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連續數日被案子搞得焦頭爛額之后,眾人終于迎來了一晚的短暫休息。
什么霜刀浮尸,什么賀晚風于錢幫,統統拋諸腦后。
展昭和公孫這兩個開封府最忙的人,白玉堂和趙普這兩個最沒怨言的“家屬”,渡過了休閑又滿足的夜晚。
當然了,也包括最近被“拆散”的霖夜火和鄒良。
連南宮都被趙禎放了個短假,摟著枕頭安安穩穩地睡著了。
一直到午夜,玩累了的眾人終于是準備休息了。
別院里的人都散了,各自回房。
西湖邊,展昭和白玉堂手拉著手往回走,遇到了背著公孫的趙普,還有提著一大兜椰子殼的影衛們。
公孫大概是累了,趴在趙普背上已經睡著了。
九王爺慢慢走著。
打了個招呼,展昭有些不解地看著影衛們,小聲問赭影,“椰子殼干嘛用的?”
赭影說他們剛才在岸邊吃椰子,先生說殼別丟,椰子殼養蠱蟲最好了,我們就把所有椰子殼都撿來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哦……”了一聲。
這時,一陣風過。
夜晚的風還是有點涼的。
趙普感覺背上公孫動了動,就停下腳步。
紫影拿了條披風幫公孫披上。
公孫抬起頭,四外看了看,嘴里嘟囔了一句,“糊味兒……”
展昭也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煙味,不過附近很多燒烤鋪子,眾人也沒太在意,繼續往回走。
回到別院,玩累了的四人洗洗也就都睡了。
夜已深,山上的別院異常的安靜。
就在眾人沉入夢鄉的時候,一陣異響打破了寧靜。
展昭突然睜開了眼睛,霍地坐起來。
白玉堂也醒了。
“什么聲音?”展昭問。
五爺搖搖頭,聽著像是風聲,但是又好似不太對……
兩人從床上下來,推開門的時候,聽到的聲音就更加清晰了。
此時,屋頂上站滿了影衛,趙普和霖夜火也都推開門出來了。
隔壁院子里,天尊和殷候已經上了屋頂。
院子里的眾人發現站在高處的人都是望著同一個方向。
展昭和白玉堂也上了屋頂,朝著遠處望去……只見西湖岸邊某處正燃燒著熊熊烈焰。
展昭仔細一看,喊了聲,“糟糕!”
著火的,正是那座錢老板居住的小樓以及對面那一片店鋪,已經全部被火焰吞噬了。
由于是深夜起火,別看西湖邊白天特別熱鬧,晚上那些商鋪都關了門,再加上之前居住的街坊都因為李乘德要收鋪子而搬走了,所以并沒什么人。等有人發現開始敲鑼示警的時候,火勢已經失控了。
白玉堂和展昭躍上幺幺的背,就趕去救火了。
最會滅火的霖夜火也上了龍背,跟他們一起去。
三人站在幺幺背上,望著遠處的烈焰就皺眉。
霖夜火問,“我是不是睡糊涂了?怎么那火這個顏色?”
的確!不止霖夜火疑惑,展昭和白玉堂也覺得很奇怪……一般火焰都是黃紅色的,上方會有黑煙,可這個火上空的烈焰竟然是深紫色的,這大半夜的打遠處看異常的詭異。
衙門的水龍隊早已出動了,但這個火好似澆水并沒什么用,越燒越旺。
幺幺飛下山,很快就到了小樓附近。
霖夜火躍上高處,對著水龍隊的人喊了一聲,“都躲開!”
人群四散,火鳳無風掌一出,四周瞬間狂風大作,火勢立刻小了起來。
白玉堂也來到了那條街道附近,隨著他走過,被燒焦的房舍表面爬上了一層霜凍,因為冷熱交匯,上空大片水汽蒸騰。
展昭和趕到的大批衙役一起先尋找有沒有遇難的人。
好在,整條街著火的地方都沒有人居住,所以沒有死傷。
拿著藥箱子跟趙普一起趕來的公孫見沒有傷者,也松了口氣。
然而……
就在火完全熄滅的時候,就聽到“轟”的一聲。
眾人趕緊散開……
那座小樓因為承重的柱子被燒毀,整個倒塌了。
一陣煙塵之后,地面上只剩下了一堆廢墟。
而那一條街的商鋪也被燒得七七八八了,就剩下炭黑的房屋框架,看得人觸目驚心的。
鄒良帶著皇城軍兵馬也來幫忙了,在黑風城負責水龍隊的鄒良看了一眼廢墟的情況,就說,“人為縱火!”
展昭和白玉堂也同意,因為今夜并無大風,這個火卻把整條街都燒了,那只能是有人給整條街都倒了火油,不然不可能燒成這樣。而且小樓和這條街還隔著一條路呢,總不至于兩邊都同時意外著火了吧!
另外,水龍隊的頭頭表示助燃的可能并不是普通的火油,這個火根本撲不滅,要不是今日有高手在,可能要燒到明天。
要說到人為的話,眾人都想到了一個人——李乘德!
前幾天突然說要收商鋪,把租戶們都趕走了,今晚就突然著火,整條街燒得干干凈凈,這也未免太巧了。
展昭在附近轉了轉,想找找有沒有可能的目擊者,可找了一圈,附近都沒人。
展昭就摸著下巴開始想心思。
身后,白玉堂戳了戳他。
展昭回頭,五爺示意前方……原來公孫他們都準備回去了,正對他倆招手。
眼下火場里還比較熱,進去有危險,而且現在黑燈瞎火的也找不出什么,索性等明早再說吧。
展昭跟著往前走,可他看著前面走的公孫,突然停下了腳步,左右看了看。
白玉堂也停了下來,不解問他——怎么了?
展昭就問,“玉堂,剛才公孫說聞到糊味,是不是在這附近?”
白玉堂倒是也想起來了。
前邊的趙普也聽到了展昭的話,也站住了,望向不遠處——剛才就在那附近,的確是聞到了糊味。
只有公孫迷迷糊糊的還問,“有么?說起來,我們不是在三潭映月么?”
趙普也有些無奈,書呆剛才大概劃船比較累……
“就在這附近的話,會不會剛才就開始燒了?”展昭問。
“可是我們路過的時候并沒有看到著火。”趙普算了算時間,“如果那時候就開始燒,不至于燒了那么久都沒人發現吧?”
“會不會……是在燒宅子里面的東西?”五爺問。
展昭覺得有理,光燒房子有什么用?燒房子自然是為了燒毀房子里的東西。可誰知道火勢會燒到怎么一個程度,萬一房子燒了里面的東西卻保存了下來,豈不是白搭?又或者,燒這整片宅子的目的,就是為了掩蓋真正想要燒掉的東西!
眾人彼此看了看,歸根結底一句話——最可疑就是李乘德!
回到別院,玩了半宿又折騰了半宿的眾人更累了,倒頭就睡,一覺到天亮。
……
次日清晨,展昭和白玉堂起了大早,覺得要調查的太多了,錢府院子里的十三具尸骸和十三把霜刀、賀晚風的地圖和那些符咒、昨晚燒掉的那座小樓……可奇就奇在,明明那么多事情可以查,線索卻少之又少。
“唉……”展昭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嘆了口氣。
五爺換好衣服,抬手拍了拍展昭的背,那意思——貓兒,別一大早就唉聲嘆氣的。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小聲嘀咕,“要是賀晚風武功也跟小禍叔那么好就好了……如果現在人還在那該多好啊,好多事情就能直接問他了。”
白玉堂也無奈,“而且我師父和你外公好像跟他也不是太熟悉。”
“畢竟當年打仗的時候是四方對立,各為其主……”展昭郁悶,“就沒有跟他很熟的人么?他會不會跟什么人說起過這邊的事情?”
“要說跟賀晚風最熟的……”
展昭和白玉堂都想到了一個人——當年的白鬼王,夭長天!
“不過他倆應該不是會聊天的那種交情吧?”展昭笑道,“難道不是你死我活的交情么?”
五爺點點頭,“說得倒也是。”
“說起來。”走出門,展昭問白玉堂,“你外公和你舅公最近在哪兒呢?冰原島還是映雪宮?”
“不是說去紅櫻寨了么?”白玉堂想了想,“不知道回去了沒有。”
“要是在紅櫻寨那就很近了。”展昭就有些想法,問白玉堂,“你覺得,白鬼王變成夭長天之后,有沒有碰到過變回賀晚楓的賀晚風?”
雖然有些拗口,但白玉堂倒是懂展昭的意思,“我外公肯定沒碰到過賀晚風,舅公雖然總跟著我外公,但我記憶中也并不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形影不離的,有時候他會突然不見一陣子,然后又出現。至于他不見的那一陣子干什么去了,也沒人知道。”
兩人正聊著,后邊有人說,“嚯嚯!白鬼王莫不是腳踩兩條船?!”
白玉堂和展昭回頭,就見說話的是霖夜火。
白玉堂聽著有些無語,“什么教材兩條船!船還是只有一條!無論他外面去干嘛,心里只有我外公!”
五爺邊說,邊拍了拍心口,示意——這兒可是我外婆!
“嗯……”霖夜火看了看左右,確保沒什么人,就小聲跟兩人說,“我聽我家和尚說過!”
展昭和白玉堂都看他。
“當年白鬼王換了心之后,需要贖罪。”霖夜火也指了指心口的位置,“但是據說他這顆心,只有遇到自己沒有虧欠的人,才不會難受。但他虧欠了太多人,雖說你外公能讓他痛的那顆心不痛,但他最痛的時候還是在你外公身邊的時候吧?”
展昭和白玉堂皺眉想了想——的確是這么回事。
“那夭長天以前認識的人里,有哪些人是他從來沒虧欠過的呢?”霖夜火接著說。
展昭和白玉堂都想——這么說的話……
“吶,所有跟他打過交道的人,都是跟天尊和殷候有關系的,大家都是你外公的好朋友,也就是說誰都不會帶白鬼王玩的是不是?他原先的部下和族人更不能接近了,算來算去,誰都不能一起玩兒,除了一個人!”
展昭和白玉堂都明白了他想說什么,“你說賀晚風?”
“賀晚風從來沒吃過白鬼王的虧,另外賀晚風跟陸老爺子不熟,跟妖王也沒太多來往。”霖夜火說自己的推測,“關鍵是你外婆那顆心,對著賀晚風她肯定不會愧疚的啊!沒準那會兒你外婆都能休息一會兒呢!”
展昭和白玉堂都看著霖夜火,別說……這話還有點道理,雖然也就是個猜測。
“要不然去問問?”展昭提議,“如果他們還在紅櫻寨,那很近的誒!”
白玉堂表示自己沒意見,反正夭長天早就不是當年的白鬼王了,他舅公還救過他的命嘞!最近連他娘都不生他氣了。
主意是定了,那么找誰去請白鬼王呢?怎么算都只能白玉堂跑一趟了。
五爺決定吃完早飯就去一趟紅櫻寨。
……
來到院子里,妖王一如既往做了很多早飯,今天還真是吃湯包,把展昭嚇了一跳,滿院子找那只小豬仔,以為真被宰了。
結果小四子說小豬仔被胖姨姨養在院子里了,肉是妖妖早上去買的啦!
展昭和白玉堂都松了口氣。
到了桌邊坐下,展昭發現天尊坐正給球球喂肉吃呢,殷候卻不在。
“外公呢?”展昭好奇,還沒起么?
白玉堂也覺得今早好像少了點什么——他家白龍呢?以前每天早上起來必定要撒個嬌的,今天怎么沒見著啊?
“被老鬼借走了。”天尊邊說,邊拽住準備去找龍的白玉堂。
五爺待會兒還準備坐幺幺去紅櫻寨呢,就問殷候去哪兒了?用不用很久……
妖王給白玉堂遞了一籠湯包,說,“我讓醬醬找人去了,一大早走的估計很快就回來了。”
“哦。”白玉堂和展昭都放心了,那估計來得及。
銀妖王瞧了兩人一眼,微微地笑了笑,也沒說話,遞了碟醋過來,讓他們安心吃湯包。
展昭還多拿了一籠,說外公最愛吃湯包了,給他留一屜。
白玉堂就見天尊也拿了一籠,放在了展昭那一籠上,說留兩屜吧。
……
等飯吃完,天邊就傳來了龍吟聲,幺幺回來了。
五爺本來打算殷候下來,就帶幺幺吃個飯,讓它休息一個時辰然后立刻去紅櫻寨。
可等幺幺落下,龍背上跳下了兩個人。
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些吃驚,下意識地看了妖王一眼。
霖夜火得意一笑——果然被我猜對了吧!
趙普看到來人可高興,“師父!”
原來,跟著殷候一起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白鬼王,夭長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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