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是懷疑問題出在那個時候？”
太子說了自己的看法，“好端端的，大周朝皇帝為什么要生這么多外室子？還要用外室子這種方法來搞事？”
“要沒人搞事，大周朝皇帝是不會用這樣的方法。他的身份地位擺在那，再是想吞并我大業朝，也想不到這樣的辦法的。”
牧九歌示意他繼續。
太子又道，“結合太上皇曾震怒西南的事，有沒有可能是西南邊誰曾跟大周朝的皇帝勾結，做出了什么事來。”
“睿親王，西南邊是曾有皇族的。后來，在一次走水中滿門被燒死，連一個活口都沒留下來。自那以后，西南邊就沒皇族了，也不再成為誰的封地。”
牧九歌腦海中的有些線索串在一起，他高看太子幾分，“難怪我王妃對你十分夸贊，你確實是個能當皇帝的好料子。”
太子想哭的心都有了，“睿親王，你能別說這件事嗎？我是認命了，可你們沒提起一次，就相當于是在捅我的心窩子。”
他只后悔當初表現得太獨特，才會被睿親王注意到，從而有了后續一系列的事，乃至他成了太子。
牧九歌拍了拍他的肩，輕飄飄的說道，“多捅幾次，痛著痛著你習慣就好了。”
太子只覺得一口老血快要吐出來的，睿親王是如何用輕飄飄的語氣說出這么狠的話的？
痛著痛著習慣就好了……
他抹了一把辛酸淚，繼續說正事，“來，咱們這樣理。三十多年前，可能是西南邊的皇族……我查過，三十多年前住在西南邊的是力王。”
“力王？”牧九歌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這么一個人來，“他和太上皇的關系不好不壞，在太上皇登基后不久就到了自己的封地，無召不得回京。”
太子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不不不，我查到的卻是，太上皇和力王的關系不錯，且力王才輔佐太上皇登基。”
“睿親王是知道的，當年太上皇并非太子，太子另有其人，后來太上皇從眾皇子中殺出一條血路，登基為帝。在他登基后不久，力王就全家搬到了西南邊，后來全家死在一場大火里。”
牧九歌拿起毛筆，在宣紙上寫著，“太子是懷疑，太上皇從眾皇子中殺出一條血路藏著很多秘辛，恰好力王是知情者，還掌握著不少的證據。”
“當年，力王功成身退后，因某種原因犯下大錯卻不知悔改，惹得太上皇。太上皇忌憚力王所知的事和掌握的證據，不得不對他容忍。直到十多年前，太上皇有了一個合適的人選，將起秘密派往西南邊解決這件事。
誰知，事情是解決了，對方沒回業都復命，導致西南邊變成如今的模樣？”
太子連連點頭，“這是我的推測。具體的情況，恐怕只有幕后之人才知道。但有一點是確定的，太上皇曾多次減免西南邊的賦稅，連西南邊的一些官員任命也不是由太上皇任命的。”
牧九歌的腦海中已是有了一條清晰的線，“如此一整理，基本上的情況都明確了，如若我們的推斷是對的。”
太子拿著毛筆在宣紙上寫著，“我猜測，當年是大周朝皇帝主動找上力王的。”
“那時候太上皇剛登基，情況還沒穩定下來……對，當時大周朝皇帝也沒登基多久，他現在也才四十多不到五十歲，據說看上去很年輕，足見保養得有多好。”
他嫌棄的撇了撇嘴，大周朝皇帝是真惡心，原本皇帝保養，或者一把歲數生孩子是正常的事，可他居然做出養外外室子的事來，敗壞了大周朝皇室的名聲。
牧九歌對大周朝皇帝是濃濃的憎恨，“太子的意思是，大周朝皇帝算計利用力王，挑起他和太上皇之間的矛盾？”
太子整理給他聽，“先說好，這是我的推測，不一定是真的。”
“當年太上皇剛登基，情況沒完全穩定下來，大周朝的皇帝以為自己的機會來了，就找上力王，想利用他來挑起大業朝的內斗，從而當那漁翁。
事情確實有按照他預計的發展。力王出于某些原因和情況，在西南邊做了極其不好的事，或者是讓西南邊只聽他一人的，不聽太上皇的，徹底惹怒太上皇。
剛開始，太上皇忌憚力王掌握的秘密和證據，無法對他做什么，導致力王越來越猖狂。在這期間，力王給大周朝皇帝出了不少的主意，大周朝的皇帝在我大業朝做了很多事。后來……就是十多年前，太上皇有了辦法對付力王，便派人前往西南邊。
此人按照太上皇的密旨，最終解決了力王及其家眷等所有人。后來，不知發生了什么事或者情況，這人就一直留在西南邊，成為如今的幕后之人。”
牧九歌聽完，在腦海中整理一番，“還有很多地方不清楚。暫時看來，這是最有可能的一種情況。”
“此事，我會傳信告訴王妃，請她幫忙具體查一查。”
太子將宣紙全燒毀，避免被人看到，“還好我這些天有細查皇室的案卷和史書等等，不然咱們無法這么快理出這條線來。”
之前都是亂糟糟的一團，無法理出一個頭來。現在理出一個頭來，反倒不輕松了，其中牽扯的實在太大太廣。
牧九歌捏了捏眉心，“人性，真是很復雜啊。”
太子是聽懂的，他感慨道，“若人性不復雜，就不會有這么多事了。”
太上皇再是一個明君，他也是一個人，一個有私心有利益的人。只要有私心有利益，就會做出很多旁人無法理解的事來。
牧九歌并未順勢說讓太子以后要做個明君的話，在經歷了這么多的事后，他深刻明白一個道理，將來的事誰都無法預料，就算現在做出承諾也沒用，承諾對將來是不管用。
要真想當一個明君，沒有承諾也一樣能辦到。
而凌曦曦在得知牧九歌和太子的猜測后，將信遞給魏飛幾人看：“看完你們說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