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牧九歌明白她為何周身彌漫著殺意了，“三種可能，一是你母親無意中得知了不該知道的事，二是你母親不愿按謝家的意思做，三是她的利用價值沒了。”
“謝家嫁出去的女兒中，有好幾個如你母親那樣的，但女婿家跟謝家的關系仍舊緊密。逢年過節會送重禮到謝家不說，還會聽謝家的吩咐。”
凌曦曦揮手讓六繼續盯著。
她用食指輕點著小桌，眉頭緊鎖，“那么問題來了，謝家嫁出去的女兒已是被害了，女婿為什么還要聽謝家的？謝家就是一個商賈罷了。”
牧九歌搖頭，“沒有更多的線索和證據，無法推測出。不過，現在謝二舅來了，你不妨從他著手查，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凌曦曦的動作一頓，決定晚上去拜訪拜訪謝二舅，“不管謝家是為何跟凌威合謀害死母親的，我都會讓謝家和凌威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凌威還好對付點，謝家不好對付。”牧九歌說道，“謝家在豐城的地位太高，又是出了名的大善人，且謝家的女婿多為官。若無確鑿的證據，你是無法扳倒謝家的，還會反倒算計。”
凌曦曦按住眉心，有些煩躁。上次牧九歌給她的謝家資料，她詳細看過。
謝家的女婿和兒媳婦娘家遍布各行各業，有的是地方總督，有的是朝中大員，也有各地的商賈，儒士等等，總之是各行各業有用的人，都跟謝家有緊密的關系。
要想對付謝家，是真的很不容易。
“我建議你，還是從凌威著手。”牧九歌說了自己的看法，“當初，凌威能被謝家看中，足以說明他的不簡單，這樣一個人不會不留下謝家的罪證。”
凌曦曦呼出一口氣，眉頭無法舒展開來，“暫時只能這樣。”
她忽然想到一件事，“你說媚姨娘和凌柔柔知不知道謝家的事？”
牧九歌，“媚姨娘和凌柔柔都是聰明人，之前凌威又那么寵愛她們，加上她們會防備著謝家，多少應該知道點的，你可以從這兩人查。”
凌曦曦稍稍想了會兒，就有了一個主意了，“睿親王，麻煩你幫忙將謝二舅來的事，透露給凌柔柔，我想她會主動找上謝二舅的。”
牧九歌點了下頭，他示意廣慶去辦這件事。
廣慶當即去辦這件事了。
凌曦曦收斂好心情，問牧九歌，“今天不是治療的日子，你怎么過來了？”
“搬過來住。”牧九歌丟下的炸彈。
炸得凌曦曦七暈八素，“你說啥？！”
是她幻聽了，還是她聽茬了？
牧九歌一字一句咬詞清楚，“我說，我要搬過來住，這次你聽清楚了嗎？”
凌曦曦用震驚又難以置信的眼神看他，“我就知道，你垂涎我的美色，用這種方法妄想著吃我的豆腐。”
牧九歌的嘴角直抽抽，一臉黑線，“你大可放心，我對你的美色沒一點兒想法。你就是脫光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會有任何反應的。”
凌曦曦輕呵一聲，“若你不是垂涎我的美色，那你為什么要從那么奢華又大的無情院，搬到我這個小小的水清苑來？”
“為了躲那三個女人。”牧九歌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得裝昏迷，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容易出岔子，所以來你這里安穩些。”
凌曦曦給氣笑了，“我這里是避難所嗎？你有事就跑來我這里。滾滾滾，我這里不歡迎你。”
牧九歌不為所動，“若你不想圣上得知我的病情在好轉……”
他搬過來的真正目的，是為了更好的盯著凌曦曦，查她的真正目的。
“你盡管讓圣上知道，反正最終倒霉的人又不是我。”凌曦曦好整以暇，“我有極高的醫術在手，怕什么。”
牧九歌沉默了一瞬。
然后，他就被暗衛抱著躺在了床上。
躺尸。
“牧！九！歌！”凌曦曦暴怒。
牧九歌閉著眼繼續躺尸，他什么都沒聽到。
凌曦曦的臉綠了，她的拳頭捏得咔咔咔直響，“你是不是不離開？”
牧九歌挪動了下屁股，讓出了床更多的位置。
凌曦曦見狀要動手。
被暗衛攔住了，他好言相勸，“王妃，您要對付圣上，得王爺相幫才行。光靠您一人，能對付得了凌威和玫答應，卻對付不了圣上與謝家。”
“王爺就是暫時住在這里，等解決了那三個妾室，他就會搬回無情院的，是不是？”
想他跟在王爺身邊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王爺這么不要臉，簡直刷新了他的三觀。
凌曦曦聽得胸口憋著一團氣，上不去又下不來，別提多難受了，“他是不是不想治病了？”
暗衛諂媚的笑著道，“瞧王妃這話說的，王爺豈是不會想治病。王爺這也是擔心嘛，那三個妾室明顯不正常，若是被她們三個得知了不該知道的事，會給您帶來很多麻煩的。”
凌曦曦上下看了他好幾眼，“你家王爺從哪兒找的你這種人才？就你這種口才，讓你當暗衛屈才了。”
暗衛笑呵呵的撓頭，“王妃謬贊了。能為王爺效力，是屬下的榮幸。”
“屬下跟在王爺身邊多年了，最近剛回來。”
凌曦曦是知道牧九歌最近找回來不少屬下和人手的，“不如這樣，你跟著我，保管跟著你家王爺好。”
“凌曦曦，你過分了，當著我的面挖墻腳。”牧九歌睜開眼，冷冷的看著她。
凌曦曦的嘴角浮起一絲冷意，“比不上你的無恥。沒經過我的同意，就賴在我這里。”
牧九歌不敢說整個睿親王府都是他的話，如若他說了這樣的話，他敢保證，凌曦曦會立馬收拾東西走人，還不會再給他治病。
“你我本就是夫妻，何來賴一說？我這是光明正大的住在這里。”
凌曦曦嘿了聲，伸手擰了幾下他的臉皮，“睿親王，我怎么就沒發現，你這臉皮怎么這么厚呢？城墻都沒你的臉皮厚。”
牧九歌疼的齜牙，“睿親王妃，好歹我也是你丈夫，你對我能稍微溫柔一丟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