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曦曦聞言，眼角直抽抽，“總有一天，你的全家里不會包括我的。”
牧九歌的笑意淡了幾分，“那得等到那一天才行，現在我的全家包括你。”
凌曦曦氣呼呼的趴在小桌上，橫眉冷眼的瞪他，“你給我等著！”
牧九歌唇角的笑意多了幾分，“我要如何等著？你這話說的，我就在這里，還要如何等著？”
凌曦曦偏開頭不搭理他，等揭露狗皇帝自己給自己戴綠帽子的事后，她就會提出解除賜婚的事，那時應該能順利和離了。
牧九歌大概能猜到她在想什么，眉心微蹙。
“王爺！”一個暗衛落在他的面前，行禮道，“王爺，剛得到的消息，您的外家已是到城門口了。”
牧九歌冷漠道，“這一家子的速度還真是快。”
凌曦曦用食指戳了戳他的手臂，“睿親王，你看你的外家多迫不及待啊。你就沒點兒想法？”
牧九歌順勢抓住她的手，頗為無奈，“我該有點兒什么想法？若王妃有想法，可與我說說。”
凌曦曦無辜的眨眨眼，“我沒想法啊。那是你的外家，又不是我的外家。”
牧九歌看她兩眼，“你的眼里明明白白的寫著，你有想法，你想做點什么。”
凌曦曦面染薄怒，“胡說！”
她瞪大一雙眼，“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仔細看看我這雙眼里有什么。”
牧九歌真看向她那雙眼。
這是一雙很清澈明亮的眸子，瞳孔里有著他的倒影，正直勾勾的看著他。
他有幾分不自在的移開視線，“你這雙眼里有很多東西。”
凌曦曦走到他的面前，俯身捏著他的臉，“你重新看看。我真覺得你這人的眼睛是有毛病，怎么就看出這樣的東西的？”
兩人離得極近，連呼吸都纏繞到一起了。
在這樣的距離下，牧九歌稍稍一動就能觸碰到凌曦曦的紅唇。曖昧的氣息灑在臉上，令他的耳垂慢慢染上緋紅。
他晦暗的眸光不停掠過凌曦曦的紅唇，喉結滾動得厲害。
“嗯，你說得都對。”他聲線沙啞的說道。
凌曦曦絲毫沒察覺到問題，她滿意的拍了拍牧九歌的臉，“這還差不多。”
“我告訴你，要是下次你再敢胡說，看我怎么收拾你。”
收拾兩個字，成功讓牧九歌想歪。
可當他的眸光接觸到自己的雙腿時，所有綺麗的想法都沒有了。
“我的雙腿，還要多久才能好？”
凌曦曦站直身體，不解道，“怎么突然問這個？”
牧九歌捏了捏自己的雙手，“我想早點兒站起來。”
早點兒站在你的面前。
凌曦曦沒聽懂他這話的深意，摸著下巴，“至少得半年。你的情況比較嚴重，后期需要調養一番，不然會有后遺癥的。”
牧九歌抿了下唇，“還要半年啊。”
“你這是怎么了？”凌曦曦摸了摸他的額頭，“沒發燒啊，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你不是知道你的雙腿得有段時間才能好全的嗎？”
牧九歌眸光不明的望著她，“就是想快點兒站起來，這樣會好很多。”
凌曦曦寬慰道，“會很快的。你不要著急，再等等你就能站起來了。”
牧九歌很清楚不能著急，可他真的很想站起來，在凌曦曦的面前站起來。
“好，我聽你的。”
凌曦曦想著要盡快讓牧九歌站起來，這對他來說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另一邊。
皇宮，養心殿偏殿外。
德宗正在接待牧九歌的外家——楚家。
楚家的子孫多，加起來有二十多人，這還不算妾室這些。
楚家為首的是楚老爺子，他是牧九歌的外祖父。除了在牧九歌一兩歲時見過，之后再也沒有見過，多年來也不跟牧九歌有多余的往來，只逢年過節送禮。
在牧九歌最困難最痛苦的時候，楚家裝作一無所知。
德宗笑容滿面的對楚老爺子說道：“朕瞧著楚老爺子還是這么精神，就讓楚老爺子擔任通政使一職好了。”
“至于楚老爺子的幾個兒孫，朕要想想如何安排他們。”
楚老爺子趕緊跪下謝恩，“謝主隆恩！老臣定會盡心盡力輔佐陛下的。”
德宗親自扶起他，并拍了拍他的手，“朕是相信楚老爺子的。”
“楚老爺子，你們一家剛回來，先回府邸休息休息。對了，你們也有些年沒見睿親王了，改天去拜訪拜訪睿親王，一家人團聚團聚。”
楚老爺子眸色微沉，“是。”
一家子從皇宮里出來，一句話不說回到楚家。
書房。
楚老爺子坐在椅子里，大兒子楚炎，三兒子楚青，大房大孫子楚鴻站在他的面前。
“祖父，圣上會給您這樣一個官職，還特地說睿親王的事，擺明是想利用我楚家對付睿親王啊。”楚鴻陰沉著臉，不復往日的和善溫和。
想他們一家本來過得好好的，舒坦自在又高高在上。如今突然被圣上召回業都，地位一下子降低了不知多少。
楚老爺子如何不知這點，他的臉色不是太好，“你們明白這點就好。”
“接下來，你們只需要記住一點，我楚家只想保全自己。無論圣上讓我們做什么，我們就做什么，但不能做得過了，也不要得罪了睿親王，明白嗎？”
楚鴻三人表示記下了。
“爹，這樣長期下去不行啊。”楚炎憂心忡忡，“圣上的脾氣越發的暴躁，如若咱們辦不好他交代的事，楚家有可能會成為下一個凌家和謝家的。”
在接到圣旨的時候，爹就特意打聽清楚了業都的情況，了解了業都的局勢。
楚老爺子十分穩得住，“你有什么想法？”
楚炎的眼珠子直轉，“爹，咱們不妨迷惑迷惑圣上和睿親王。”
“孫家將女兒送給睿親王當側妃，咱們也可用同樣的方法，還可利用孫側妃。只要圣上和睿親王認為我們是忠心不二的，就沒多大的問題了。”
楚青接過話茬，“大哥，還有一點，咱們可趁機挑起圣上和睿親王更大的矛盾，當那漁翁。咱楚家想要更大的富貴，想更安穩，就得扶持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