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漫游在影視世界 > 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 被寫進了校史
  派出所的民警來了,聶偉明有了依仗,要求他們抓人,林躍一口咬定就是很正常的肢體沖突。

  有老師站在聶偉明一邊,愿意幫他作證,說林躍把人折磨得死去活來。

  林躍的說法是他們都是學校老師,這叫官官相護欺負他這個農村來的窮學生,民警又沒親眼看到當時的情況,搞不清事實只能走正常流程,帶聶偉明去驗傷。

  結果連輕傷的邊兒都挨不上,也就一輕微傷,這時林躍不干了,他也要驗傷,說一群老師伙同聶偉明打他一個,脫了衣服一查,好嘛,身上大大小小好多塊淤青,最大的一塊直徑超過了5CM,初步估計挫傷面積達到體表6%。

  現場老師,包括聶偉明、江騰高在內全懵了。

  挫傷面積達到體表面積6%意味著什么?輕傷二級。

  達到輕傷等級是要判刑的。

  大家在教務處辦公室親眼所見,林躍把聶偉明整得死去活來,為什么到了派出所情況完全顛倒了呢?

  現場就兩個學生,一群老師,聶偉明作為學校教務處主任,屬于領導階層,作為有直接利害關系的老師們的證詞自然不是那么絕對可信。王陽呢,作為林躍的好朋友,肯定不可能幫聶偉明說話,反正一口咬定那期《PLAYBOY》是LUCY給他的也不會有多大事兒,最多訓誡一番罰倆錢就沒事了,完全不可能和校方勾兌,講出實情。

  林躍把聶偉明和幫他說話的老師一股腦全告了,這下事情大條了。

  老家伙當著同事的面被折磨成那樣,又要面臨牢獄之災,而且還連累了好幾位幫他說話的人。

  英語專業董教授來說情,沒用。

  外語系主任江騰高來說情,沒用。

  教務處佟主任來說情,沒用。

  那位幫過林躍的副校長來說情,照樣沒用。

  用林躍的話說,我都沒打算再在你們燕京大學讀書,干嘛要給你們面子,不是報警嗎?想讓警察治他嗎?不給聶偉明弄進監獄關幾年,他就不姓林。

  都以為他是在說氣話,過幾天氣消了,再找相好的同學勸說一下,讓聶偉明給他好好地賠禮道歉,事情也就算了,畢竟哪有學生把老師送進監獄的道理,結果幾天后他這兒氣還沒消,《洛杉磯時報》把燕京大學一位學生被教務處主任帶頭打成輕傷的事情登報了。

  這回事情不只是鬧大到派出所的民警介入,一下子炸成社會事件。

  聶偉明完了。

  在來自國際社會和國內社會的雙重輿論壓力下,校方為了息事寧人,選擇犧牲聶偉民,宣布即刻開除他教務處副主任的職務,檢方也以致人輕傷罪提起公訴,用業內人士的話講,刑期嘛……少說也得關半年。

  得,聶偉明本想把林同學送進監獄,結果他自己進去了。

  不只是燕京大學,這事兒在燕京城高校圈子傳得沸沸揚揚。

  因為這件事,燕京大學的名譽大受影響,老師群毆學生成了坊間議論的熱點新聞,而林躍和學校的關系也隨之跌入冰點。

  王陽為了幫他脫罪,堅稱《PLAYBOY》是自己帶到學校宿舍的,結果受到重罰,被學校除名。

  林躍的情況差不多,是,他踹死了聶偉明,但是這件事的結果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因為確有和老師動手,他也被學校開除了。

  ……

  半個月后。

  外語系教學樓外面的自行車棚前面,王陽見到了孟曉駿。

  他是來學校收拾個人物品的,特意選了上課時間過來,為的就是避開班里的人,尤其是成冬青、良琴幾個,以免尷尬。

  說起來,這是鬧劇發生后兩個人第一次見面。

  然而迎接孟曉駿的不是王陽的擁抱和淚別,而是一記重拳。

  孟公子被打倒在地,眼鏡掉落在一輛鳳凰牌自行車的后轱轆旁。

  他抬頭怒視的時候,王陽從褲兜里掏出一張紙丟在他面前:“看看上面的字,我想你應該很熟悉。”

  紙張中間有一個十字折痕,頁首是“舉報信”三個字。

  孟曉駿當然熟悉,因為這封信就是他寫的。

  “很奇怪這封信為什么落在我的手里對嗎?”王陽憤而說道:“別人認不出你的字跡,我能!”

  之前在教務處辦公室,林躍對著聶偉明一番爆錘,人們把注意力都放在他們的身上,忽視了王陽的存在,他本來是想趁著混亂把《PLAYBOY》雜志這個罪證藏起來,誰知道在動辦公桌上的東西時,看到了壓在資料卡下面的舉報信,當時覺得字跡很熟悉,隨手就給揣兜里了。

  后面從警局回到家里,他拿出孟曉駿寫的演講稿一看,明白了。

  原來跟聶偉明舉報林躍傳播色情雜志的人是他的好朋友孟曉駿,怪不得成冬青會讓他出事那天把雜志帶去教室,壞就壞在保衛處的人沒有搞清楚狀況,見他手里拿著可疑刊物,直接展開行動,要是晚一些,等他把東西給了成冬青,搞不好土鱉真得把林躍賣了。

  “孟曉駿,你這個王八蛋。”王陽走過去揪著他的衣領把人從地上提起來:“我怎么也沒想到你會用這么卑鄙的手段對付林躍,不覺得這很惡心嗎?”

  是,要不是他舉報林躍傳播色情刊物,王陽也不會被學校開除,他在王陽面前是有罪的,是心懷愧疚的,是抬不起頭來的,然而現在話題轉移到林躍頭上,他一下子惱了,他有話要說。

  “惡心?是我做的事情惡心還是姓林的做的事情惡心?”

  他掙脫王陽的束縛,怒不可遏地道:“那天你沒在教室,班長問良琴畢業后去做什么,她怎么說的?她在得知林躍要留在國內后告訴我沒有想好,你告訴我,如果你是我,你會怎么想?你會怎么做?”

  憋在心里的話是說出來了,但是完全不能瀉掉內心的邪火,孟曉駿咣唧一腳踹在那輛鳳凰牌自行車上,后轱轆的擋泥板都給弄壞了。

  這下王陽總算理解向以“正人君子”自居的孟曉駿孟公子為什么會干寫舉報信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看來他是真被林躍逼到喪失理智的地步。

  然而作為林躍的好哥們兒,王陽比所有人都清楚,那個家伙從頭到尾出格的事一件沒做。

  這真是太……

  他想了又想,也不知道該用什么詞語來形容孟曉駿和林躍之間的矛盾。

  “好,就算是他的錯,當初他不應該答應良琴的請求教她彈琴,可是你先寫舉報信,又利用成冬青對你的信任,這么做算什么正人君子,哪里光明磊落?如果我是你,我會去找良琴尋找答案,絕不會用這種卑劣手段對付自己的朋友……好,就算你沒把他當朋友,那也是你的同窗,現在他被學校開除了,這下你滿意了?你高興了?”

  “對,我滿意了,我高興了。”孟曉駿的心思其實很簡單,以前的想法是畢業后跟良琴前往美國,和林躍沒有交集后她自然會收心,現在良琴因為那個人改變了想法,那就把他從校園里趕出去,這樣就能起到同樣的效果了。

  這些話其實不只王陽在聽,教學樓后門樓道的陰影里還有一個人在聽。

  之前德語專業一位同學把孟曉駿叫出去,良琴就起了懷疑,便在他離開后不久跟老師請了個假跟著來到樓下,將兩個人的談話全部收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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