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驚庭和她的視線對上。
他的深邃眼眸里,有一股讓楚知意不敢去深究的情緒,她努力克制不讓自己露怯,繼續說。
“之前我無意撞見宴先生在相親,上次采訪時,我又聽到宴先生有結婚的打算。”
“我冒昧猜想,那次相親,可能沒有成功。”
楚知意握緊手中的卡,遞到他面前,“這里面是一億。”
她說出口時,心痛極了,“是我全部的資產。”
“宴先生,能不能請您和我結婚,一年就行,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拿我這一個億,買您一年妻子的身份……”
一年?
宴驚庭尚且淡然的表情終于換了。
他擰起眉,看上去有點不高興。
楚知意說完之后,宴驚庭都沒有開口,楚知意心中那股莽撞希望漸漸開始動搖起來。
也是。
宴驚庭就算是殘疾,也是她攀不起的人物。
她這番舉動,與跳梁小丑沒有半點差別。
她怎么敢向宴驚庭說“請和我結婚”這種話的!
太沒有自知之明了!
楚知意又羞愧又覺自己不自量力。
她努力讓自己表現得不在意,想故作灑脫,“如果……”
“好。”
低沉嗓音打斷她的話。
“什……什么?”
宴驚庭抬手,從她手心拿走那存有兩千萬的卡。
“我同意和你結婚。”宴驚庭平靜說,“各取所需。”
楚知意喜不自勝,眼睛都亮了起來,“真的?”
“嗯。”
楚知意迫不及待道,“那我們現在就去登記!”
宴驚庭上下掃視她,眉頭微微上揚。
楚知意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看,就發現身上的衣服濕漉漉的貼在身上,連內衣的顏色都要透出來了。
楚知意意識到自己急切,仿佛是怕他反悔一樣。
臉不禁都紅了起來。
宴驚庭對特助說道,“為她準備一身干凈的衣服。”
“是。”
“楚小姐如果不介意,可以去我車上把衣服換了。”
他竟然把車讓了出來。
楚知意心中有股奇怪的感覺。
宴驚庭可能沒有別人說的那么可怕。
楚知意想通后,笑著說,“不,不介意,謝謝您。”
她轉身離開,跟著特助登上宴驚庭的車子。
宴驚庭的車是加長的,里頭相當于小房間,旁邊還有卡座。
車里的人都下去了,楚知意仔細看了一遍,確定沒有攝像頭之后,這才將衣服換好。
余光瞥見桌上放著的紙筆,楚知意想了想,捏起筆,快速又認真寫下一份協議書。
等楚知意從車上下來時,特助體貼遞來了傘。
楚知意道了謝,撐著傘往書店走。
金金和吳漾站在不遠處,看到她之后立刻趕了過來。
“枝枝,你沒事吧?”
“沒事兒。”楚知意露笑,“金金,漾漾,有什么事兒咱們一會兒再說,我先忙完。”
“枝枝,你做了什么打算?”金金有些猜不透楚知意要做的事情。
“很快你們就知道了。”
楚知意和好友暫時分開。
吳漾順著楚知意的身影往書店看,終于看清了和楚知意說話的人是誰。
她驚呼一聲,“宴驚庭!”
“誰?”金金覺得有些耳熟。
“ce的總裁!”
金金想起來了,震驚,“他?!”
“枝枝怎么和他在說話!”吳漾有些擔心,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浮現在她心頭。
金金說,“枝枝她不會要和宴驚庭結婚吧?!”
“這可能嗎?”
不可能。
但……也不是沒有可能……
吳漾著急地跺腳,拿出手機給自己哥哥打電話。
二人在外面震驚時,楚知意已經把寫好的協議拿到宴驚庭面前。
她頭發半干,顯得有些微卷,一縷一縷垂在肩頭,將她身形襯得愈發單薄。
“這是我匆忙寫的一年結婚協議,婚內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我一定做好妻子的職責。”
“離婚后我什么也不要,宴先生,您看還有什么需要加的嗎?”
宴驚庭拿出隨身鋼筆,又往上加了一條。
‘楚知意如果需要幫忙,宴驚庭會盡己所能施以援助。’
寫完,宴驚庭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把紙張遞給楚知意。
“可以了。”
楚知意看完宴驚庭寫的那一條,忽然發現了什么,說,“宴先生,我生日那天,您送了我一束滿天星?”
宴驚庭一愣,不可克制地曲起手,握緊鋼筆。
他似是不解,“什么意思?”
“這張卡片。”
楚知意還隨身帶著那張祝她生日快樂的卡片,像是發現了新大陸,“我名字的字跡一模一樣。”
宴驚庭不著痕跡說道,“我會的字體有很多種。”
他捏著鋼筆,在書上重新寫了一遍楚知意的名字。
楚知意看去,發現這次的字跡不像了。
“原來這世上還有這么相似的字跡。”楚知意以為自己認錯了,有些尷尬,“抱歉,我還以為是您送我的那束花。”
“你很喜歡花?”
“嗯,很漂亮。”
楚知意飛快在協議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她彎著眼眸笑出來,“那么,咱們去領證吧!”
宴驚庭沒回答,只操控著輪椅和楚知意一起出了書店門。
不遠處,金金和吳漾一臉吃驚的看著楚知意和宴驚庭。
“金金,你掐我一下。”
金金掐她。
“嗷!”吳漾慘叫一聲,“好疼啊!”
“疼就對了。”金金無語,她走到楚知意面前,“枝枝,你這是要……”
楚知意打著傘,堅定說道,“我要和宴先生去領證。”
吳漾:“……”
“枝枝!”
她想攔住楚知意,勸她三思。
宴驚庭是什么人!
他可是把不喜歡的人折磨到進精神病院的瘋子!
金金攔住吳漾要大喊的動作,問楚知意,“你想好了嗎?”
“嗯。”楚知意點頭,揚眉道,“我知道你們的想法,我已經沒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為了那點別人都不在意的自由,她可以賭上自己的一切。
楚知意和宴驚庭一起走向民政局。
吳漾有些著急,“你攔著我干嘛,她和宴驚庭結婚,就是跳入火坑!”
“你知道宴驚庭是什么人,如果惹怒他,枝枝才是進火坑。”金金提醒她。
吳漾啞然。
“宴驚庭有錢有勢,比楚家地位高不知道多少層。”金金向吳漾分析,“我看宴驚庭也沒有你說的那么可怕,枝枝能和他結婚,未嘗不是一個好選擇。”
“可我還是擔心。”
“誰讓你哥哥晚來了一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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