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曦曦有種十分不好的預感，“陛下千萬不要告訴我，要我去明著搶錢。”
文帝嘿嘿笑道，“沒有沒有，我哪兒會用讓睿親王妃去搶錢啊。”
“我的意思是，請睿親王妃到各家各戶坐一坐。”
凌曦曦心道果然是不好的預感。
“陛下這不就是要我明著搶錢嗎？就我這名頭，我打著充實國庫的旗號去坐一坐，那些人還不趕緊捐錢啊。”
文帝摸了摸鼻尖，“我這也是沒辦法啊。”
“睿親王妃是知道的，那些人哭窮有多厲害。雖然我是皇帝，可我也不能硬逼著人家捐錢吧。”
他倒不在意名聲，主要的問題是，強逼著那些人捐錢后，有部分人會心生怨恨，保不齊會做出什么事來。
從長遠看，是不能強逼著那些人捐錢的。
凌曦曦聞言，想到了自己空間里的那些珠寶首飾銀子。
當初，她剛來到這里時，搜刮了凌家，凌柔柔，先帝等的私庫，后來又搜刮了謝家等等，林林總總的有好多。
正好趁著這次，送到國庫里。
反正她也用不上。
“行吧，我到各家坐坐。”
文帝輕拍著胸口，大大的松了口氣，“有睿親王妃這句話，我就安心啦。”
“等豐富了國庫后，又得花出去大筆的銀子。災后的重建，災民的安置等等，都是需要銀子的。”
當皇帝是真的難，要統籌好各方面，還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凌曦曦提了個建議，“那些商賈不是很有銀子嗎？”
“他們缺一個融入圈子，或者得到榮耀的機會，陛下不如拿一個有名無權的男爵位置出來。”
“我想，會有很多商賈捧著銀子來的。”
文帝不是沒想過這個辦法，“不太好，容易引發問題。”
“當一個商賈成為男爵，會有很多人嫉妒他的，也會有很多人算計他。而且，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會有商賈捧著大把的銀子找上權貴人家，用銀子來買官的。”
“在這些商賈看來，皇帝默許用銀子買官。”
上行下效。
即使他對外說，是為了得到足夠多的銀子幫助災民和災后重建，也沒多少商賈會相信的。
大多數的商賈是不會相信的，他們會認為這是一個訊號，一個能用銀子買官的訊號。
凌曦曦微微笑，“要買官也不是不行，至少要拿十萬兩的黃金出來，還得多方同意。”
“滿足這幾個條件，就有機會當官。”她咬重有機會三個字。
聽懂的文帝，眼神亮了起來，“這主意不錯啊。”
十萬兩黃金，沒幾個商賈能拿得出來，光是這一條便能阻擋很多商賈。
剩下的條件，由他這個當皇帝說了算。
凌曦曦又說了一點，“假如有誰在私底下賣官鬻爵，陛下多誅幾次九族，就沒誰敢了。”
“或者，多讓御史彈劾彈劾那些人。只要這些朝臣不敢有動作，那些商賈捧著再多的銀子都沒用。”
文帝決定跟葉習等人商量商量這件事，他是真的很缺銀子啊。
若是能用這個方法得到足夠多的銀子，充實國庫，又能幫助災民和災后重建，他不介意背負罵名。
凌曦曦在出了皇宮后，沒有回睿親王府，而是來到了一個府邸。
聶家。
聶家是太常寺卿。
她來聶家的目的，不是找聶大人，是找聶夫人的。
聶夫人的娘家是江南一帶有名的富商，主要經營綢緞這些。其經營的綢緞是出了名的名貴和華麗，每年皇宮都會采購不少。
正廳。
凌曦曦笑瞇瞇的坐在首位，她看向坐在下首的聶大人夫妻：“瞧著聶夫人這身衣裳的布料不錯啊，想必是出自聶夫人的娘家。”
她忽的輕嘆口氣，眉眼間染上憂愁，“我聽聞，江南地區遭受了不少的水患，也不知那些災民的情況如何。”
“真是不好意思。我本不該說這些的，只是想到圣上憂心……不說了不說了，聶夫人這布可還有？我能否買一些？”
聶大人和聶夫人秒懂，夫妻倆暗暗交換一個眼神，他們得給銀子，還是得給一大筆銀子。
聶夫人笑盈盈道，“哪能要睿親王妃的銀子的。”
她吩咐丫鬟到她的私庫里取三匹最好的布來。
“睿親王妃不嫌棄這布，已是我的榮幸。”
凌曦曦揚起笑臉，“我哪兒會嫌棄。這么好的布，我喜歡還來不及。”
聶夫人懸吊吊的心落下來不少，她說起了賑災的事，“不瞞睿親王妃，我和老爺一直想著幫助江南的災民，奈何總是找不到門路，如今可算是找到門路了。”
“我有些薄產，愿捐十萬兩幫災民。”
凌曦曦滿意了，“哎呀，聶夫人真是太厚道了。”
“想必圣上得知，定會稱贊聶夫人的。”
她的臉皮厚了好多啊，都能如此坦然的要銀子了。
唉，被圣上逼的吶。
前腳，凌曦曦從聶家得到了十萬兩的賑災銀子，后腳，便有無數的人家主動將一筆筆的銀子送到睿親王府。
他們不想睿親王妃到他們府上坐一坐。
凌曦曦在清點這些銀子后，連同她空間里的那些銀子珠寶首飾等，派人一并送到圣上那。
處理完這件事，她來到了花街。
踏入花街，首先看到的是來來往往的九城司。
花街的每一個出入口，都有十人隊的九城司把守，無關人員一律不得進入花街，花街里的人也不準離開花街。
以往白天也熱鬧的花街，此刻如同被毒啞了嗓子，在九城司整齊的腳步聲和詢問聲中，猶如鬼城。
每個青樓的大門敞開，里面除了九城司便是老鴇和龜公，姑娘們除非要問話，否則全待在自己的房間里。
街上能看到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姑娘的肚兜，男子的衣裳，香囊等等，全被踩得臟兮兮的。
凌曦曦慢悠悠的在花街走著，她放開了自己的異能，查看花街有沒有異常。
正走著時，她瞧見一隊九城司押著五六個男女走了過來。
“他們是有問題的？”她問道。
小隊長行禮道，“他們是發現顏思蓓尸體的人，現在帶他們到大理寺進行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