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幾天，夏初雖然仍一直沒去霍氏總部。
但有霍思嘉這個“死忠”耳報神在，也沒有任何風吹草動能瞞過她的。
出乎意料的是，季明珠一直都是公事公辦的態度。
跟霍氏談起彼此的投入來，是侃侃而談，有理有據；
談起各自的權益來，則又是錙銖必較，分毫不讓。
除了工作起來專業高效，休息時間也沒再邀約過霍希堯等人吃飯應酬。
連陸一鳴出于東道主的禮貌，周末邀請她和她的同事們吃飯休閑。
都讓她給婉拒了，“等合同順利簽訂，季霍兩家正式成為合同伙伴，互惠雙贏后，再慶功也不遲。”
弄得霍思嘉都忍不住懷疑，“難道真是我們想太多，人家這趟就是純粹來賺錢的？”
“不然都這么多天了，她如果真有鬼，早該露出狐貍尾巴了。”
夏初心里卻仍隱隱覺得，這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越寧靜，風暴來時就越猝不及防，越猛烈。
嘴上卻是笑道：“現在都知道錢不好賺，哪行哪業都一樣。季氏雖然家大業大，肯定也不能例外。”
“那當然不能輕易把眼看就要穩賺一大筆的項目，給破壞了。”
“何況他們家內部幾房據說也斗得厲害，雖然現在當家的是她大哥，但她家老爺子也仍有不小的話語權。”
“她肯定更得替自己、也替她大哥增加籌碼了。”
霍思嘉連連點頭，“應該就是這樣，沒錯了。男人哪有錢可愛……咳，當然，我家一鳴哥還是比錢更可愛的。”
夏初失笑，“你這是怕我跟一鳴告你的狀，還是純粹撒狗糧呢？”
“如果是前者，放心，你才是我小姑子，我不會吃里扒外的；如果是后者，哼，我一腳踹翻你的狗糧啊！”
霍思嘉直笑，“踹翻就踹翻。反正踹翻了我還有新的，笑死，根本踹不完！”
“是哦，現在全霍氏上下都知道的狗糧生產大戶，當然不是浪得虛名。”
“知道就好……”
五月上旬。
霍氏和季氏正式簽約。
簽約儀式后，霍希堯和季明珠作為兩家公司的代表，一起出席了鷺島新項目的開工奠基儀式。
兩人一起奠基、一起含笑握手，男帥女美的大幅照片，還于次日，登在了海市日報財經版的頭條上。
看得江子瑤都覺得刺眼，“這誰拍的照片啊，那么嚴肅的場合，當他拍偶像劇呢？”
“而且不是說還有市里的領導們出席嗎，怎么不拍領導，不登領導的照片？一個個的懂不懂規矩啊？”
“夏初，你別往心里去啊。你家霸總連我都絕對信得過，比我家程隊都信得過，妥妥這世上最值得信任的男人，沒有之一！”
夏初當然更覺得刺眼了。
但還不至于生氣多心，“沒事兒子瑤，我不會多想的。”
“就一張很正常的工作照片而已，可能是打光，也可能是角度的原因，才會讓人覺得是拍偶像劇。”
“退一萬步，就算真是偶像劇，女主角也早就定了是我好嗎？”
江子瑤笑起來，“這倒是，我們夏初才是霍總偶像劇里唯一的女主角，某人充其量只能算惡毒女配，才不要理她！”
“對了，我老公他們局里那位最漂亮的白警官出差回來了，這周六應該可以安排見面。”
“我見過那位白警官，我都覺得又漂亮又颯，這回應該能入你大哥的眼了吧？”
夏初道：“我待會兒先問一下我大哥，周六有沒有時間吧。”
“確實這段時間都忙，不是我大哥不想見對方，故意婉拒，或者故意遲到早退。”
“希望這回跟那位白警官見面，能全程都順順利利吧。”
閨蜜倆正說著，前臺小鄭打內線電話進來了。
說夏初有訪客到：“是一位季小姐，說她雖然沒有預約，但夏律你知道是她來了，一定會見她。夏律要見嗎？”
夏初聽得扯唇。
果然她的感覺沒有錯，這柄一直懸在頭上的隱形利劍，終于還是落了下來。
她淡淡道：“請季小姐進來吧。不然她肯定要說我是怕她，才不肯見她，一定會堅持到見到我為止的。”
等夏初掛了電話，江子瑤才沒好氣道：“竟然還敢找上門來，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么就偏偏不要臉呢？”
“我就說那照片有問題，一看就知道她心里有鬼吧？果不其然，一直都惦記著別人碗里的飯！”
夏初卻是擺手，“沒事兒子瑤，要相信你閨蜜的口才，什么時候打嘴仗她輸過？”
“她還不只是嘴炮王者，她還有的是底氣，更沒什么可怕了。”
“好了，你先忙你的去吧，我要準備迎戰了。待會兒把敵人打退了，再詳細跟你說過程啊！”
不由分說將江子瑤給推了出去。
又整理了一下衣裝，才坐著等待起季明珠來。
很快，小鄭就帶著季明珠進來了。
夏初打發了小鄭，方笑道：“季小姐請坐。季小姐今天來，不知道是想咨詢哪方面的法律問題？您放心，我也好，我們初瑤律師事務所也好，都將竭誠為您服務！”
季明珠一身低調卻無形透著奢華的名牌。
淡淡一笑，“夏小姐這么聰明，應該很清楚我今天的來意才是，何必還跟我打馬虎眼？”
“那我就直說了，我今天來，是繼續跟夏小姐談上次的事。”
“都這么長的時間了，夏小姐應該考慮好了吧？”
夏初等她說完了，才淡淡扯唇，“我記得上次我也好，我老公也好，都已經把話跟季小姐說得很清楚。”
“沒想到季小姐還執迷不悟，難道是聽不懂中文？還是，故意揣著明白裝糊涂，才好繼續自欺欺人？”
季明珠一笑，“我當然聽得懂中文，也明白夏小姐和霍總的意思。”
“但人的想法都是會此一時，彼一時改變的。”
“而且任何事都是可以談，可以商量的。一次不行就談兩次，兩次不行就談十次。當年連港城回歸這樣的事情，不也在一次次會談后，成功了？”
“相信我和夏小姐多談幾次后，也一定會達成共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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