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曦曦和牧九歌對看一眼，兩人有點兒弄不明白謝二舅深夜出凌家想做什么。
“有人跟著嗎？”牧九歌問道。
暗衛搖頭，“請王爺恕罪，屬下等人跟丟了。似乎是護著謝二舅的那兩人有所察覺，帶著謝二舅擺脫了屬下等人。”
牧九歌并未怪罪，“安排人盯著那幾個人，不要被他們察覺了。”
暗衛領命，退了下去。
“能有什么事，會讓謝二舅深夜出門？”凌曦曦摸著下巴，猜測道。
牧九歌眉心微蹙，“不一定是有事，有可能是想試探試探什么，或者是別有算計。”
凌曦曦恍然的輕拍下巴掌，“你說的在理。如此看來，謝二舅及其身邊的人十分警惕，接下來我得更小心行事才行。”
牧九歌提了一個建議，“若圣上得知謝家的圖謀不簡單，會如何？”
凌曦曦朝他豎起大拇指，“睿親王這主意極好！狗皇帝那樣的人，是不會允許有任何人圖謀不軌的。”
有狗皇帝那樣的人插手，別說謝家想要做什么會困難不少，謝家還會損失慘重的。這樣一來，她想解決了謝家和凌威就要容易很多了。
牧九歌又來了一句，“謝家的財富十分驚人，還有那么廣的人脈吶。”
凌曦曦看他的眼神不同了，“論殺人誅心，還得是你啊。”
牧九歌眸露冷光，“謝家可能是害我的人之一，我怎可能會輕饒了謝家。”
從凌曦曦告訴他的那番話能推測出，至少八成的可能性，謝家參與了謀害他的事，可能凌威和凌柔柔會聯合圣上害他，也跟謝家有關。
凌曦曦抬了下下巴，“透露謝家的事給圣上，就交給你了。”
牧九歌嗯了聲，眼神越發的冷，他會送給謝家一份大禮的。
翌日，早朝。
“有本啟奏，無本退朝！”董元九高聲道。
“臣……有本奏！”陳御史走了出來，行禮道，“陛下，臣要狀告丞相凌威借了二十五萬兩的印子錢！”
他剛正不阿的面容上有著憤怒，“凌丞相寵妾滅妻，縱容妾室和庶出殘害嫡女已是不配為臣，現在他還借了二十五萬兩的印子錢，這已是觸犯了律法。”
“這是臣收集的罪證。”他將罪證雙手舉過頭頂，再往前推。
朝臣們“嘩”的聲，有朝臣用異樣又唾棄的眼神看大理寺卿孫大人。
“凌丞相寵妾滅妻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聽說他唯一的嫡女未出嫁時，在凌家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由此可見凌丞相是個什么樣的。”
“聽說睿親王妃未出嫁時粗鄙不堪，心思歹毒，凌丞相會這樣對她也不奇怪。”
“再是心思歹毒，也能不顧尊卑嫡庶？嫡出就是嫡出，斷沒有嫡出過得比下人還要不如，庶出享受嫡出一切的規矩。況且，就睿親王妃未出嫁前是個懦弱膽小愛哭的性格，何來心思歹毒？”
孫大人難堪得想找個地縫鉆進去，一張臉漲紅。
以往他有多得意多炫耀媚姨娘這個女兒帶給他的好處，現在他就有多恨不得跟媚姨娘斷絕父女關系。
媚兒這個孽障！
董元九將罪證呈給德宗。
德宗看完罪證，“啪”的用力拍在御案上，“好啊好，朕竟是不知凌威有如此大的膽子，敢在私底下借二十五萬兩的印子錢！”
之前他就疑惑，為什么玫答應會要那么大一筆銀子，敢情是為了幫凌威還債！
陳御史又道，“陛下，這還不算完。臣打聽到，凌丞相縱容謝家二老爺對睿親王妃不敬，謝二舅還強闖睿親王府，這足以說明凌威和謝家沒將圣上與皇室放在眼里。”
德宗不在意是否有人強闖睿親王府，或者是對睿親王夫妻不敬，他在意的是凌威和謝家沒將他放在眼里。
“混賬！”他大發雷霆，“傳朕旨意，謝二舅對睿親王夫妻不敬，杖責五十。凌丞相目無尊卑，罰奉三年。媚姨娘貶為賤妾，一輩子不得扶正，孫大人教女無方，杖責二十！”
“陛下開恩！”孫大人剛跪下來求饒，就被禁軍拖走了。
“退朝！”德宗怒而一甩衣袖，帶著董元九走了。
在回養心殿的路上，董元九小聲的勸道：“陛下，謝家冒出來是好事啊。奴才聽說，謝家富可敵國吶。”
德宗的腳步一頓。
董元九繼續道，“謝家區區一個商賈，不配擁有這么大筆的財富。按照規矩，謝家的財富理應上交國庫的。”
德宗動心了，他板著臉，“胡說什么，那是謝家該有的。”
“陛下教訓的是，可謝家這財富似乎來路不明。”董元九微微彎著腰，“奴才打聽到，謝家的女婿多為官宦人家，可謝家的兒孫卻沒一個當官的，基本是從商，這……擺明是有問題啊。”
德宗有所懷疑，“你怎么會查謝家的？”
董元九跟在他身邊多年，太了解他的心思，“奴才是想著查一查睿親王妃的情況，好為陛下分憂，結果查到了謝家這情況。倒是，睿親王妃和謝家的關系似乎不太好。”
德宗贊賞的看他一眼，“你這東西一貫會討朕的歡心。”
董元九知圣上這是要算計謝家了，笑呵呵的行禮道，“能討陛下的歡心，是奴才最榮幸的事。想那些人，想討陛下的歡心都沒這個機會呢。”
德宗虛點他兩下，盤算著要如何名正言順將謝家的財富占為己有，最好是能利用謝家解決了睿親王夫妻。
另一邊。
凌夢夢鬧到了謝二舅的院落。
“鬧什么鬧？”謝二舅厭惡的看她，“一個庶女不知好好學習三從四德和女紅，跑到我的院落鬧事，真是一點兒教養也沒有。”
凌夢夢自從狀告凌威和凌柔柔后，就被凌威關在她的院落里，平時連出院落都做不到，更別提得知府里外發生的事了。
這次，是凌柔柔得知了謝二舅來到業都的事，利用凌夢夢來鬧事，好算計謝二舅。
凌夢夢推開丫鬟，上前拽著謝二舅的衣領，陰惻惻的笑道，“你和我說這些廢話？”
她反手就甩了謝二舅好幾個耳光，“我來找你，是你的榮幸，你最好給我識相點，不然我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