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嗎？”
姜老爺子緩緩開口問道。
之前第一個主動提出要去調查的將軍楊鐘亮，有些惆悵地站出來。
“姜老爺子，我們的第二個懷疑對象……是我。”
“嗯？”
姜老爺子不由一愣。
這么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說自己是嫌疑人的。
不只是姜老爺子，其他人也愣了，包括和楊鐘亮一起去調查的那幾位將軍。
楊鐘亮負責的那一段木圍，確實出過問題。
調查的時候，他們就知道了。
但既然大家一起出來調查，有些事，也可以當作沒看到。
畢竟多個朋友，總好過多個敵人。
尤其是在木圍這種地方，保不準什么時候，就會求到他人頭上。
所以幾人都沒打算揭發楊鐘亮。
可他們萬萬沒想到，楊鐘亮會自己站出來！
楊鐘亮低著頭，有自責也有懊悔。
“半年前，我婆娘生產，我沒忍住，偷偷回了趟家……”
但凡在木圍任職的，不管是將軍還是其他什么職位，輕易不可離開木圍。
因為木圍關系到整個人類，一旦失守，就是重大災難。
單從這一點來說，楊鐘亮就已經算是失職。
不過姜老爺子沒有說話，只是等待下文。
“我在家待了兩天，回來后木圍也沒有發生什么狀況，我就沒在意。”
“剛才我們去調查，我才知道。”
“在我離開的那兩天，副將以我的名義，宴請所有武者。”
“他們……都喝多了。”
“那一夜，木圍處于失守狀態。”
楊鐘亮很是自責，好在沒有出大事，否則他死都不足以贖罪。
可即便木圍沒有真正的失守，現在卻突然有大批妖獸越過木圍，出現在熊城。
要說跟那件事沒關系，他自己都不信！
聽完后，姜老爺子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如何處置楊鐘亮，跟他無關。
妖獸是否從楊鐘亮負責的那段木圍進來的，現在也還無法確定。
他看向其他人問道。
“還有嗎？”
“有……”
又有人站出來，說著他們的發現。
與此同時，經過兩天的研究，凌天終于有了眉目。
“好精美的陣法。”
“最后這九道陣法，竟然是一體的。”
“九道陣法相輔相成，單獨破壞任何一個陣法，都會激活其他陣法。”
“這么巧妙的構思，布陣之人絕非尋常。”
“可惜，陣法存在這么多年，布陣之人怕是早就已經化為黃土，否則真相認識一下。”
凌天忍不住慨嘆。
在研究清楚這九道陣法之后，他就已經掌握了相關技巧。
自然明白，能布出這樣的陣法，布陣之人有多厲害。
沒機會和對方交流，實乃人生一大憾事。
很快，凌天從遺憾的情緒中清醒過來，對姜瀾說道。
“我需要九個懂陣法的人幫我破陣，能湊齊嗎？”
“只是懂陣法就行？不要求水平？”
“對。”
“那應該沒問題。”
姜瀾自己的陣法水平不行。
她的天賦，比龔老狗稍微高一點，可和沒有，區別也不大。
也就是凌天在邊城木圍傳下去的第一個陣法，簡單到令人發指，她才能掌握。
其他的，根本看不懂。
好在，她手底下人多。
雖然絕大部分只是懂個皮毛，但也算是符合凌天的條件。
很快，姜瀾就把人找來了。
除了她的手下，姜家供奉的那位陣法師也來了。
原本姜瀾是不打算找他的，可找來找去，都少一個人。
沒辦法，只能把他也拉過來。
姜家供奉的陣法師姓趙名丘棱。
趙丘棱今年五十三歲，浸淫陣法已經有三十多年。
可惜，他的天賦不夠好。
否則也不至于留在姜家，早就已經去主城了。
好在姜家給的待遇還算不錯，留在這里也不算虧待了他。
“就是你說的，這里有合和陣？”
趙丘棱倨傲地看著凌天，心里面輕蔑至極。
如此年輕，能有什么本事。
合和陣，是對陣法的一種稱呼，指的就是幾種陣法相輔相成，合而為一的情況。
但據趙丘棱所知，合和陣不過是傳說中的布陣方式。
根本不可能有陣法師，布置出合和陣。
陣法相互嵌套，只要不是特別遜色的陣法師，都能夠做到。
區別只在于，能夠嵌套幾個。
可要說把這些陣法聯合起來合而為一，那就是在開玩笑。
每個陣法都有不同的作用，怎么可能相互結合，又不會彼此沖突？
凌天看了趙丘棱一眼，這種人他見得多了。
以自我為中心，覺得自己辦不到的事，別人都辦不到。
猶如井底之蛙，愚蠢至極。
“是我，怎么了？”
凌天語氣平淡。
卻不料，他的態度，瞬間激怒了趙丘棱。
“你這是什么態度？”
“就算是姜夢白，也要對我恭恭敬敬的！”
“你竟然這么跟我說話！”
姜夢白，就是姜老爺子。
見趙丘棱發火，姜瀾急忙勸說道。
“姜老，凌公子不知道您的本事，自然有所怠慢。”
“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姜瀾的話都沒說完，就被趙丘棱一聲冷哼打斷。
“不知道沒關系，可我比他年長，經驗自然比他多。”
“尊老愛幼都不懂，就是個沒教養的小……”
啪！
凌天神色一冷，一巴掌把趙丘棱抽翻在地。
說他沒教養，就是他在侮辱他師父。
雖然他總是叫師父老頭子，平日里也沒大沒小的，可卻不允許別人說半點壞話。
趙丘棱不知道自己觸碰到了凌天的逆鱗，這一巴掌直接把他打懵了。
回過神，瞬間就怒了。
“你找死！”
“竟然敢打我，我定要你后悔！”
趙丘棱憤怒地瞪著凌天。
若非他鉆研陣法，耽誤了修煉。
如今的實力還不如凌天，早就和凌天動手了。
凌天嗤之以鼻。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讓我后悔！”
“你！”
趙丘棱差點氣暈過去。
恨恨地瞪了凌天一眼，甩袖離去。
等姜老爺子回來，他定要在姜老爺子面前好好說道說道。
不跪下給他道歉，他絕不原諒！
姜瀾無奈地看著趙丘棱離開，想勸，卻不知道該怎么勸。
說到底，還是趙丘棱的不是。
這么大年紀了，怎么就不懂得人情世故。
你態度不好，別人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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