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聲聲想要將傷害全都還給你前女友,你該不會就打算用這么一副窩囊廢的樣子去還吧?”
陸如酒這嘴毒起來,也是無人能敵。
裴闐本就已經到了崩潰邊緣,她這么三言兩語一刺激,裴闐一個牛高馬大的男人竟然忍不住開始嗷嗷哭。
“我也知道啊,我也知道我是癡心妄想……她現在已經高高在上了,我連見她一面都困難…更別提報復她……可是我能怎么樣,我就是一灘爛泥……我這輩子已經毀了……我還能怎么樣?”
邊哭邊打酒嗝,大男人哭成這樣,也真是好可憐的樣子。
“我進過少管所,全身都是劣跡斑斑……我這輩子已經毀了……”
陸如酒一句話就能直接將人往歪路上帶,“你這還不是挺會打架嘛!既然正道走不通,那走歪道又怎樣?”
“走歪道?”裴闐一時之間還沒聽明白。
“循規蹈矩走正道,想要走出個人樣來,既然那么困難,那不如走歪道啊。邪門歪道,向來都是最直白,最殘酷的,有能者居之。只要你夠強大,以后還有誰管你有沒有進過少管所?”
就像她。
只要她夠強大,后來昆侖境中那些人,還有誰有那個膽子去翻舊賬,說她活得以前像條狗?
無論是什么世道,無論是什么環境,強者始終為尊!
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少爺,您……不打算過去嗎?”許一顫巍巍地詢問道。
就在這個露天燒烤攤相隔不到五百米的地方,一輛黑色邁巴赫已經在路邊停了許久。
顧笙簫在下車之后,就一直倚靠車門站著,久久未動。
許一覺得,少爺他都已經有化身望夫石的趨勢了!
他能夠感覺得到,自家少爺身上那股強烈的情緒波動。
他湛藍的瞳孔已經趨于深海般的藍色,似乎隱藏著即將席卷來的暴風驟雨,哪怕再如何忍耐,可周遭透露出的駭人都無法抹去。
顧笙簫死死摳著自己手心。
他嫉妒。
他真的很嫉妒。
看到她跟別的男人同坐一處,有說有笑吃吃喝喝,看上去親密,那是他現在根本無法逾越的鴻溝。
胸腔中的嫉妒就像一頭兇獸,在不斷啃噬著他五臟六腑,讓他疼得一陣陣眼前發黑。同時還吞噬著他的理智,讓他忍不住想要毀滅一切。
喝酒喝得云里霧里的裴闐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還以為是天氣涼。
“走。”
顧笙簫強行按捺住自己,然后轉身上車。
他知道他現在不能過去,絕對不能過去。因為他心里藏著一頭野獸,兇狠至極,真正兇猛起來的話,就連他都克制不住。
會嚇到她的!
會將她徹底嚇跑的!
許一搞不懂為什么,自家少爺明明都已經追人追到韓城來了,很顯然今天晚上是要跟陸如酒碰面的,怎么又臨時反悔了?
顧家房產四處都是,韓城也不例外。
早已經有人將韓城這里的別墅打掃干凈,顧笙簫在韓城這段時日,都會在這里落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