做那樣的事的。”
“自從做了那樣的事，我一直過得十分痛苦……”
凌曦曦呵了聲，牧九歌譏笑一聲。
廣慶懟道，“你過得痛苦？”
“在你給我家王爺下毒的第二日，你便入宮跟圣上鬼混了，第三天你買了一大堆的好東西慶祝，日日過得十分開心，哪有一點兒痛苦的樣子？”
在回來后，他著重查了王爺被下毒后，凌家和凌柔柔的情況，最是清楚凌柔柔過得是什么樣的日子。
凌柔柔聽到這話，便知她要用可憐柔弱這一招是行不通了。
她捏著繡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悲苦道，“睿親王非要這樣認為，我也沒辦法。”
“你還是想想，你在我的王府里待這么久，要如何哄好圣上吧。”牧九歌涼涼道。
凌曦曦加了句，“凌柔柔，你在睿親王府待這么久，還特意找睿親王，你說圣上會不會認為你和睿親王舊情復燃？”
“現在的你已是沒位份可降了啊，要么是被廢，要么是被打入冷宮。”
凌柔柔的臉色大變，哪里還顧得上算計利用牧九歌，連忙飛快的跑了。
她必須盡快回宮，哄好圣上才行，她絕不能失去現有的一切。
凌曦曦看了眼二。
二福了一禮，立刻去辦事。
因此——
當凌柔柔回到皇宮，要哄德宗時。
被德宗一耳光打翻在地，還被他揪著頭發強行提了起來：“賤人，朕就知道你舍不得睿親王。”
凌柔柔痛到臉皺在了一起，可她不敢喊一聲痛，“陛下，不是這樣的，臣妾是想看看能不能幫陛下解決了睿親王。”
“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