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做！”宋茵排斥地嘶吼。
周纖纖譏諷地看向她：“你們少在那自作多情了，瀟瀟也不見得想成為你們的女兒。
瞧你們一個個排斥的模樣，有你們這樣的父母真是悲哀。”
沈父滿臉復雜愧疚。
宋茵顫抖著唇瓣想說些反駁的話，可這一刻，那些辱罵秦瀟的話，她再也說不出口。
正在這時，朱巧玉一臉蒼白地從沈彤的急診室里走了出來。
秦思晗急忙過去扶住她。
朱巧玉卻只是殷切地沖沈父和宋茵笑道：“你們不用擔心，小姐不會有事了。”
宋茵微微松了口氣。
沈父嘆道：“彤彤沒事就好。”
秦思辰冷冷地看著他們：“你們的沈彤是沒事了，可我阿姐的孩子沒了，我阿姐還在里面生死未卜。
你們......你們就真的那樣討厭她？”
朱巧玉動作機械地看向他：“你你......你說什么？瀟瀟的孩子沒了？”
她似乎這才意識到秦瀟的存在。
秦思辰難過地笑笑：“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么？
我真想知道，如果我阿姐真的出了事，你會不會一輩子良心不安！”
“哥！”
朱巧玉已經身形不穩地跌坐在長椅上。
秦思晗急忙扶住她。
“哥，算了，還是等阿姐的結果出來再說。”
朱巧玉盯著秦瀟所在的急診室，悲慟地捂著嘴。
她的聲音哽咽得不成調子：“我只是......我真的只是想弄掉她的孩子，我沒想到她會傷得這么重。”
周纖纖狐疑地盯著朱巧玉。
她忽然感覺這個朱巧玉對秦瀟也并不是沒有感情啊，可怎么就能對秦瀟做出那么狠心的事情呢。
有時候，人的感情還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沈父忽然沖朱巧玉沉聲問：“你老實告訴我們，秦瀟是不是我和阿茵的孩子？”
朱巧玉渾身一震，下意識想否認。
沈父冷聲截斷她的話：“你也不用否認，你剛剛在醫生面前自稱彤彤是你的女兒，而且我跟阿茵分別是A型血和O型血，根本就生不出彤彤的AB型血。”
朱巧玉身子不住地抖。
秦思晗悲痛道：“媽，都到這個時候了，您還隱瞞著做什么？您想想我阿姐，她何曾做過對不起您的事情？”
“夠了！”朱巧玉崩潰地嘶吼一聲，捂著臉道，“是，秦瀟是沈家的女兒，是我當年鬼迷心竅，一心想著讓自己的孩子過上好日子，就把沈彤和秦瀟換了。”
宋茵急促地捂住耳朵，臉上血色褪盡。
她一次又一次地否定著這個殘酷的事實，這個殘酷的事實卻一次又一次地迫使她接受。
她打心底里排斥秦瀟成為她的孩子，從來都不是瞧不起秦瀟，而是無法面對自己曾經對那孩子的所作所為。
她現在都還清楚地記得那日在山上，她是如何絕情地羞辱她，如何殘忍地見死不救。
她不會認她這個母親的，不會認她的。
沈父握緊她的手，沖朱巧玉冷聲問：“當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可能會有機會調換這兩個孩子？”
朱巧玉拿開捂臉的手，臉上早已是淚流滿面。
她自嘲地笑：“當年我遇人不淑，未婚先孕被拋棄，我本就是窮苦人，又有那樣不堪的經歷，自然是沒法跟高貴的沈太太比。
我大著肚子，四處飄零，吃過別人的剩飯剩菜，撿過別人的垃圾。
我腹中的胎兒，沒有吃過一天的好東西，生下來干瘦干瘦。
可就在那個夜晚，我逮到了一個機會，讓我干瘦可憐的孩子，有一天也能成為高貴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