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面靠在門上，雙眸看不清情緒，只是注視著他，陸盛弦坐在沙發上，不發一語，兩人靜靜對視幾秒，無面先挪開視線。
“算是報答你救命之恩。”
陸盛弦嗤了一聲，“既然是報答，為什么在巴黎的時候，用這樣的方式將我帶來，你明知道我夫人會擔心。”
無面，“抱歉，考慮不周，不過我覺得這是最好的方式，你當時如果不跟你夫人分開，你們一起來，會很引人注目。
畢竟中州是一個對陌生人格外排斥的地方，不如你告訴我，你來中州的目的是什么，或許我能幫幫忙。”
陸盛弦一語不發，“抱歉，我不信任你。”
無面聳聳肩，也不在意。
反正陸盛弦這種人，不會做自己吃虧的買賣，他大抵再來的時候，已經知道他的計劃。
用他賺錢了。
陸盛弦看著無面，很認真的問了一句，“我想問你一件事。”
無面，“你可以問，但是答不答的，我不敢說。”
“你在中州為誰做事，別說刻意放過我這樣的事情，我不信，我跟你關系還沒好到那份上。
再有，你說的救命之恩，你當初已經還了，現在再用，沒意義。”
無面知道陸盛弦聰明，思域也寬，聯想事情的事情，格外會。
也沒想到，居然這么會。
無面表面上是跟白家合作，其實后面還有人，至于是誰，他不想說。
“你這么問的話，我也認真回答你的問題，我的雇主確實不是白家，白家只是順帶的擋箭牌，至于我身后到底是誰，我覺得你沒知道的必要。
就算是知道了，也沒有任何意義，還有想要問的嗎？”
“我老婆，大概什么時候會抵達中州？”
無面，“你覺得我在中州無所不能？”
“不是，我只知道，你在中州對我這條線，心知肚明，所以我太太到沒到，你一定很清楚。”
無面不想跟陸盛弦說話，真的特別累。
“到了，在外島，不出意外，很快就會跟你碰上面，至于碰上面你們能不能說句話，這就看你們的機緣了。”
“在中州說話都不自由？”
無面笑，“誰知道了，中州這種煉獄，進來的人想出去，知道的人卻滿懷向往，你說矛盾不矛盾。”
一個地方能存續這么多年，必然有他的價值，雖然這份價值不是人人都能接受，可確實是享受著價值帶來的便利。
無面跟陸盛弦道，“白家的那位小姐，似乎對你勢在必得，你怎么想，要不然從了算了，一輩子吃香喝辣。”
“我自己也可以吃香喝辣，不像你，靠人靠習慣了，自己一旦出來，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這分明是在罵人的話，無面根本找不到反駁的話。
只是淡淡的看著陸盛弦，“你還想不想跟你的陸太太碰上面？”
“就算不通過你，我的陸太太也一定能跟我見面，因為我們從不放棄彼此，當然，和你說這個沒意義，你不會懂。”
無面：“……”
他怎么就不懂了？
……
且不談陸盛弦這邊的事情，蕭知晚那邊，知道進獻的說法后，蕭知晚滿腦子都是封建余孽。
埃里克斯卻道，“但是這個有個好處就是，被選中進獻，那就是往高一層的地方去，可能進入內島。
到時候你們要找的人，或者想要找的人，都在那里，更高的核心島，想要接近，那就比較麻煩了，你們自己考慮。
盯梢的人，明天大概還會來。”
晚上，常騁在蕭知晚房間商量事情，兩人坐在房間的會客廳里，常騁漫不經心的問，“晚姐，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常騁，“就是剛才說的事兒，你覺不覺得，他總是在引導我們往一件事上面撲？”
“看出來了。”
常騁摸著下巴，“你說房間里有監聽器嗎？”
蕭知晚：“……”
彼端偷聽的兩人：“……”
什么腦回路，這種都能猜到？本以為得到信任了都。
蕭知晚自然知道，老爺子的人，不一定會背叛，但這么多年過去，不背叛，聽話，卻也有自己的小心機，這些無可厚非。
但是她不能接受的是，引導他們往不好的地方去期待。
希望這兩人不會讓人失望吧，即便有目的，也希望是為陸家好。
關掉竊聽器，埃里克斯看著魯斯特，“這樣引導他們是不是不好，你看他們都猜到了？”
魯斯特，“猜到又如何，我們沒想利用他們謀私，我們只是想看到陸家的再度輝煌。
那個死老太婆，這么多年，她早該死了。”
埃里克斯嘆息，“但是如果少夫人不愿意的話，我們做什么都是無用功。”
“她會做的，而且會做得相當漂亮你信不信。”
“你哪兒來的自信？”
魯斯特，“我得到了消息，聽說少爺現在就在中州內島，我們的人看到了。”
埃里克斯一愣，旋即笑了起來，“那就有意思了，現在舞臺已經搭好，人也到齊了，就是不知道他們會怎么玩，我還是比較好奇的。”
兩人斷掉竊聽器，房間里，常騁微微頷首，手腕上的手環，監測器不在閃動。
蕭知晚皺眉道，“我能感覺到兩人沒有惡意，但是他們想干什么，我猜不到。”
常騁，“我們內部消息，倒是有點能跟你說。
內島現在幾方勢力在爭奪權利，很亂，但是有人希望更亂。
希望更亂的人呢，我覺得就是這兩位。”
蕭知晚，“圖什么呢？”
“你忘記兩人是陸老爺子告訴你的人了？也算是陸老爺子的人，一直這么忠心耿耿，大抵是想再次回到這里。”
蕭知晚：“……”
推測得很精彩，就是不知道這其中有幾分正確。
常騁笑，“反正都到了中州，我們就跟著他們的指示玩一玩，順便探探中州的虛實。”
蕭知晚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一些事情我可以配合，但是有的事情，我配合不了，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常騁頷首，“當然，我也是，所以咱們只是短暫的合作，完了就散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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