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洞穿吳良的腦袋后，并沒有停下，繼續向前飛行。
連續洞穿七棵大樹，才終于停住，箭尾嗡嗡直顫，聲音震得人耳膜生疼。
可見其力量之大！
凌天瞳孔微縮。
這時，身后再次傳來破空聲。
凌天飛快轉身，一劍斬向飛來的箭矢。
箭矢的飛行速度極快，饒是他已經有所準備，也只堪堪斬中箭尾。
箭打著轉從凌天臉頰旁邊擦過。
他瞇著眼睛，看向剛剛箭矢射來的方向。
卻根本感受不到任何氣息。
就好像，那里根本沒有人一樣。
但若是沒人，箭矢又是怎么來的，難不成是自己飛出來的不成？
還有一種情況……
對方并非武者，而是普通人。
只有普通人，才會因為散發出的氣息太過微弱，導致難以感知。
可如果是普通人，又怎么會射出那么強力的箭矢？
凌天站著沒動，對方也沒了動靜。
仿佛在跟他比拼耐力一般。
很快，半小時過去了。
雙方誰都沒有挪動半分。
遠遠看去，就像兩座雕像，時空在他們身上凝固了一般。
突然，龔老狗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凌老弟，你沒事……”
“別過來！”
凌天沖著龔老狗喊了一聲。
就是這么一分神，對方抓住機會，一箭射來。
凌天急忙提劍。
當！
箭矢擊中劍身，將碧血劍壓出一個夸張的弧度，幾乎碰到凌天的胸口。
強大的力道，使凌天滑出去十多米。
錚！
碧血劍反彈，箭矢被彈飛出去。
也就是在這一刻，一道身影快速從前面掠過。
速度極快，哪怕以凌天的眼力，也只看到一道殘影。
等他想要追擊時，人已經飛奔出去數十米。
凌天瞇著眼睛，看著對方的身影消失不見，用力攥了攥碧血劍。
多久了，他都沒碰到過這么棘手的對手了。
哪怕是對上撼天境，至少可以光明正大地打一場。
可剛剛那人，卻完全不露面。
“凌老弟，你沒事吧？”
“我剛剛聽到你這邊有交戰的聲音？”
說話間，龔老狗已經看到吳良的尸體，轉而說道。
“我就知道，以凌老弟你的本事，吳良根本不會是你的對手……”
“不是他。”
凌天搖搖頭，看向尸體旁邊。
那本破舊的功法已經消失不見。
很顯然，對方不是沖著他來的，而是沖著那本功法。
龔老狗愣了愣，突然反應過來。
尸體上的致命傷，就是腦袋上的洞，可那洞，分明不是用劍刺出來的。
更像是用箭……
龔老狗瞬間戒備起來。
凌天哭笑不得，現在戒備是不是晚了點？
“人已經走了，而且……”
“就算他沒走，你也沒必要緊張。”
“他要殺你，你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
就連他都得小心翼翼，不敢輕舉妄動，何況是龔老狗？
龔老狗沒有懷疑凌天的話。
他的實力，可比凌天差遠了。
龔老狗搜刮了吳良的尸體，兩人邊往回走他邊問道。
“看清是什么人沒？”
“沒。”
“實力比你強？”
“不知道。”
“不知道？”
龔老狗一愣，認真看了凌天一眼，發現他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頓時就更懵了。
凌天竟然都不敢肯定對方的實力？
那對方得有多強？
很顯然，龔老狗誤會了。
凌天沒跟他解釋，問他另一邊的情況。
龔老狗皺著眉頭說道。
“原本我們已經困住了吳根。”
“可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就爆發了……”
“一點征兆都沒有。”
“不只是境界提高了，氣質也發生了變化，就仿佛突然變成了另一個人。”
龔老狗是不知道人格分裂這個詞。
不然一定會覺得十分貼切。
凌天卻更加在意另一個方面。
“你剛剛說，他是境界提高了？”
“對。”
龔老狗斬釘截鐵地點了點頭。
“不只是我，別人都感覺出來了。”
“在他爆發的一瞬間，境界提升到了撼天境。”
“不過時間很短，他逃走后，氣息就重新掉回了融會境。”
凌天原本還懷疑，對方所用的方法，是否和他用晶石臨時提升戰力相似。
現在看來，并非如此。
晶石只能增加戰力，卻無法提升境界。
對方竟然能連境界都一起提升，聽起來更像是某種秘法。
看來答案，就在吳良拿出的那本功法上面。
可惜，他都沒來得及看一眼，就被別人搶走了。
回去后，凌天把情況跟其他人說了。
胡文樹眉毛都快擰到一起了。
“你確定你碰到的那個人，氣息就是個普通人？”
“我只能說，他給我的感覺是這樣……怎么，你想到了什么？”
“不好說……”
胡文樹面色有些難看。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我的事。”
“大概知道一點。”
“我當年，拿下了邊城大比的頭名，但我并沒有選擇去主城……這應該是你們知道的版本。”
“難道不是？”
“我沒有去主城是真的，但當年的頭名……不是我。”
篝火烈烈，映的胡文樹臉色通紅。
他陷入回憶的神色。
“當年的頭名，是一個看起來很奇怪的少年。”
“不是長相奇怪，而是他并不像是個武者。”
“我從沒見他動用過真氣，甚至丹田受了傷，也沒有任何事。”
“就好像……他根本就是一個普通人！”
丹田受傷，卻不影響實力？
凌天挑了挑眉，這聽起來，怎么那么像他修煉的功法？
他修的是氣海，而非丹田，所以他的丹田，與普通人無異。
可他又和那人不同，他不可能將氣息隱匿到幾乎察覺不到。
胡文樹繼續說道。
“那一場大比，他遙遙領先他人。”
“但沒等到大比結束，他就被當時的城主帶走了。”
“此后，我再也沒聽說半點關于他的消息。”
沒有消息，那么這人要么是死了，要么就是到了一個，其他人接觸不到的地方。
死了，應該不可能。
那么厲害的人，輕易不會死。
至于其他人接觸不到的地方……
凌天不由想到了一個名字——中心城！
他和龔老狗對視一眼。
很顯然，龔老狗和他想到一塊去了。
不過兩人都沒有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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