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跟景州一直在審問赫爾,后者將當年的事事無巨細的交代了一遍,但楚天還是不滿意。
“你給師父大腦中移植的是什么程序?”
楚天拿鐵棍抵著赫爾的頭,冷聲道,“交代或是不交代,選擇權在你手上。”
感受到太陽穴傳來的冰冷金屬觸感,赫爾瞪大雙眼,“我、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呵。”楚天冷笑,但鐵棍并未收回。
赫爾咽了咽口水:“程序代碼和芯片備份都在電腦里,我回去拿可以嗎?”
“耍花樣?”楚天挑眉。
“不不不,我哪里敢啊!”赫爾臉已經被打腫,嘴角帶血,每說一句話都痛得不行,齜牙咧嘴,“你跟我回去拿,拿完就放了我怎么樣?”
“我放了你,誰放過師父?”楚天一點點靠向赫爾,四目相對,將對方臉上的恐懼和慌張盡收眼底。
景州一直坐在不遠處的窗邊,見對方答應交出程序和芯片,起身聳聳肩,“審的差不多了,大哥這邊交給你,我去醫院看看。”
師父跟小七都在那邊。
二姐三姐雖然已經出院,但白天幫著調查,晚上還得回去上藥掛水。
總之,一群病患。
哪怕有林風宴跟傅律霆在那邊守著,他還是不放心。
“嗯,一會兒你給老四去個電話,忙完了讓他找我。”楚天隨手點了一支煙,又找繩子捆住赫爾,交代道。
“好。”景州比了個ok的手勢,起身離開。
赫爾狠狠盯著楚天,目眥欲裂。
他的計劃那么完美,沒想到最后城堡那邊來了那么多人,那個老匹夫硬生生被救走了。
“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楚天瞥了赫爾一眼,用力拽了拽繩子,試試是否結實。
赫爾差點沒站穩,但上半身被捆的結結實實,繩子還被楚天攥在手里,最后踉蹌了幾下還是站穩了。
“那個,我還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如果將程序給你們了,可以不殺我嗎?”赫爾臉上的陰狠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小心翼翼的討好。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自己現在跟他們爭也得不到什么好處,還不如順著他們的意。
“可以考慮。”楚天推著他往外走,聲音冷酷,“不過,你能不能活全看你的表現,如果敢耍詐,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自然不會,放心。”赫爾卑躬屈膝。
楚天很快將他推到外面,塞進車里,一路驅車來到一個廢棄工廠。
“你電腦在里面?”楚天看了眼車窗外,盯了赫爾一眼,“確定?”
眼里的壓迫感仿佛在審犯人。
赫爾怔了一下,雖然自己很厭惡紅刺的人,但不得不說那個老頭子教出來的徒弟,的確個頂個優秀。
如果當初自己的手下能像老頭子教出來的這批人一樣優秀,也不會被一鍋端了。
“說話。”見對方遲遲沒給出回答,楚天的耐心快耗盡了,抓著赫爾的衣領沉聲道,“是說不出來?被我猜中了?”
“這說的哪里話?”赫爾賠笑道,“我只是在想,拿到了程序又能做什么呢?當初我是用這個程序才勉強留下老頭子的命,如今的芯片被取出來,恐怕他又陷入昏迷了吧?”
楚天靜靜盯著對方,不置可否。
他說的都是對的。
“不是我吹牛,就算你們拿到了程序,沒有我,你們也沒辦法復刻芯片,重新植入他大腦里。”
“所以?”楚天沒了耐心,一把扼住他脖子,“你有辦法?”
“當然,如果你能答應在事成之后放了我,我倒是可以試試。”赫爾眉頭微微上揚,“我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不需要。”楚天勾唇,“我們自會想到辦法,你只需要交出程序,再多說一句廢話,現在就送你上路。”
若不是留著赫爾還有用,他早就變成一抔黃土了。
“那我們下去吧。”赫爾看向楚天。
現在動手,把他弄死在這里,會不會有點虧了?
一命抵一命,不值。
罷了,暫時將程序給他,剩下的以后再說吧。
赫爾帶楚天進去,熟練的從角落摸出電腦,交給楚天。
“你們想要的我已經給了,現在可以給我松綁了嗎?”
“不能。”楚天打開電腦,先是看了看代碼,又將程序運行了一遍。
確定無誤后,才將電腦遞給了身旁跟過來的保鏢,“把電腦帶去醫院,交給小七。”
有了程序,芯片就能被復刻。
這次,他們要重造一個能幫師父恢復記憶的芯片,而不是操控他的芯片。
“是。”手下知道情況緊迫,接過電腦便大步離開。
“哎,這就走了?”赫爾怒吼道,“你的人拿走了我的東西,為什么還不放開我?”
“老匹夫教出來的徒弟就是這樣言而無信嗎?趕緊把我繩子解開!”
楚天不為所動,神色淡淡的靠在墻上,看赫爾無能狂怒的樣子只覺得好笑,“你覺得,東西都給我了,我還會放過你嗎?”
“首先,我對付你們是因為當年紅刺對零醫痛下殺手,一報還一報,于情于理都沒問題!”赫爾掙扎著,想掙脫開繩子,但不管怎么用力都無濟于事。
相反,楚天一直冷眼看著他。
“我告訴你不要太過分了,若不是我給老匹夫移植了程序,他早就死了!說起來我還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果他醒了知道你們這么對他的救命恩人,恐怕醒了也會再被氣死一次!”
赫爾眼見硬的不行,只好來軟的。
但這番話無異于詭辯。
“救命恩人?”楚天嗤笑,“如果你的目的是救我師父,那你尚且算個‘救命恩人’。但你表面上救他,實則卻想利用他將整個紅刺一網打盡!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好狠毒的算計!少跟我巧舌如簧,今天,你必須——”
“不……不要!”眼看明晃晃的刀子伸了過來,赫爾往后瑟縮了一下,但因為被捆住,哪怕極力想躲,也還是沒能閃開。
但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再睜眼,他還活著。
楚天用刀割斷了他身上的繩子。
赫爾難以置信,“你……這是要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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