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口,所有人的眼光都向他看去。
包括喬裝打扮混在人群里的瞿夜辰。
他瞇起眼睛看著這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女人,眼睛里泛起了波瀾。
蘇溪遙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了會議室中間。
她指著熒幕上的ct片說:“我不認為檢查報告看上去沒有問題,就是真的沒有問題了。”
“孩子身體疼痛部位跨度很大,有可能是他的血管難受,所以身體不舒服。”
這個推論,蘇溪遙昨天就說過好多遍了,今天她還是固執己見。
對此,李振強翻了個白眼:“蘇醫生,醫生下診斷是要拿出證據的。”
蘇溪遙知道自己現在這樣顯得十分無禮取鬧,但是她現在也沒有辦法了,只能硬著頭皮說:“根據我的行醫經驗來看,瞿星的血管絕對有問題。”
“大家不要輕易放棄一個患者求生的希望!拜托大家再仔細看一看這些報告!重視一個孩子發出的求救信號!”
她這話一出,現場一片嗤笑之聲。
來到這里的都是青海市有名有姓的醫者,自然是看不上這個年輕人的。
李振強更是撇著嘴發話了:“我行醫四十余年了,按照我的經驗來說……”
他想說瞿星絕對是裝病。
但是瞿老爺子在下面雙目灼灼地盯著他。
這話他說出來不就是找死嗎?
所以他換了種說法。
“蘇醫生,這里是拯救病人生命的嚴肅場合,不是給你顯擺學識、嘩眾取寵的地方!”
他這么一說,在場所有人都將責怪的眼神投向蘇溪瑤。
蘇溪遙還要再為瞿星做爭取。
李振強卻開口打斷了她,他說:“我勸你清醒一點,有病就是有病,沒有病就是沒有病。”
“心病還需心藥醫。”
“瞿夜辰的病都是我治好的,蘇醫生就不要在我這里班門弄斧了吧?”
李振強說他治好了瞿夜辰的病時,臺下的眼光神色各異。
有的人對他投來尊敬、敬佩的眼神。
有的人則是質疑的眼神。
還有的,對他的大言不慚感到不屑。
比如瞿夜辰本人,還有真正醫治他的醫生蘇溪遙。
瞿夜辰確實是植物人,可他又不是個傻子。
他明顯能感覺到自己是被蘇溪瑤施針之后才恢復意識的,并不是被這個什么李神醫治好的。
現場的一切在他眼里越發像是一出鬧劇。
蘇溪遙笑了,她的長相在笑起來的時候并不具備攻擊力,反而美艷無比,但冷下臉的時候,眉峰凜冽,周身都似乎籠罩了一股冰雪般的幽寒之氣,讓人心悸。
“李醫生,你剛剛說什么?”
李神醫莫名被她的目光看得抖了一下,視線下意識偏了偏,但下一秒,他就反應過來,連忙梗著脖子說:“我說什么?我說,瞿家大少的病,是我看好的!”
蘇溪遙眼里滿是譏諷,大聲說:“那你是怎么治療的呢?”
李神醫啞口無言,他怎么知道,不過在此時這個場合,他昂著頭,驕傲的說:“這是我的獨門醫術,不外傳。”
“蘇醫生,你這么問,不會是心里著急了吧?”
蘇溪遙的表情依舊冷漠,絲毫沒有波動,她語速極快道:“瞿少最開始好轉的表現是什么?他的中毒跡象是什么?他是否使用了非常規藥物?你一天要為他用幾次藥?采取了什么療法?”
李神醫被這一連串問題弄得滿頭大汗,咬著牙呵斥:“這些不是你應該知道的!”
“不應該知道?”蘇溪遙猛地拔高了語調,冰冷道:“是不應該知道,還是根本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