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湛凜用著嫌棄的口吻,卻不妨看出他和對方之間的感情深厚。
果不其然,面對他的惡言惡語,男人也不生氣。
甚至還主動朝著江暖棠伸出手。
“弟妹你好,我是邢聿......”
“你好。我是江暖棠,喊我小暖、小江或小棠都可以。”
江暖棠本不是熱絡的個性,但因為對方是邵湛凜的好友,所以她愿意試著改變自己。
邢聿哪里看不出她艷麗臉孔下的冷然。
但可貴的是這份用心。
所以僅是初次和江暖棠打了個照面,邢聿便對她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短暫的敘舊過后,彼此開始談正事。
邢聿看過江暖棠準備的資料,抬起頭問她:
“你和五年前恒運集團負責人江恒運,是什么關系?”
嘴上這樣問,邢聿心中其實已經有了思量。
江暖棠同樣沒有隱瞞,直言道:
“他是我的父親。”
準確點講是養父。
但養恩大于生恩,江暖棠不愿分得那么清。
這個答案在邢聿的預料之中,點點頭,表示了解。
接著看向邵湛凜,意有所指道:
“這件事交給我,但你答應我的事,也別忘了。”
江暖棠聞言,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不知道他應下什么苛刻的條件。
但礙于還在飯桌上,所以縱然心中不解,她也沒有把疑惑問出口。
只是怔怔看了邵湛凜好幾秒。
她不懂......
這個男人,為什么要對她那么好。
大體是江恒運過世以后,無償對她好的人太少,面對邵湛凜如此無條件的付出,江暖棠總覺得受之有愧。
除此之外,她也并非是不想回應這份感情。
只是她的人生,承載背負太多。
就是眼下,也還有太多事情要去做,兒女情長,只能暫且被擱置在一旁。
所以她才不敢,給予太多回應。
唯恐哪天,面臨分開時,會無法抽身。
如此種種,對邵湛凜而言,終究是不公平。
江暖棠自是清楚這一點,故而面對眼前男人的感情,總是無法狠下心。
可這會,她的心底里卻涌生出一股沖動,想和這個男人,毫無保留,長長久久。
許是盯著看的時間太久。
久到被對方察覺。
江暖棠忽地眼前一黑,視線被大掌罩住。
旋即一道磁性低沉的嗓音,伴著男性溫熱的鼻息,在她耳畔響起。
“別拿這種眼神看我,”
略帶嘶啞的醇厚嗓聲,性,感撩,人。
江暖棠雙頰一紅,想否認,卻不知道說什么,只能收回視線,沒有再看。
將夫妻倆的互動盡收眼底,邢聿嘖嘖兩下,合上菜單,出聲調侃:
“這菜我看要不別點了,光是狗糧,就夠把我喂飽的。”
邢聿毫不客氣的笑話對面的兩人。
羞得江暖棠的小臉又是一紅。
垂著腦袋,恨不得把頭埋進邵湛凜的懷里,再也不出來。
邵湛凜這樣的護妻狂魔,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老婆被欺負。
長臂一伸將女人擁入懷中,不甘示弱的回說道:
“不吃正好,我還嫌你這枚燈泡,太亮眼。”
邵湛凜說得很無所謂,邢聿卻是不干了。
眼看著邵湛凜伸手要來拿菜譜,連忙身形一側,避開他的動作。
“那不行!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宰你一頓,可不能便宜你了!”
......
一頓飯吃到挺晚,從餐館出來,已是夜深。
上了車,江暖棠開口問:
“你答應邢聿什么了?”
“沒什么。”
一點小事,無足掛齒。
邵湛凜原本不欲多說,江暖棠卻突然執拗,抓著他的襯衫領口,神情認真:
“告訴我。”
江暖棠看著邵湛凜,執意想要得到答案。
畢竟——
不管邵湛凜應下什么。
這個人情,都是為了她才欠下的。
于情于理,她都想知道。
見她態度堅持,眸光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似是不達目的不罷休。
邵湛凜無奈,只能把真相告訴她。
“他妻子有潔癖,不愿生小孩,兩人為了這事鬧得有些不愉快,所以讓我幫忙做這個和事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