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聽完未來自己的叮囑，信誓旦旦的覺得自己不會殺了紅綺。
但是此刻卻動搖了。
不是因為他相信了未來自己的話，相信紅綺會背叛自己。
而是因為他相信了老和尚的話！
此刻毀了紅綺的肉身，或許還有一線生機，雖然這一線生機確實很渺茫，但總比沒有強。
最重要的一點，紅綺在紅綺妖神的奪舍下，根本就不可能存活，必死無疑。
紅綺已經死了！
換而言之，這個時候自己殺的不是紅綺，而是那個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紅綺妖神。
孟凡想要說服自己，讓自己出手毀滅紅綺的肉身，以搏取那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一線生機。
可這真的很難，并不是那么的簡單。
不過老天爺似乎很眷顧擁有選擇困難癥的人，例如此刻的孟凡，就不用選了。
因為“紅綺”醒了，雖然不知道此刻醒的到底是紅綺還是紅綺妖神，但這都不重要了，至少讓孟凡松了一口氣。
不用糾結了！
是生是死，至少都可以讓自己有一個痛快。
“孟施主，你先別急，我覺得可能還有希望。畢竟按道理來說，紅綺妖神的殘魂想要奪取紅綺的肉身，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結果卻耗費了這么長的時間，這點很不正常，或許會有變故。”老和尚突然在孟凡的腦海中開口說道。
正常情況下，【變故】這個詞語，并不是什么好詞，絕對的貶義詞。
但是此刻對于孟凡和老和尚來說，反而是成了一個救命的詞語。
“紅綺？”孟凡嘗試性的呼喚了一聲。
他知道清醒過來是紅綺的概率，只有萬分甚至是千萬分之一的概率，但這個時候他也只能嘗試呼喚一下了。
畢竟呼喚那位紅綺妖神的話，好像確實也有點不合適。
“呵呵，事到如今還在做夢，今天你死定了，就算是鴻清來了都救不了你！”紅綺妖神冷笑道，語氣中充滿了殺意，眼神中亦是如此。
而孟凡聽到這話，眉頭則是明顯的皺了起來。
因為紅綺妖神這句話里面，居然提到了鴻清這個名字？
她是怎么認識鴻清的？
對于這位劍斬天道的人族大佬，孟凡也是當初在獲取天心印記的時候，從天道記憶中看到過鴻清，知曉了這位存在的強大與恐怖。
理論上來說，紅綺妖神是不可能知道的，而且孟凡的性格就是未來孟凡的性格，他相信即便是未來孟凡也不可能將這件事情告訴紅綺妖神。
難道，紅綺妖神在未來遇到過真正的鴻清？
大概率是這樣了。
而且聽紅綺妖神剛剛這話的內容和語氣，雖然說的是“就算鴻清來了也救不了你”，但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紅綺妖神對于鴻清這個名字的忌憚甚至是恐懼。
不過這也很正常，以鴻清的能力，無數年前就已經可以斬天道了，如今更加不知道強絕到了什么地步。
毫無疑問，即便是紅綺妖神，在鴻清面前也是如同螻蟻一般。
與此同時，紅綺妖神也是開口道：“哦，差點忘了，這個時候你還是一只螻蟻，根本就沒有資格認識鴻清，完全都不知道鴻清是誰，是何等的存在！”
語氣里面，多少有點嘲笑的意味。
不得不說，她是可悲的，因為她的對手應該是未來孟凡，但是她卻只能站在這里對此刻的孟凡嘲笑，從而獲得快感。
欺負弱小，欺軟怕硬，能夠從這里獲得快感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高低都算是個賤人！
孟凡根本沒有心情和她爭辯自己先認識鴻清，并且看到過鴻清劍斬天道的畫面。
既然清醒過來的是紅綺妖神，而不是紅綺，那么一切都幻滅了，再沒有存活的可能。
事實上，本也就沒有什么希望，讓紅綺和紅綺妖神的殘魂抗衡，拿什么抗衡？
就在孟凡和老和尚同時準備坦然赴死的時候，這片虛無的空間中再次出現了波動。
變生肘腋！
一波三折！
今天這一天孟凡遭受的波折和反轉，簡直是數不勝數，簡直有點夸張。
本來就已經夠多了，做夢都沒有想到居然在這個關鍵時刻還能夠再來一波。
只見虛空中陡然裂開，一道劍光憑空出現。
咋一看，這道劍光有點陌生，并不像是之前妖神畫像施展出一劍破虛空那么熟悉。
可是當這一道劍光出現的時候，虛空中再次離開，緊接著出現了第二道劍光。
這第二道劍光，對于孟凡來說依舊陌生，不知道這道劍光是從何而來的。
但毫無疑問，這劍光是來幫助自己的，不可能是想要害自己，因為害自己只需要一個紅綺妖神就夠了。
因此這個時候，無論有什么變故和波折都必然是針對紅綺妖神而來的。
雖然孟凡不認識這兩道劍光，但也明白這對自己來說是好事！
“孟施主，我們好像又有救了？”老和尚語氣有些復雜的說道。
這已經不是激動和欣喜的語氣了，一次次的激動和欣喜換來的都是絕望，講道理他已經有點激動不起來了。
不過，這個時候還能夠有劍光破開空間來到這里，總算也是個好消息。
因為這劍光必然是幫助自己的，然后普通人的劍光也沒有能力達到這里，出劍的人必然是位大佬，并且是超過帝釋天這個層次的大佬，畢竟帝釋天都無法進入這妖神墓。
也只有這種大佬，才有希望抗衡紅綺妖神這種存在。
“或許吧，也不一定，這兩道劍光極為陌生，連我都看不清來路，根本不知道是誰在出手，難道是未來的我認識的某個劍道大佬？”孟凡有些疑惑的回應了老和尚一句。
而且他覺得老和尚有些過于樂觀了，這兩道劍光雖然是破開虛空而來，進入了這妖神墓，但其實沒有想象中那么強，好像還沒有達到可以對付這紅綺妖神的地方。
就在孟凡這般懷疑的時候，陡然又有第三道劍光破開虛空而來。
并且這第三道劍光，他隱隱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
他仔細回憶，想起來了，這是曾經在蜀山劍派藏經閣中看到的劍法。
蜀山劍法！
接著第四道劍光，第五道劍光……
孟凡一瞬間淚流滿面。
他終于猜到了。
萬劍歸宗——
來自未來的萬劍歸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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