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曉嵐嘆息了一聲道：“你在門外守著，我進去看看！”
“柳奶奶身體一直都是好好的，怎么就忽然倒下去了呢？”
輕輕地推開房門，宮曉嵐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背對著她坐著的柳凡卻絲毫也沒有察覺，這讓宮曉嵐感到尤其的難受。
要知道想當年，沒有人能輕易的靠近柳凡身邊十米的范圍之內，可是現在......
柳凡此時深情地拉著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知的老伴兒的手。
她的手雖然還是溫暖的，但是柳凡卻不知道，她是否還能聽見自己說話。
不過他還是喋喋不休地絮叨著：“老伴兒哎，我們風風雨雨這么多年都過來了，你一直都比我要堅強，你可不能比我先倒下啊！”
“那，我就當你是累了，暫時休息一下，你可要快點兒醒過來。”
“你不知道，家里就我一人兒，沒了你，哪還像個家啊......以前我是工作忙，沒時間陪你，現在好了，曉嵐那丫頭長大了，又能干，有她在我就能放心退休了，到時候啊我就可以天天陪著你了......”
柳凡的話一句句說得讓曉嵐感到那樣的心酸，忍不住雙眼就蓄滿了眼淚。
輕輕地從旁邊的桌子上倒了一杯水，遞到了嘴唇都有些干裂的柳凡面前。
柳凡這才注意到身邊多了一個人，抬起頭來看到是宮曉嵐，蒼白的面容宛如刀削斧鑿的一般，雖然已經老去，但是線條卻依然硬朗，充滿著軍人的堅毅。
尤其是那一雙眼睛，明亮有神又深邃。
現在宮曉嵐還記得，柳凡曾不止一次的得意地對她說過，他就是憑借著這雙眼睛迷住了自己的老伴兒。
只是此時這雙眼睛，卻充滿了憂傷和無邊的擔憂。
柳凡笑了笑：“我不渴。”
宮曉嵐眼睛一瞪，在這個世界上，現在恐怕也只有宮曉嵐和他的老伴兒，敢向他瞪眼睛了。
“還不渴？看看你的嘴都干成什么樣了，難道你想讓我柳奶奶好不容易醒過來，看到你之后，再嚇昏過去是不是？”
柳凡搖了搖頭，從宮曉嵐的手里接過茶杯，苦笑一聲道：“她是醒不過來嘍......”
宮曉嵐心中一驚，道：“怎么會？您不要胡說。”
柳凡眼中充滿了苦楚，說道：“醫生說過了，她腦溢血，能搶救過來已經很不錯了，不過也就只能這么昏迷著了。”
“要想他醒過來除非是奇跡，而且還是那種億分之一的奇跡！”
宮曉嵐心中一陣悲痛，看著躺在病床上什么都不知道的柳夫人，吶吶地說道：“怎么會這樣？現在的醫學這么發達，奶奶怎么會醒不過來？”
“不可能的！爺爺，我們是不是換一家更大的醫院！”
柳凡苦笑道：“要是還有比這家醫院更好的醫院我早就換了。”
“醫生說了，如果連他們醫院都沒有辦法的話，那么其他的醫院就更不可能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