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陸總......”
連著喊了幾聲，陸時衍都沒有反應。
小楊連忙倒了杯水過來，想盡辦法將水弄進陸時衍的嘴里，陸時衍這才微微清醒了幾分。
“陸總，您看，胃藥我買回來了。”
小楊急忙倒出兩粒藥，就著水給陸時衍服下。
藥流進脾胃，陸時衍頓時覺得劇烈酸痛的胃慢慢暖和起來。
沒過多久，疼痛就有了些緩解。
陸時衍看著眼前急得紅了眼眶的男人，輕輕地笑了笑：“辛苦你了，小楊。”
頓了頓，他又開口，生意有些低：“其實就目前情況來看，你跟著我......”
“快別說這樣的話了，陸總，您趕緊振作起來，我還等著您帶我東山再起呢，誰要給那陸逸塵做事了，陪著您東山再起才有激情。”
陸時衍垂眸笑了笑，心中劃過一抹感動。
他搭著小楊的手臂緩緩地站起身。
靠在墻壁上，他沖小楊問：“那胃藥的效果不錯，你哪來的錢買的？”
小楊垂了垂眸：“賒的。”
陸時衍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笑了笑：“我以前沒跟你說過嗎？你不適合撒謊。”
小楊詫笑著轉移話題：“陸總，咱們別提這個了，讓我看看您的手，我也是蠢笨，怎么不知道順便帶點藥膏和酒精回來。”
“桌子上有。”
陸時衍淡淡地瞥了一眼窗邊的小桌子。
小楊驚訝道：“還真有啊，哪來的？”
陸時衍沒說話，只是坐到小桌子旁。
小楊趕緊拉了把椅子坐在他身旁。
小楊拉過他的手，看到他的手掌間盡是扎的玻璃小碎片，心里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輕嘆了口氣，沖陸時衍道：“陸總，您以后別這樣折磨自己的身體了，想想那些愛您的人。”
愛他的人？
陸時衍垂下眸，唇邊越過一抹自嘲。
除了奶奶，這個世界上，誰還會愛他。
秦瀟么？
他想都不敢想。
“那胃藥，是葉風買的吧？你去找秦瀟了？”
小楊正在給他拔手掌上扎的玻璃片，聽到他忽然這么問，手上不由得一抖。
陸時衍微微沉了臉色：“我不是讓你不要去找她么？我不需要她的可憐！”
“您想多了，人家壓根就不會可憐您。”
氣憤之下，小楊說出了這么一句話。
陸時衍沉沉地看著他：“什么意思？她說什么了？”
小楊咬唇，暗惱自己嘴快。
在陸總陰沉震懾的眼神下，小楊只好將剛才在藥店發生的事情全盤托出。
末了，他還氣憤地道：“夫人真的太心狠了，我都說您快疼死了，那葉風也叫她來看看您，可她就是不來。
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么心狠的女人，不管怎樣，你們好歹是夫妻不是？
陸總，我真的為您感到不值，所以，以后請您別這樣折磨自己了好么？
您再難受再痛苦，她不來看又有什么用。”
陸時衍靜靜地靠在椅子上，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安靜淡然得有些詭異。
小楊小心翼翼地喊了他一聲：“陸總？”
陸時衍緩緩道：“我沒事，很晚了，你回去吧。”
“陸總......”
“回去吧。”
小楊心頭酸了酸，也不再說什么，只是起身往外走。
房間里瞬間陷入一片寂靜。
陸時衍仰靠在椅子上，微微閉上眸，唇角緩緩浮起一抹自嘲。
真如他所想，他就算是死了，那個女人也不會來看他一眼。
果然，不管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后，那個女人對他都只有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