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龍圖案卷集·續 > 第 406 章 406 掩藏
  王飛羽給白玉堂和展昭講述了當年她知道的,關于鬼車案的始末。

  她在整理伯父遺物的時候,發現了一對馬的吊墜。

  再加上鬼頭車廂和她養父留給她的兩個四手小人兒的吊墜,總共有三個吊墜。

  當時她雖說覺得三個吊墜風格很相似,但也沒想到把這三樣給組到一起。而且她忙著處理錢莊的事情,想忙完了趕緊回江南,家里還好些個事兒要忙,所以也沒多在意。

  但幾天之后,突然錢莊附近的那條街上,就出了幾莊失蹤的案子,然后就開始傳關于鬼車的謠言。

  詳細詢問了鬼車的事情之后,王飛羽突然就想到了自己手里的那三個掛墜,組合到一起,發現竟然就是一輛鬼車。

  當時王飛羽就覺得,這鬼車可能跟王家三兄弟有些關系。她記憶中,小時候跟著王辀東奔西跑這些年,好似漫無目的,但實則王辀是有清晰的意圖的,他應該是在找什么人或者什么東西。而且,王辀的刀,揮舞起來的時候也會有青色的火焰。

  在確定王辀可能跟鬼車有關系之后,王飛羽就去傳聞中鬼車出沒的街巷走了走,觀察了一下……最后,她注意到了車家。

  就是當年被很多人懷疑跟鬼車案有關的,車蒯家開的車行。

  王飛羽說她被車蒯家往外租的馬車吸引了。這些馬車應該都是車蒯親手做的,在馬車的車廂以及馬匹套索上,有很多裝飾。這些裝飾花紋和但年王辀穿的盔甲上的花紋是一樣的。

  王飛羽對關于王辀的事情記得特別清楚,而且她小時候老幫王辀洗盔甲,所以猜測王辀的盔甲沒準就是車蒯做的……或者是這種花紋有什么共同的意義。

  她就假裝租車,去跟車蒯打聽。

  車蒯說他做車的手藝是從叔父那里學來的,這些裝飾的花紋也是學他叔父,覺得好看就照著畫了,沒打聽過什么意義,估計也沒啥特殊意思。

  車蒯那會兒也焦頭爛額的,所以王飛羽沒多打聽,想著過陣子再說。

  可誰知鬼車案出了不多久,她家錢莊就被盜了。

  當時錢莊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先皇的侍衛突然來找她,因為錢莊失竊了,所以來跟她打聽一下有沒有損失。

  王飛羽聽著也挺納悶的,錢莊都空了,怎么還被偷啊?

  跟侍衛一起跑去錢莊一看,的確,錢莊門鎖被毀壞,里面的桌椅柜臺之類的也被損壞了,似乎是有人在翻找什么。最夸張的是連書房的地都給挖開了,王飛羽也不知道有沒有什么藏起來的東西被偷走了。

  后來傳言起來了,先皇就找到王飛羽,說可能是因為他的緣故,把她給卷進皇位爭奪中了,就讓她趕緊回江南,留在開封恐有性命之憂。就這么著,王飛羽就先回江南了……

  想通過王飛羽來找線索的展昭他們不免有些遺憾——雖說當年親歷了,但王飛羽似乎也知道的不多。

  “不過么。”

  王飛羽那邊卻話鋒一轉,“我當時留了眼線在開封城里,就在車家不遠處的一間客棧,全程監視車家和這趟街……結果他們跟我說,那輛鬼車叫個會飛的怪物抓走了。”

  眾人都點頭——還是跟車蒯說的一樣啊,看來那種怪物真的存在……

  “那種怪物我見過!”

  王飛羽一句話,眾人都盯著她看,心情大起大落啊!

  展昭忙問,“那是大型的蝙蝠么?”

  王飛羽搖搖頭,“那倒是不清楚,但是我見過王辀殺那種怪物。王辀有時候出門,回來身上不是有血么,我一直以為他是去殺人,但后來才知道,他可能是殺怪物。因為有一次,他回來之后,有什么東西跟著他回來了,躲在樹上。那東西黑色的,會飛,突然就撲過來襲擊我……這時王辀就給了那玩意兒一刀。”

  邊說,王飛羽邊指著腦門正中間的位置,“就捅穿了這里,那東西就死了。那玩意兒長得可丑了人不人鬼不鬼的,翅膀老大。后來又從暗處飛出來了一只還把我們的兩匹馬都給咬死了。后來雖然費了點勁,但那怪物也被王辀給殺了,好像殺那東西,都是捅腦門這邊的位置……每次都是杵個血窟窿出來。”

  聽王飛羽說完,眾人彼此看了看——該不會……

  “那后來,那些怪物的尸體是怎么處理的?”展昭問。

  “王辀把怪物的頭和馬頭都砍了下來,尸體丟盡了枯井里,頭就埋在了地里。”王飛羽回憶說,“埋的地方好似也是開封城附近……”

  眾人都搖頭苦笑——破案了!原來老太學地里那四顆人頭是這么來的啊,好家伙,還以為是鬼車!

  “他把馬和怪物的軀干都丟井里了?”白玉堂跟王飛羽打聽,“是什么井啊?”

  王飛羽說是山里的井,還說王辀對井很在意的,凡是有井他都會去研究一番,有些他還會往里丟塊石頭。但卻不讓她靠近井。而且王辀不喝井水,有時候她到井邊打水,王辀都跟著,一直看著井里。

  展昭覺得,這案子還是有點進展,起碼搞清楚了不是三眼人的頭骨,而是被王辀捅了一刀的大蝙蝠的頭。

  關于其他的,王飛羽也不知道太多了,當年那個鬼車案,隨著城西的一具浮尸消失而終結了,鬼車和怪物都再沒出現過。

  將老太太送回去之后,展昭拿著錢莊的案卷發呆——作為當事人,王飛羽能證明先皇的確沒殺人,傳言不實。但鬼車事件卻依然撲朔迷離,這下子又跑出來了個無頭將軍。

  ……

  “外公!”展昭好奇問殷候,“王辀是怎么死的,為什么臨死前跟王飛羽講了你的名字?”

  白玉堂也挺好奇,他倆還帶著個小丫頭,從開封送到江南給王辀的兄弟撫養,難不成跟王辀是朋友么?

  霖夜火則是抱著胳膊搖頭,“無頭將軍名聲可壞了啊……怎么的原來是好人么?”

  “王辀也不算好人吧……”殷候想了想“很難用好和壞來形容。”

  幾個小的都好奇看他。

  天尊有些嫌棄地一撇嘴,“都是那老鬼多管閑事!”

  殷候瞧著他——講的你當年沒管一樣!

  天尊一扭臉——老沒正經!

  殷候不滿——我哪兒不正經了?

  展昭在拌嘴的醬油組眼前晃手——嫑吵了,說正經事!

  殷候就給眾人介紹了一下王辀這個人,“他原本是北邊來的蠻將,非常的善戰。蠻軍后來內訌了,整支隊伍土崩瓦解。王辀當年帶著一些手下四處投靠……原本很多人都想拉攏善戰的他,但是王辀的脖子受傷了,沒法騎馬。好些原本拉攏他的同族將領,非但不接納他還嘲諷他。之后,王辀被賀晚風給收留了……賀晚風給他做了那么個盔甲,放出來打仗的時候說他是刑天后人,那架勢正經挺嚇人。”

  眾人都有些想笑——賀晚風真是……哪哪兒都有他,而且這主意也太好了吧,脖子傷了所以才做了那么高的盔甲固定加保護,老虧他想得出來。

  “戰事結束之后,按理賀晚風把手下都安頓好了,也的確那么多年都銷聲匿跡。但王辀不知為何,多年后重新出現在了江湖上。而且有些奇奇怪怪的傳言,說一個無頭將軍到處殺人。那陣子我跟老鬼正好在開封城附近,怎么聽怎么覺得那無頭將軍就是王辀,所以去找找他。我倆頭一次見他的時候,就打了個照面,他好像有什么急事。第二次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全身是傷,坐在青山的一片樹林子里。他的刀都斷了,就剩下一口氣,臨死前跟我說,廟里有個丫頭,交給他弟弟撫養。之后就斷氣了。我跟老鬼把他埋了,之后我去找他說的丫頭,老鬼則是發現附近有很多人在活動,所以去看看。我到了廟里,看到篝火沒看到人,可能跟那丫頭錯過了。老鬼倒是找到了很多尸體,還有一幫打扮像是被雇傭的殺手的人,就追了過去……之后就是在墳前的事情了。本來想抓個殺手問問的,結果那老鬼把人都宰了。”

  天尊一攤手——這事兒也怪不得我呀,那幫人當時圍著個姑娘舉著刀,我要救人只能把外面那一圈人都宰了。

  “那幫人抓住王飛羽之后,問她‘東西在哪兒’。”霖夜火摸著下巴,“他們在找什么呢?”

  “會不會跟錢莊失竊有關系?”白玉堂也覺得可能兩件事情要分開看,“進去錢莊找東西的人,和放出謠言來污蔑先皇的,沒準并不是一伙人。”

  “鬼車會在車蒯家附近出現,可能也是因為車蒯家車上的花紋問題……車蒯也許不認識王辀,但他叔父沒準認識,他叔父不也認識賀晚風么?”展昭覺得,線索能連起來,但還是不夠。

  晌午飯的時候,趙普拿回來了以前開封府的地形圖。

  眾人把圖紙鋪開,找到了原本王記錢莊的地址。

  “這不是條河么?”霖夜火覺得沒戲,“難怪找不到了,原來變成河了啊!”

  白玉堂倒是知道這片的地形,“當年車家的巷子應該也在附近。”

  “這條河挖的很反常。”趙普說,“挖了這一片,也沒連通什么其他重要的水道,倒反而把挺好的一條大路給攔腰截斷了,害得車馬經過這里得繞路。”

  五爺也覺得挖河道不合算,這片兒地寸土寸金的。

  “所以挖了這一片,會不會就是為了掩藏些什么?”展昭好奇問趙普,“要挖那么大條河,又是在開封城里動工,得有宮里同意吧?誰挖的呀?”

  趙普也是這么想的,“剛才查了,挖這片的時候應該是在皇上登基之前不久。先皇后期因為迷信祭祀之類的事情,再加上身體不好,好些事情應該也管不過來。我找了一下,沒有相關的工程的記載。那段時間疏浚水利之類的公文也都丟失了。”

  “有點可疑!”展昭覺得這倒是條可疑查的線索,“可以去戶部查查有沒有相關的工程撥款賬目,要不就去吏部查查那段時間負責開封相關事宜的官員是誰。”

  眾人正討論案情,外頭王朝馬漢跑進來了,“展大人,出事了!”

  展昭有點猝不及防,沒怎么做好心理準備,就問,“出什么事了?”

  “吏部鬧出人命了。”馬漢說。

  展昭一聽吏部,就想到早上不小心捉奸那事兒了,忙問,“出什么人命?侍郎和司馬打起來了么?”

  王朝和馬漢都愣了愣,一起搖頭,“不是啊,吏部收拾庫房閣樓的時候,找到了個箱子,里頭竟然有具尸體。”

  展昭眨眨眼,“誰被殺了?侍郎還是司馬?”

  王朝和馬漢都歪著頭看展昭——這是跟侍郎還有司馬干上了么?

  “侍郎和司馬都活著呢。”王朝和馬漢無奈地說,“要不去瞧瞧吧?吏部的人來報案,就說找到了具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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