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彭烈陽面子全無。
他氣憤地掙扎,大喊著:“我是彭少,你們敢這樣對我?你們先生是誰?!快點松開手,放開我!你們這些狗東西!!”
還沒罵完,他就被拖到酒吧門口。
耳邊的音樂不知什么時候停了,他的眼前多了一雙黑色皮鞋,彭烈陽下意識地順著鞋子往上看,對上了一雙深如寒冰的眼睛。
他喉間咕咚一聲,額頭上冷汗陣陣。
“韓、韓少......”
韓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彭烈陽徹底慌了神:“大、大舅子,我不知道是你,你今天也來這兒玩嗎?這里是我哥們的地盤,你想玩什么都可以,都算我賬上。”
這話幼稚到可笑。
四周的人都看出韓驍來意不善。
誰來酒吧玩還帶這么多人的,就沖著剛才韓驍保鏢將彭烈陽拖出來的動作,大家都知道人家韓少怕是對這個所謂的妹夫并沒有太多好感。
彭烈陽在喋喋不斷地說著,期盼著韓驍能高抬貴手放自己一馬。
韓驍打斷了他的話:“今晚九點之前,你回家了嗎?”
彭烈陽不敢再吭聲了,仿佛這個問題是世界上的未解之謎,他被問得臉色發青,嘴唇哆嗦著,就是一個字說不出來。
“我耐心有限,別讓我等你太久。”韓驍冷冷道。
彭烈陽抖得更厲害了:“我、我不在......家!”
韓驍:“噢......”然后他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彭烈陽好友,“你今晚酒吧開業,作為你的朋友,他一定會捧場,你們是幾點見面的?”
好友萬萬沒想到自己也會被卷入其中。
他咽了咽,強迫自己對上韓驍的視線,瞬間就被對方身上強大的氣場嚇得不敢說謊:“我、我是去他家接他的,那會兒是八點四十多。對,八點四十五!”
彭烈陽驚愕地看著朋友。
但好友已經轉過視線,不愿和他對視。
開什么玩笑,為了彭烈陽得罪這位爺,怎么算這買賣都不劃算。
他的酒吧剛剛開業,前前后后投了不少錢,他可不想第一次創業在第一天就虧到姥姥家,所以實話實說才是唯一道路。
韓驍滿意地點點頭:“帶走。”
彭烈陽被保鏢包圍著,插翅難飛。
醫院里,手術還在進行。
醫生匆忙出來:“韓太太,韓小姐的情況不容樂觀!現在孩子已經送去兒童醫院搶救,但韓小姐子宮破裂大出血,很可能......無法保住子宮。”
夏桃之眼前一黑。
這意味著,韓玥如果保不住現在這個孩子,以后再也做不了母親。
她咬著牙:“是不是已經到了命懸一線的時候了?”
“出血止不住,很難保命,這是病危通知書。”
醫生的意思很明確了,夏桃之點點頭:“保命要緊,要她活著,其他的事情都要往后排。”
彭夫人聽見這個消息,早就慌得六神無主:“怎么會這樣?那不是......這、這怎么能行?”
“聽我的,性命要緊。”夏桃之已經做了決定。
“要么,還是等韓驍......”彭夫人還在猶豫。
“等不了。”她閉了閉眼睛,“就這樣,切除子宮,保下她的命,如果有什么后果我來承擔。”
她鄭重地簽好字,手術繼續。
簽完字的手其實早就抖得不行,夏桃之很清楚,這個時候她不該站出來承擔這些責任。但醫生告訴她這些事情的瞬間,她滿腦子都是韓驍離開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