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草叢邊狼狽的身影,沈黛直接當做沒看見,轉身就回了自己的別墅。
她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端著熱牛奶到陽臺上吹風。
夜間的微風些許涼,沈黛攏了攏衣服,抿著熱牛奶。
低頭一看,就看見黑暗中模模糊糊的人影。
“......”
之前從來沒感覺到過自己的眼睛有這么好。
沈黛煩躁得嘖了聲,轉身去另外一邊賞月。
但心里已經有了這個影子,眼角的余光還是總會忍不住望向那邊。
越不想看,就越會去想。
沈黛撓了撓頭發,端著熱牛奶就回了房間,連每日都要完成的漫步都不愿走了。
她想著,只要不看見,她就可以當做不知道。
可回到房間里,坐在桌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她又陷入了沉思。
莫名的,心里竟生起了幾分擔憂。
她開始想,要是顧言川因為對酒精的過敏,死在草叢邊了怎么辦?
她雖然討厭他,對他已經無感了。
但要她眼睜睜等著他去死,她還是做不到的。
她很清楚,顧言川喝了酒后,雖然不會死,但會格外的難受。
從來他要是喝了酒,每一次都有她照顧,無微不至的守在身邊看著。
但現在兩人已經沒了關系,她就算不管他,也沒有任何關系。
鏡子中的女人五官精致,眉眼卻帶著掩藏不住的擔憂。
沈黛垂眸,深深嘆了口氣。
放狠話的時候很拽,但現在她發現,她是真的沒辦法坐視不理啊。
想了想,沈黛從衣柜中拿出披風,在到客房里去拿了一床干凈的被子,帶著就出了門。
顧言川被丟的有點遠,已經過去了一個鐘,他還是保持著剛才的姿態,半分都沒有動過。
沈黛居高臨下的站在顧言川身邊,身上的披風被風刮起。
她緩緩的蹲下身,給顧言川蓋了床被子。
“死不了就行了。”
一邊蓋,她一邊小聲的咕噥道。
但下一刻,她的動作就僵住了。
因為她蓋被子的手擦過顧言川的臉,她察覺到了他身體散發出不同尋常的高溫。
她頓了一下,下意識的伸出手去觸碰他的臉,然后是他的脖頸。
他不僅臉很燙,就連脖頸里溫度都高得可怕。
沈黛深呼吸一口,知道自己的這被子是白拿了。
她不能把顧言川放在這外面,因為他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
按照之前的經驗,他這是要發高燒的前兆。
此刻他的身體很虛弱,如果她真的把他放在這外面吹一夜冷風,他說不定真的會嗝屁。
沈黛沉默了片刻,嘆了口氣,心累道:“顧言川,你真是個麻煩精。”
她就是那個大冤種,離婚了還得照顧這不省人事的前夫。
將剛剛才抱出來的被子又抱回去,沈黛才折法回來找顧言川。
顧言川已經沒有剛才在路上的時候那么聽話了,陷入了一種徹底昏迷的狀態。
沈黛伸手在他臉上重重的拍了幾下,沒好氣的問:“你能不能自己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