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凡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下心跳。覺得在這里呆久了,不會被打死,會被嚇死。
他甚至懷疑自己的感應力了。
經常在山林打獵的江小凡,警惕性很高。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可接連兩次,江小凡都沒有發現老人來自己身邊,都被嚇一跳。
江小凡豈會知道,憑楚狂人的修為。
不要說江小凡這個普通人,就是凌云山的四峰首座也不可能感應到。
楚狂人跟天玄子生了一肚子氣的,本打算找個借口罵江小凡一頓出出氣。
可蘇荷突然來了,又偷聽到這兩個小家伙的對話。
了解到江小凡的身世凄慘,是個蠻可憐的孩子,也就不打算為難少年了。
見江小凡沒啥反應,楚狂人站直了身體覺得無趣。也不理少年,回到破竹椅上躺著。
“我餓了,晚上吃什么?”
“煮碗面可以嗎?”江小凡說。
要是換做之前江小凡說要給老頭做面吃,楚狂人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
他守著乾坤峰后山十年,哪天不是大魚大肉,少吃一頓就算給凌云山省錢了。
怎么可能會吃面條這種東西。
可老人一想到江小凡是個可憐的孩子,也就不發脾氣了。
“行吧!做快點。”
江小凡聽到老人可以吃面,立即開始準備。
面條對于楚狂人算不得什么,但是對于江小凡就是人間最美的食物之一。
要知道,江小凡辛辛苦苦賣的幾個銅板。大部分的錢,都給爺爺買藥了。
每個月能吃上一次面就算過年了。
江小凡很快的做好了一碗面條,加了些青菜,又打了個荷包蛋。
這是江小凡認為做的最好的面條了。
“老爺爺,面好了。”
老頭躺在椅子上,伸著脖子瞧了面條,瞬間沒了食欲。
“太素了,不吃了。”
說完,老人站起來,背著雙手,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不見。
對于老人飛天而走,現在的江小凡也不覺得驚奇了。
畢竟在凌云山上,見過御劍飛行的弟子,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了。
江小凡見老人走了,看著石桌上還熱氣騰騰的面條。自然是不舍得丟掉,拿起筷子開心的吃了。
過了一會兒,江小凡連最后一點湯都喝干凈了,滿足的打個飽嗝。
少年吃飽喝足并沒有休息,而是拿著砍柴刀劈砍竹子。
他要趁著天沒徹底黑之前,砍一些竹子編個竹床。
砍竹子的時候江小凡還是比較吃力的,可劈竹子的時候,還是很輕松。
對于四歲就上山砍柴的江小凡,劈竹子這種事情對于他太簡單了。
只見,江小凡把劈好的竹節豎在地上,手起刀落,堅韌的竹子一分為二。
十五的夜晚,總是有大月亮的。
少年在月光下一刀刀的揮動,也不知是月光,還是刀身的反光。
少年手中的刀,竟然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刀芒。
憑借著月光,江小凡劈了一夜的竹子。直到天蒙蒙亮,才算結束。
少年倒在地上睡著了。
這種干活累了就躺在地上睡覺,對于江小凡已經是習以為常了。
沒有人照顧的少年,付出總是要比別人多一些。
或許是常年早起的習慣,江小凡只睡了很短的時間就驚醒了。
看著天已經亮了,就沒有再睡了。
跑到小潭邊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清醒。
此時的楚狂人還沒有回來,江小凡就熬了些粥,以防老人回來沒有吃的。
江小凡喝了一些粥后,就開始編竹床。只編到一半,天空已經大亮了。
只覺得有一陣風吹過,再看楚狂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小院了。
江小凡看老人回來,趕忙放下手里的活,向老人走去。
剛走到老人的身邊,江小凡看到老人的脖頸,臉頰上有淡紅的胭脂,心想這老人晚上是去了哪里。
少年自然是不敢詢問的,只輕聲的說。
“老爺爺,您回來啦!我給你煮了些粥,要吃點嗎?”
楚狂人迷瞪著眼睛,還有些許的醉意。從牙齒里摳出了一絲肉,又丟進嘴里。
“不吃。”
老人瞟了眼小院,看到江小凡劈了很多的竹子,問道:“你小子砍這么多竹子干嘛!蓋房子啊!”
江小凡解釋道:“我看您的竹床,竹椅都壞了,想給您做個新的。”
楚狂人聽江小凡要給自己做新椅子,頗感興趣。這么多年來,還從來沒有弟子想到給他換椅子呢。
“是嗎?”
“我瞅瞅。”
說著,楚狂人一臉興趣的想要看看。
二人來到還未做好的竹床邊,少年指著編了一半的竹床,道:“老爺爺,還沒有編好呢!”
“估計到了中午差不多可以編好了。”
老人沒有回應。
江小凡抬頭望去,發現老人竟然愣在原地,雙眼并沒有注意竹床。
反而是盯著散落地上,一片片竹條在看。
老人見每根竹條的長短,寬窄都十分均勻,分毫不差。尤其是砍切面,更是光滑平整。
只有精準,快速的劈刀才會有這樣的結果。
少年不知道老人為什么要盯著竹條看,認為是喝多了,還沒有醒酒看錯了。
“老爺爺,床在這里。”
老人突然仿佛醒酒了一般,看著江小凡問道:“誰教你的刀法?”
江小凡被楚狂人問的一愣。
“刀法,什么刀法?”
“就是你劈竹子的刀法?普通人不會把每根竹條劈的這么勻稱。”楚狂人再次問道。
江小凡有些半蒙的回答道:“我經常上山砍柴砍竹子,時間長了就砍成這個樣子了。”
楚狂人有些不相信。
“是嗎?那你再給我劈一刀看看。”
江小凡不知道今天這老人怎么了,非要看自己劈竹子。
江小凡拿起砍柴刀,將竹節放好,剛要劈下去,楚狂人立即叫住。
“等等,你把這根竹節劈成大小平均的八根竹條,能做到嗎?”
江小凡覺得是什么難事呢!沒想到老人竟然提出這么簡單的要求。
“可以啊!”
只見江小凡也不用瞄準,手起刀落,很流暢的就將竹節劈開。
“刷刷...”
一刀接著一刀,江小凡每劈下去的一刀都十分的精準流暢,沒有絲毫的猶豫停頓。
幾個呼吸間,江小凡就把竹節,劈成了大小均勻的八根竹條。
江小凡剛劈好,楚狂人隨手一指,一根竹節立在地上。
“來,劈成大小均勻的十六條。”
江小凡心里嘀咕,昨天晚上老人是不是喝多了,怎么對自己劈竹條感興趣。
江小凡雖然心中疑惑,但嘴上可沒有說出來。既然老人想看,就劈給他看。
依舊是手起刀落,毫不猶豫。很快,大小均勻的十六根竹條劈好了。
老人仿佛不死心,又是一指,一根竹節立在地上。
“劈成三十二條。”
江小凡沒有立即動手,他看出來了。老人好像是想看,逐漸讓自己劈更多的竹條。
楚狂人見江小凡沒有動作,認為江小凡劈不了,笑道:“怎么不劈了,是不是劈不了了。”
江小凡搖了搖頭道:“不是,老爺爺我知道你想看什么了。”
“實話跟您說了,像這種手腕粗細的竹子,我差不多可以劈到六十四條。”
一聽到江小凡說自己可以劈六十條,楚狂人不禁一愣,隨即大笑道:“小子,年紀不大,口氣不小。”
“你現在就劈給我看,若是劈不上六十四條,我就把你丟進那水潭喂魚。”
其實江小凡最多可以劈一百多條,但是他沒有說,怕失誤丟臉。
所以故意往少了說。
江小凡不慌不忙道:“若是我劈到六十四條呢!”
楚狂人有些吱吱嗚嗚道:“那...那我就教你一套更厲害的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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