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曦曦知道牧九歌的心里不好受，他對太上皇的感情不一般，現在卻查出太上皇做這樣的所作所為。
“其實，任何一個皇帝都不可能十全十美。”
她安慰道，“你要從大局看。”
“從大局來說，太上皇還是不錯的。至少，大業朝大多數地方的百姓是安居樂業的，其他三國也沒有開戰。”
牧九歌沉默一瞬，道，“王妃不用勸我，我能分辨是非。”
凌曦曦聳肩，“行吧。”
“那咱們繼續說顏思蓓的事。現在這樣的情況，抓到顏思蓓是遲早的事。”
牧九歌收斂好心緒，垂眸望著她，“王妃是在擔心什么嗎？”
凌曦曦的眼尾染上寒意，語氣冰冷，“不是。”
“我在想一件事，榮雪峰會不會被顏思蓓殺死了。按照我的推測，能悄無聲息殺死榮雪峰的，只可能是顏思蓓。”
牧九歌細想一會兒，說了自己的看法，“假設，榮雪峰能在西南地區稱王稱霸多年，是顏思蓓搞的鬼。”
“在榮雪峰一敗涂地后，以顏思蓓的為人是定會殺了他的，他無法再為顏思蓓帶來樂子。”
凌曦曦嗤一聲，“顏思蓓不是喜歡玩樂嗎？”
“等抓到這女人，我會讓她好好的玩樂玩樂的，保管她會喜歡。”
牧九歌太了解她的手段，“王妃該想想，咱們最后能不能抓到她。”
“顏思蓓很清楚落在我們手里不會有好下場，她可能會自殺。”
凌曦曦輕嘲道，“不，她絕對不會自殺的。”
“若顏思蓓想死，她早就死了。你不要忘了，顏思蓓從小所處的環境，和她的性子。”
牧九歌道，“王妃還是不要太絕對的好。”
“我不會絕對，是顏思蓓不敢自盡，她也不會自盡。”
“王妃說說你的想法。”
凌曦曦伸出一根手指，“就一個理由，顏思蓓是個瘋子，卻是一個怕死的瘋子。”
“假如，她是一個不怕死的瘋子，會躲藏起來？會害怕追捕令？”
牧九歌覺得在理，“還是王妃厲害。”
凌曦曦給他一個得意的眼神，唇角微勾。
顏思蓓，我倒要看看你能躲藏多久。
……
皇宮，養心殿偏殿。
文帝笑瞇瞇的看著下首的柴浩博：“柴浩博啊……”
“陛下，你有話能直說嗎？”柴浩博打了個寒顫，“咱不興哀怨纏綿這一套，我聽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文帝聞言，展示了一個何為笑容消失術，“柴浩博，你過不過分？”
柴浩博木著臉，“我不過分，過分的是陛下。”
“若是不知情的人聽到了，會以為陛下對我有非分之想的。”
他抓著胸口，面露驚恐，“我可是直的，對男人沒有任何想法。”
文帝抓著硯臺想砸他，又舍不得。
最近出了水患，他舍不得浪費任何一樣東西。
要知道，這些東西可賣給很多人，為災民籌集到無數的銀子的。
“柴浩博，你不要仗著有睿親王妃護著你，你就能這樣對我。”他氣鼓鼓的說道。
柴浩博得意臉，“有本事，陛下也讓睿親王妃護著你啊。”
“略略略……”
文帝氣得沖下去要打他。
柴浩博圍著柱子轉，“你抓不到我，你抓不到我。”
文帝擼起袖子。
還真抓不到柴浩博。
“姓柴的，有本事你別跑。”
“我又不傻，怎么可能會站著讓你抓。”
“柴浩博，你給我站住。”
“我就不站住，我就不站住，你能奈我何？”
兩人的追逐，最終以文帝體力不支結束。
文帝坐在椅子里喘氣，氣沖沖瞪柴浩博：“你不是個文弱書生嗎？你體力怎么可能會如此好？”
柴浩博稍微有點兒喘氣，他笑瞇瞇的說道，“陛下這就不懂了。”
“看似我是文弱書生，實則我常年到處跑啊。陛下可不要忘了，我常年在外打探各種消息的，體力自然是不同。”
文帝各種羨慕嫉妒，“我也想在外跑。”
柴浩博調侃道，“陛下想被睿親王妃打斷腿嗎？”
文帝只覺得雙腿疼得厲害，嗚嗚嗚，他不要被睿親王妃打斷腿，他會乖乖的待在皇宮里的。
胡鬧完，兩人說起正事。
“我準備派你到西南地區。”文帝說道。
柴浩博哦一聲，“我拖家帶口過去？”
早就有所耳聞的事，他不意外。
文帝同意了，“我本就有意讓你拖家帶口過去。”
“你這一去，沒個七八年是回不來的，總不能讓你和你媳婦分居兩地吧？”
柴浩博行了一禮，笑嘻嘻道，“多謝陛下體諒我和我媳婦。”
他擠眉弄眼道，“陛下剛登基，想必后宮生活十分精彩。我建議陛下，向睿親王妃多要幾瓶藥。”
文帝瞪他，“你以為我像你，成天圍著你媳婦轉？”
柴浩博也不惱，反倒十分得意，“陛下有這么多個女人，是體驗不到一夫一妻的樂趣的。”
文帝太清楚這人的沒臉沒皮了，懶得跟他扯這些，“西南地區殘留下不少的問題，最主要是民生恢復，要辛苦你了。”
柴浩博秒變正經，他行了一個大禮，“能為陛下分憂，是臣的榮幸。”
“我就任命你為西南地區的總督吧。”文帝眼含笑意，“柴浩博，我可是很看好你的，你不要讓我失望。”
這是他登基后的第一次大任命，無論如何柴浩博都必須做出點成績來。
柴浩博也清楚這點，再三保證會做出成績來。
他如此年輕就坐在總督的位置上，多的是人眼紅嫉妒。
如若他無法做出成績來，或者犯了錯，別說是他會出事，連古家也會受到他的牽連的。
他可不愿這樣。
文帝看一眼殿外漸漸小下來的雨：“你到西南地區任職時，順帶送一批糧食到不同的地方。”
“我不放心旁人。這次的水患，有部分不安好心的人蠢蠢欲動。”
這世上永遠不缺為了利益，做喪盡天良事的人。
柴浩博領命。
沒過幾日，柴浩博拖家帶口，帶著烏泱泱的送糧隊伍出發了。
與此同時。
凌曦曦來到一個名為水鄉鎮的鎮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