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不止她受到牽連，還有人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僅僅是因為掌控層的私人恩怨。
沈黛沒法休息，神經一直緊繃。
只要一想到煙煙一個人在手術室內搶救，她就愧疚又擔心，在房間中踱步。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天都黑了，她的房門突然被人敲響。
沈黛打開門，站在外面的是救援隊的人。
“沈小姐，我們來，是想要了解一些關于你的情況。”
沈黛剛想讓人進來，一道低沉的嗓音就打斷了她。
“她需要休息，明天再來吧。”
顧言川就靠在轉角的墻邊上，指間還夾著一根燃至一半的煙，點點火星在昏暗中異常扎眼。
沈黛看了眼地上，就大概猜到他已經在外面待了很久了。
救援隊的人面面相覷，大概是都知道顧言川的身份，沒有再多說什么，彎腰道：“那沈小姐好好休息，我們等明天再過來。”
沈黛點頭，神情淡淡道：“好。”
救援隊的人走后，走廊一下安靜下來，剩下沈黛和顧言川站在廊道中。
夜里的風很涼，直往人衣服里鉆，吹一會就冷得起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
沈黛不能著涼，看了一眼顧言川，垂眸道：“有什么想說的話，就進來說吧。”
說完她不等顧言川的回答，先自己轉身回了屋。
屋門沒有關，這不是商量，而是必須，她要他進來談談。
顧言川眸光黯了黯，直到煙灰落到衣服上才回過神來。
他將煙頭碾滅，又撣掉身上的煙灰，這才邁步走進沈黛的房間。
這里是臨時安排的住所，并沒有多少東西，沈黛就坐在床邊上，靜靜的看著他。
顧言川走進屋，關門時遲疑了一秒，擔心沈黛會抗拒和他共處一室就收回了手。
沒想到剛轉身，沈黛就開口：“把門關上。”
屋子里很安靜，只能聽見外面海浪，還有輪船在大海上航行時的聲音。
沈黛閉眼聽了一會，身心都感覺到了自由。
睜眼時，她對顧言川道：“當年我在巷子里險些被瘋子殺死的時候，是你救的我對吧？”
這個問題，在她得到答案的時候就想要問顧言川了。
她想要親口問問他，當年他為什么要這樣做，但是后面發生的事情都太突然，讓她根本顧及不了這些問題。
直到現在兩人終于能坐下來好好說話，她才能好好問。
顧言川薄唇微抿，似是不愿提及當年的事。
但見沈黛的態度堅決，還是點頭承認：“是。”
就算已經知道了答案，但在聽見顧言川親口承認的時候，沈黛還是呼吸一滯。
原來顧言川腰部那道幾乎要命的傷疤，是為了救她才傷的。
在她以為他消失的日子，他還一直在默默的保護著她。
沈黛不明白：“你為什么從來都不告訴我？”
要是能早一些知道這些事情，或許兩人不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模樣。
顧言川的聲音沉穩：“我需要確保你的安全。”
有些事情，是不能讓除了他之外的第二個人知道的，哪怕是沈黛。
沈黛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他的話，這些年的相處，她知道顧言川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但她從來不知道，他藏了這么多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