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小玉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遠。
“每次都是這樣，趕著飯點來，來早了也不幫著做點什么，吃完了拿了東西就走，這么多年，從沒刷過一次碗。”
秦斐看向那幾個空了的盤子，不由抱怨起來：“話里話外都是她娘家親，卻有臉從婆家往走拿東西，來的時候空的倆手，走的時候恨不得把家里東西都搬空。”
魏淑慧擺了擺手：“算了，也就逢年過節能見到，就當是個遠房親戚。”
“那也夠膈應人的，每次都讓人不心寬。”
秦斐扭頭看向陸詩詩：“不過好在今天有你在，也算是出了口惡氣。”
“她一直是這樣？”陸詩詩想知道羅小玉是本性如此，還是因為自己。
“一直都是這樣，裝瘋賣傻。”秦斐學起羅小玉來：“一口一個我是工人，我就是心直口快。可說出口的話卻能噎死人，偏偏你還不能說她什么，要不然就好像我故意欺負她一樣。”
“她那不是心直口快，她那就是口無遮攔，別太搭理她，但也不能不理她，這種人還容易欺軟怕硬，得寸進尺。說白了，就是欠教訓。”
“對，真的就是欠教訓！不過詩詩，我這二嫂還是個小心眼愛記仇的，等以后見面她差不多更得找你事。”
陸詩詩絲毫不在意：“隨她，她要過分了，我肯定是不讓她。”
同時，羅小玉這邊，出了機械廠家屬院大門就開始一個勁兒的罵。
越罵她越生氣，越覺得自己受了委屈：“等回去我就給你爸打電話，你爸要是問你啥，你就說是真的，聽到沒？”
見秦磊沒搭理她，羅小玉提高了音量：“磊磊？”
“媽，干嘛？”秦磊還因為羅小玉讓他把小汽車給剛剛弟弟的事而難過，因此聲音很悶，帶著顯而易見的委屈。
羅小玉聽出來了，但卻不在意，只顧著教育秦磊：“以后離你三堂叔還有你那三堂嬸遠點聽到沒？”
“為啥？我挺喜歡三堂嬸的。”
“你喜歡她，那讓她當你媽去吧！”羅小玉一只手松開車把，朝后打了下秦磊：“沒見她欺負你媽我啊，你還跟她好，你到底是誰兒子！”
秦磊低著頭不說話。
羅小玉繼續說：“還有，離她家那幾個孩子也遠點，那幾個孩子克死了爹娘跟他們大哥，命硬的很，誰挨上誰倒霉！”
見秦磊還不吱聲，羅小玉又打了下秦磊：“聽到我說的沒？啞巴啦？”
“聽到了。”
秦磊猶豫了下，還是問到羅小玉：“媽，你不讓我跟爺爺奶奶小姑親，這又不讓我跟三堂叔和三堂嬸親，那是不是我也別跟我爸親了？”
“你傻啊，不跟你爸親？你不跟他親，誰養你？”
“姥姥姥爺啊。你不是說我是姥姥姥爺養大的，讓我跟姥姥姥爺還有舅舅們親。”
羅小玉被問的不知道該怎么跟秦磊解釋，每次遇到這種時刻，她就忍不住發脾氣：“哪兒那么多問題？我是你媽，我讓你干啥你就干啥？咋地，我還能害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