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她雖不知錢家做的事，卻有享受錢家帶來的好處，還幫著錢家解決了不少的事。”
他指下宮婢，“她是顏思蓓的手下之一，是顏思蓓命她接觸錢嬪，利用錢嬪給圣上下毒，好在孩子生下來后，扶持孩子上位，顏思蓓好垂簾聽政。”
凌曦曦和文帝的腦袋上冒出無數個問號。
“不是，顏思蓓當睿親王夫妻不存在嗎？還有，顏思蓓怎么就覺得能算計得了朕？”
他就納悶了，他這個皇帝這么好算計嗎？
凌曦曦幽幽的說道，“你不就被顏思蓓算計了一次嗎？”
“若是那次她想要你的命，你已是嘎了。”
文帝一哽，說不出話來。
凌曦曦也沒管他，她問太監總管：“顏思蓓都死了，她還幫顏思蓓做事？”
太監總管道，“說是顏思蓓幫她在宮里安穩下來，不再有人隨意欺負她，因此她要完成顏思蓓交代的事。”
凌曦曦不是太能理解這種人的腦子構造，她也沒打算理解，“查清楚就拖下去處理……”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了錢嬪尖銳的聲音。
“睿親王妃，我是圣上的妃嬪，你沒資格處置我！”
凌曦曦輕蔑的看她，問文帝：“陛下，我能處置她嗎？”
“睿親王妃隨便處置。”文帝一副“睿親王妃你在皇宮做任何事都行”的模樣。
凌曦曦走到錢嬪的面前，嘖一聲，“你說說你，明知我的地位，你還非要說這樣的話，自找羞辱。”
錢嬪的臉陣紅陣白陣黑，十分難堪，她是真沒想到圣上會對她如此絕情，這般縱容睿親王妃。
“陛下，睿親王妃是臣婦啊。”
文帝挑眉，“然后呢？”
“朕這個皇位都是睿親王妃給的，朕對她好狠奇怪嗎？”
他面露冷意，“還是你以為，朕登上這皇位便會殺了功臣，遠離睿親王夫妻，親近你這樣的小人？”
他是真不明白這些人是如何想的。
他又不是先帝那樣沒腦子的，會選擇遠忠臣，親小人。
最重要的是，就睿親王妃那武力值，如若他敢做任何不該做的事，下場絕對會比先帝還要慘的。
錢嬪還是接受不了這點，“你是一國之君啊。”
一國之君為什么要聽一個臣婦的，這不符合常理。
文帝直接命禁軍將錢嬪和宮婢拖下去處理了，這一個個都是腦子有問題的。
……
元武城，晚上，客棧。
牧九歌坐在房間里，聽著暗衛的稟告。
“王爺，屬下查清楚了知府這次的生辰搞得很盛大，堪比圣上的生辰。其次，知府收到的很多賀禮都超出規格了，有的不是朝臣能使用的。”
“這已不是知府第一次這樣做了，每年他過生辰都會搞一波。”
“至于他過世的寵妾是不是顏思蓓，屬下還沒查到。”
當時他看到知府府庫房里的那些東西，便知這個知府完了。
還是抄九族的那種完了。
牧九歌的眸光似寒潭，語氣冰冷，“哪些人送禮了？”
暗衛表示基本上的官員都送禮了，連隔壁的知府也派人送禮過來。
雖說官員之間送禮是一種規矩和禮儀，可明知這個知府有這么大的問題，這一個個的還敢送禮，是覺得朝廷不會察覺？
牧九歌道，“正好一波清理了。”
暗衛覺得，一波可以清理不完。
拔出蘿卜帶著泥，誰知道地底下還有些什么。
牧九歌想了想要如何清理這些人，“這個知府的生辰還有幾天？”
暗衛道，“就在后日。”
“原本是還有幾日的，可知府覺得那天的日子不太好，便提前到了后天，說是后天的日子好。”
他第一次見識到這種，說自己生辰那天日子不好的。
牧九歌拿出一塊令牌，遞給他，“去調地方駐軍，在后日一網打盡。”
暗衛拿著令牌走了。
牧九歌走到窗邊，眼神銳利的看知府府的方向，這樣一個知府連帶著手底下的人全沒必要留著了。
只是，這樣的事永遠無法杜絕。
人性就是如此。
這時，從房間外傳來幾個人的說話聲。
“還好還好，咱們提前趕到了。若是沒能提前趕到，錯過了知府大人的生辰，咱們會死的。”
“噓，小聲些。今晚咱們好好休息，明日梳洗一番，到知府府拜訪。”
“不要提前拜訪，送上拜帖就行了。咱們的目的，是在知府生辰那一日送上賀禮，明日拜訪，提前送賀禮嗎？”
“好了好了，到了房間再說。最近來這里給知府過生辰的人不少，小心有人壞事。”
聽到這些的牧九歌，眸光越發的冷。一個知府過生辰，如同圣上過生辰似的隆重，還搞出這么多事來。
可真是夠有膽子的。
牧九歌不急，還有兩天的時間，他等著這一個個送上門。
……
知府生辰那一日。
洪家賓客如云，馬車停得多遠，卻沒一個人敢說一句不滿，也沒任何不好的表露。
誰都想趁著知府過生辰時，討得這位知府的歡心，從而得到自己想要的好處。
臨近午時，所有賓客都到了。
大腹便便的知府在眾星捧月中，笑容滿面的端起酒杯：“歡迎各位……”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了一陌生的年輕男人聲音。
“賓客這不是沒到齊嗎？”
知府順著聲音看去，便見一個男人帶著一大群的士兵走了進來。
男人白袍似霜，矜冷持貴。青絲若鴉羽束于銀冠之中，像是神祗入了凡塵，沽冷清貴，壓住了五官的昳麗。細密若扇的上下睫毛交錯著，叫人窺不見眸色，只覺那雙眼如黑丸般幽深。
“你，你是何人，膽敢擅闖知府府？”知府心有不安，能調兵的可不是普通人。
牧九歌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薄唇吐出三個字，“睿親王！”
知府“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抖得如同篩子般，他沒聽說睿親王來了元武城啊。
完了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他在睿親王的眼皮子底下舉辦如此隆重的生辰宴，還收了那么多不該收的東西，是絕無活路的。
牧九歌可不管他是如何想的，直接命人控制住所有的賓客：“誰敢逃跑，就地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