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承澤搖搖晃晃的站在小船上，用撐船桿穩住身形，巴巴的望著雅間里的母親，希望她能改變主意。
沒上船的時候，他覺得劃船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上船后，他發現劃船是一件很不有趣的事。
搖搖晃晃的，一個不小心他還會摔下去。
凌曦曦當沒看到自家二兒子祈求的眼神，轉頭詢問太子幾人，“你們幾個要下去玩嗎？”
太子幾人把頭搖成了撥浪鼓，用行動表示他們不想下去。
光是看牧老三那樣，便知劃船不好玩了。
凌曦曦頗有點兒可惜的嘖一聲，“我本想著，送你們幾個小崽子一塊去玩玩的。”
太子幾個小崽子，“……”
不用了，謝謝。
凌曦曦坐在椅子里，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柴老大，你父母如何了？”
柴文戍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才說起自己父母的事，“我爹娘挺好的，就是比較忙。”
“特別是我娘，她對女官很感興趣，只是出于身份原因，沒辦法參加科考當女官。”
凌曦曦明白的點下頭，柴浩博已是西南地區最大的官了，古春嬌作為他的妻子，是不可能再當官的。
況且，古春嬌得忙著府里府外的各種事情，哪里有空參加科考。
柴浩博再是支持自己妻子，她也沒時間。
“你娘沒辦法當女官，但她能輔佐你爹就不錯啦，做人不能貪心。”
柴文戍嗯一聲，“我娘也是這樣說的，她很滿意現在的生活，對您很是感激。”
“說，若不是您開創了女官，她不會有這樣的機會的。”
他們這些小孩子還好，在他們懂事時，已是有女官了，街頭巷尾時不時會說上幾句女官的事。
可對于老一輩的人來說，多數是無法接受女官的，在他們看來，女人就該待在后院里相夫教子。
凌曦曦笑著擺了擺手，“準確說，是圣上肯給這個機會。”
“假如，圣上不給這個機會，我做再多也沒用。”
她這是實話。
如若圣上不同意，或者想著方的阻撓，她再有本事也沒用。
那畢竟是圣上吶。
柴文戍小是小，作為繼承人的他多少還是懂這些的，“娘說，讓我們兄弟三人回來，有事就找睿親王妃幫忙。”
凌曦曦笑了起來，“你娘還是這么見外，你們兄弟三人沒事就不能來找我了？”
柴文戍撓了撓頭，“也不是，就是我娘擔心會太打擾到您了。”
“我聽不得你這樣說話。”牧承修翻個白眼，“咱們什么關系啊，你就不要說這些了，我娘也不喜歡聽這些。”
柴文戍用肩膀撞了下他。
兩人笑了起來。
凌曦曦是不管孩子們之間的事的，除非是鬧出大事，“行，你們玩，主意分寸，我就回去了。”
“等會兒讓暗衛帶你們下水玩玩，到一個僻靜點的地方玩就行。”
說完，她就走了。
太子幾人相互看一眼，跑到窗邊看小船上晃晃悠悠的牧承澤，毫無同情心的嘲笑他。
“牧老三，你貪玩吧，這下慘了吧。”
“這臭小子就是這樣，活該被娘收拾。”
“他這樣子好慘喲，可我看得好開心喲。”
牧承澤可氣了，奈何沒有母親的交代，暗衛是不會帶他上岸的。
小小的他，還沒這么大的本事自己上岸。
另一邊。
文帝跑來找凌曦曦和牧九歌時，便見夫妻倆在烤肉。
“……你們夫妻怎么總喜歡烤肉？”
他自來熟的端過一盤烤熟的肉，坐在椅子慢悠悠的吃著。
凌曦曦斜他一眼，“陛下又出宮了？這次你出宮想做什么？”
文帝咽下口中的食物，“我能做什么，就是出來逛逛。”
凌曦曦可不相信他，“少來，你出宮必定是有事的。”
“說說，這次又是什么事？”
文帝嘆道，“皇后又作妖了。”
“有時候我都在想，一個人怎么會變得這么快。”
“自從有了太子后，她就變得……很可怕。”
凌曦曦不意外的哦一聲，“她這次又做什么妖了？”
文帝道，“在清心觀里擺她的皇后譜兒，暗中和上官家聯系，想著要扶持太子上位。”
凌曦曦的腦袋上緩緩的冒出一個問號，“她是腦子發育不全嗎？”
“你這么年輕，還活得好好的，她居然就想做出這樣的事。”
牧九歌接過話茬，“她是太自以為是了點，以為有太子這個儲君在，她就能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
文帝點頭，“差不多是這樣。”
“當然，這其中也有上官家的攛掇。”
凌曦曦問道，“陛下準備如何做？”
文帝道，“再看看，看看皇后和上官家敢不敢，我也好一網打盡。”
凌曦曦沒有意見，“我們夫妻是沒有意見的，陛下有要幫忙的，跟我們夫妻說就是了。”
文帝等的就是這句話，“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另一邊。
太子幾人被暗衛帶到護城河一處較為偏僻的地方泅水。
這個季節熱乎乎的，下水玩很暖和的。
太子幾個小孩子在那玩，周圍有暗衛保護，不用擔心有任何問題。
都是小孩子，不用擔心男女有別。
正玩著的時候，有暗衛來稟，上官家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