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曦曦再次刷新了對牧九歌的認知，她咬了咬牙，“請問睿親王，你得多不要臉才能說出這樣一番話的？”
牧九歌摸了摸自己的臉，經過一段時間的療養，他的臉上已是能摸到一些肉，不是以前那樣只能摸到骨頭。
“我曾聽過一句話，不要臉的人能活得長久一些。經過這些事我發現，確實是這樣。所以……”
凌曦曦接過話茬，“所以，你決定當一個不要臉的人？”
牧九歌瞄了眼她的神情，猶豫一會兒，道，“一般情況下，我還是要臉的。”
凌曦曦給氣笑了，“那你的意思是，非常情況下，你是不要臉的？比如現在。”
牧九歌試探性的點下頭，“事關我小命。”
凌曦曦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情緒，一會兒直磨牙，一會兒捏緊拳頭，一會兒惡狠狠的盯著牧九歌。
看得牧九歌心驚肉跳的，他掩唇輕咳兩聲，“王妃，冷靜冷靜。不如這樣，你繼續幫我治病，我來想辦法讓圣上解除咱倆的賜婚？”
這個條件很讓凌曦曦動心，她最為憂心的就是解除賜婚的事。
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她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狗皇帝死活不會解除賜婚，他要利用她來算計牧九歌，再讓她當替罪羊。
這也是為何，狗皇帝一而再的勾引算計她的原因。
“若你能在一個月內，讓狗皇帝答應解除賜婚，我就繼續幫你治病。”
牧九歌表示沒問題，“我還能讓圣上不會再勾引你，也不會再利用你來算計我。”
凌曦曦的心氣兒就這樣沒了，其實，她是清楚牧九歌為何懷疑防備她的。換作是她，身邊的人突然間性情大變，與原來完全不是同一個人，她也會懷疑的。
就是，很不爽。
“行，我繼續幫你治病。”
牧九歌懸了多日的心，終于落了下來，緊繃的身體也漸漸放松，“多謝，以后不會這樣了。”
凌曦曦淡淡道，“以后還會。在你沒確認我的身份前，你不會相信我，你也做不到相信我。就如，我無法相信你。”
她跟牧九歌就是利益合作，卻又相互防備對方。
牧九歌眸光漸深，“你很清楚這些。”
凌曦曦輕嗤一聲，“不清楚，就會死的。暫時看著，咱倆的危險少了很多，實則處處是危險。”
“你我……是綁在一條船上的，準確說，我是被迫綁在你這條處處漏水，隨時會沉入海底的船上的。”
牧九歌的黑眸中泛起冷光，“我會重新揚帆起航的。”
凌曦曦哦了聲，便不再說這個話題了。牧九歌是否能揚帆起航，跟她的關系不大，她只需要報仇和解除賜婚就行。
牧九歌也沒再說這件事。
兩人來到了關著三個妾室的地方。
幾日不見，三個妾室不復以往的光鮮亮麗，她們蓬頭垢面，渾身是傷的躺在地上。
見牧九歌和凌曦曦來了，三人連忙跪在地上行禮：“見過王爺，王妃。”
凌曦曦瞅了眼三人，笑著道，“你們三個還想被關在這里嗎？說起來，圣上像是忘了你們三個似的，從未問過你們的情況。”
三個妾室相互看一眼，恭恭敬敬道，“王妃說笑了，妾身已是睿親王府的人，跟圣上沒有任何關系了。”
凌曦曦點下頭，“那你們還在私底下討論，要如何才能完成圣上交代的任務？”
三個妾室的臉色微變，“王妃說的哪里，妾身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也就是說，她們在這里的一舉一動是全被人盯著的。就算她們說得再小聲，暗處的人也聽得清清楚楚的。
凌曦曦蹲了下來，抬了下下巴，“真正的內鬼確實不是你們，但你們和內鬼有一定的聯系。說說，內鬼是誰，你們三個中誰又是雙面間諜，我對這兩件事很感興趣。”
“若你們不說，那就不要怪我用些非常手段了。”
牧九歌冷聲道，“用不著說這么多，直接用刑就是了。”
他一抬手，就有幾個暗衛出現。
暗衛行禮后，進了牢房里。
“不要！”三個妾室縮到角落里，戰戰兢兢道，“王爺，妾身是圣上賞賜給你的，你不能這樣對妾身。”
牧九歌譏笑道，“圣上賞賜的又如何，本王有一萬種方法解決了你們，還能讓圣上無話可說。”
三個妾室深知這一點，連滾帶爬的爬到牧九歌的面前，不停的磕著頭，“求王爺饒命，求王爺饒命，妾身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這時，異變起！
中間的妾室突然從袖中拔出匕首，一刀刺向牧九歌心臟的位置。
她的動作極快，幾乎是在一秒鐘內完成的。
冰冷的刀光閃過在場的每個人。
“啊！不要啊！”其余的兩個妾室尖叫著，撲向牧九歌，“王爺小心！”
凌曦曦站在那沒懂，笑不達眼底的看戲。
牧九歌只抬了下眼皮，就見三個妾室被暗衛拍飛出去。
五個暗衛站在牧九歌的周圍，護住了他。
伴隨著“砰砰砰”三聲，響起“叮叮當當”的聲音。
從三個妾室身上掉落出不少的武器和毒藥一類的。
“你們三個可不要自殺哈。”凌曦曦先一步控制住三個妾室，笑吟吟道，“若你們三個死了，我和王爺還如何查你們背后的人。”
三個妾室本是想在第一時間自盡的，奈何她們被凌曦曦控制住，連動彈一下都不可能，更別提自盡了。
“凌曦曦，你以為睿親王是真的對你好嗎？他是在利用你，利用你來對付其他人，如此他就能安安穩穩的了。”
“凌曦曦，你不要被睿親王騙了。他對你的好，是建立在你有用的基礎上的。一旦你沒有利用價值了，他會立刻丟棄你的。”
牧九歌連連擺著手，“我沒有，我不是，你不要聽她們胡說！”
“你是知道我的為人的，我怎么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他真的擔心凌曦曦一怒之下，又將他趕出去，或者是又不給他治病。
病人，傷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