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爺子的腦子里轟的一聲，老臉發白，“這是不是有哪里出錯了？”
這件事已經幾十年了，他一向做得十分隱蔽，現在怎么可能會被發現？
難道是，那些人要拋棄他？將這件事抖露給圣上了？
刑部侍郎呵呵兩聲，“那宅院所有人都被抓了，你說有沒有出錯？楚老爺子，你還是想想你楚家能不能存活吧。”
楚老爺子想喊住他，但沒喊住，“怎么會這樣？”
“爹，到底是怎么回事？”楚青陰沉著臉，“刑部侍郎說的那宅院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家里有這樣一個特殊的宅院？”
楚老爺子沒搭理他，他得好好想想，要如何才能解決好這件事。如若這件事無法解決，他會死的。
楚青見狀，沖到大哥楚炎的面前：“大哥，你一定知道這件事。你是家族繼承人，這樣的事爹會跟你說的。”
“現在這樣的情況，你必須要說是怎么回事。”
楚炎是知道這件事，可他不會傻到說的。
“我哪兒知道這件事。你又不是不知父親很多事都不會跟我們說，你想知道就去問父親。”
楚青本就極為不服氣他，現在聽他這樣一說，直接一拳錘在他的臉上，“讓你平時擺繼承人的譜兒，讓你看不起我們，讓你得意，今個兒我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你不可。”
他的行為，像是導火線，一下子點炸了楚家男人們積攢的怨恨和不滿，眾人一窩蜂的沖向楚老爺子和楚炎。
混戰爆發。
楚老爺子養尊處優多年，歲數又大，被兒孫按在地上狂揍：“你們這些混賬，給我滾開！”
兒孫哪里會聽，反倒下手更狠。
“讓你偏心！讓你罵我們沒用！讓你拿我們當畜生！”
“你不是很得意你能掌控家族所有人嗎？現在你再掌控一個試試？”
牢頭根本不管，只要不死人就行。
……
睿親王府，水清苑。
凌曦曦正在看柴浩博送來的資料，便見牧九歌回來了：“這么晚，都下午了。”
她吩咐丫鬟擺飯，又遞給牧九歌一杯茶。
牧九歌坐在椅子里，接過茶杯和了一口，“立太子的流程比較麻煩。我回來時，楚家所有人和那宅院里的人全被關在刑部大牢里。”
“我看圣上那意思，是準備弄死楚家人。”
凌曦曦挑眉，“你想留下楚家人？”
牧九歌表示并非，“現在留不留下楚家人的用處不大了。比起楚家人，楚玉芯的價值更高。”
“估計幕后之人也是在漸漸拋棄楚家人了。”
凌曦曦面露諷刺，“誰讓楚老爺子不是個聽話的，盡想著白日做夢。”
她想起一件事，“你說，幕后之人知不知道楚家有這樣一個地方？”
牧九歌不太確定，“可能知道，可能不知道，我偏向知道。那么多女子，不一定全是楚家找到的，還有楚家的那些族人也是能做手腳的。”
凌曦曦摸著下巴，“假如真是這樣，那安王的那些外室就很有問題了。”
兩人對看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凝重。
“假設，幕后之人知道楚家和安王的地方，在其中做了手腳，那后果不堪設想啊。”
“我們不妨做一個更大膽的假設，假設幕后之人有意透露這樣的事給楚老爺子和安王，引兩人做這樣的事，從而擴大自己的布局。”
凌曦曦倒吸一口氣，“這盤棋還真是大啊。”
“來來來，咱們理一理現有的線索，看看能不能發現新的線索。”
牧九歌拿來紙筆，邊寫邊和她說，“首先，我們是從謝家那發現幕后之人的存在的。”
“根據葉躍所說，是幕后之人找上謝老爺子的。那么，謝老爺子這樣的人會有很多的，就是最終能成為謝家那樣的人，可能沒幾個。”
凌曦曦沉著臉，“幕后之人利用謝家得到了很多東西，人脈，朝臣和無數他想要的。”
牧九歌繼續說，“第二，就是買女人生孩子的事。咱們做一個推測。從二三十年前起，幕后之人就在買女人生孩子，是不停生孩子。”
“女兒長大后當外室，繼續不停的生孩子。兒子用在其他地方，可能是生孩子，可能如韓愈那樣，或者是別的用處。”
凌曦曦的心不斷往下沉，“二三十年，最起碼都有一百多個孩子，這還是最起碼，不算楚家和安王那的。”
“這么多孩子分布在不同的地方，還在接連不斷的生孩子，我真的不敢想象那后果。”
牧九歌也不敢想象那后果，“楚家外室生的幾個孩子，在楚家原本上任的地方當官。從這點就能看出，類似的事發生在很多地方。”
“咱們就算想清理，也清理不了。我們知道的外室子太少，且一旦清理就會打草驚蛇，引發很多不必要的事情。”
凌曦曦也清楚這點，她揉了揉眉心，“原以為，解決了謝家和凌家，要查到幕后之人就會容易很多，結果謝家和凌家連馬前卒都算不上。”
牧九歌握著她的手，安撫道，“咱們不要著急。如今一個個都蹦出來了，我們只需要順著查下去就行。”
“咱們越是著急，就越容易中了幕后之人的陷阱。”
凌曦曦深呼吸幾口氣，壓下躁動的心緒，“我明白。”
“這樣，晚上我去會會楚老爺子，看看他那知道多少事。楚老爺子坐牢，幕后之人是必定會解決他的，不讓他說出不該說的。”
牧九歌點頭，“按你說的辦。你審問完楚老爺子，再審問審問楚家其他人。”
“我懷疑，楚家還有幕后之人安插的棋子。如若我是幕后之人，絕對不會只利用楚老爺子一人，我會準備足夠多的后手。”
凌曦曦表示沒問題，“到時候，我再去安王那一趟？還是你現在派人盯著安王？以防他解決了那些外室。”
牧九歌道，“我早就派人盯著安王及其身邊的人。適當的時候，我會將這個消息透露給安王妃。”
“這件事由安王妃出面會更合適，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釣到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