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他握著的地方有些灼燙。
她穩了穩心緒，低聲問：“什么問題？”
陸時初深深地看著她，暗沉的眸像一汪深沉大海。
“你之前說過，會永遠陪在我身邊，這話，還算數么？”
秦瀟不知道該怎么說。
那時候，她并沒有明白陸時衍的心意，也沒打算跟陸時衍相認甚至在一起。
那時候，她以為自己已經跟陸時衍離了婚，并打算一輩子不再婚。
所以她才會愿意以朋友的名義待在陸時初身邊，激勵他，鼓勵他振作起來。
可如今，她很明白自己對陸時衍的感情，所以對他的承諾，她終是辦不到。
她抽了抽手。
陸時初的手緊了緊，卻忽然又松開。
男人的臉上忽然越過一抹嗤笑，他緩緩道：“所以，你之前對我的承諾，都不作數了，是么？”
秦瀟心里難受。
她深吸了一口氣，道：“抱歉，我現在是秦瀟，真的無法實現肖冰冰對你的承諾。”
陸時初緩緩閉上眼睛，男人的臉上很明顯透著一絲隱忍。
兩人誰也沒有再說話，屋子里的氣氛壓抑到了極致。
過了許久，陸時初才睜開眼睛，那雙眼眸里卻滿是冰冷和憎恨。
他什么也沒再說，轉動著輪椅準備離開。
秦瀟連忙攔住他，認真道：“你的腿還是有希望治愈的，我最近跟馮老聯系過......”
“夠了！”陸時初冷冷地截斷她的話。
男人看著她，眸光幽冷，語氣里卻帶著一抹嗤嘲：“你是不是覺得，將人送到云端，再讓他狠狠地摔下來很好玩？”
秦瀟怔愣地僵在原地，她機械地搖頭：“我從來都沒有那樣想過。”
“可是你卻是這樣做的。”
陸時初看著她，忽然輕笑了一聲：“你當真，比顧青柔還要可惡。
她對我一直是虛情假意，我無所謂。
可是你呢，你為了救我可以豁出性命，為了讓我配合治療，不惜自殘。
你讓我誤以為我在你的心里很重要很重要，你絕對不會拋棄我。
可是，到頭來，你比她還要絕情。
我恨的，從來不是你現在的拋棄，而是你曾給我的希望。”
陸時初還是離開了。
秦瀟如一座雕塑般，呆呆地在屋中央站了許久許久。
這一刻，她無比厭惡自己，厭惡自己的無能，厭惡自己的自以為是。
她自認為誰都可以救贖，可是到頭來，卻只是一步一步地將他們推進深淵。
那種濃烈的愧疚和無力感如潮水般將她淹沒。
C城，CM總裁室。
小楊抱著幾分文件進來，道：“最近高氏沒什么動向，那邊一直在忙活與陸氏的合作。
說來也奇怪，陸逸塵都已經知道咱們在這邊偷偷壯大CM，他竟然沒有對咱們出手。
不過我昨天收到消息，陸逸塵受傷了。”
陸時衍簽字的動作一頓。
他抬起頭，淡淡問：“怎么回事？”
“嗯，聽說是肖一寧和周纖纖刺傷了他，現在他正發了瘋地找那兩人呢。”
陸時衍沒再說什么，繼續處理文件。
正在這時，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瞥了一眼，拿筆的手再次一頓。
還是那串‘陌生號碼’，號碼雖然沒有備注，但每個數字他都熟記于心。
他嗤笑了一聲，沒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